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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聽見秦賢來馥園登門找茬時,褚丹誠的面上就已經隱約帶了點譏諷之意,聽完今日這些子事后,更是譏笑出聲,“遙兒從前顧著我的面子,對他們慈和,這人便真的以為遙兒是那么好欺凌的么?”褚丹誠說罷剛剛那一句,又搖搖頭,“不說遙兒是什么樣的性兒,他如此不尊重,是來找死么?”原本八寶因著今日秦賢吃了大虧美得不行,聽見褚丹誠兩句話登時有些無語。顧之遙當然不是什么好性兒,畢竟這位小祖宗那些諢話張口就來,連“狗|日的渾貨”這樣一罵一雙的話都罵的出,更不用說連逼得人家尿褲子的事都干的出了。就這樣的脾氣,誰敢招惹?秦家個個不是省油的燈,可這褚丹誠也不是個一般人——也就褚丹誠和顧之遙自個兒覺得他是個慈和的人了。話雖是這么說,八寶卻不能真就同褚丹誠叨叨了出來。他只得賠笑,連連點頭:“那是,小主子心眼好,最慈和不過了。他讓奴才跟著一起去了秦府,同秦府的賬房討要二十兩銀子的茶杯錢。奴才心中想著,只要二十兩哪兒能就這么算了啊,就翻了個番,那賬房怕這事兒鬧出去不好聽,直接包了一百兩的銀票給奴才,都在這兒呢。”褚丹誠瞥了一眼雙手奉上百兩銀票的八寶,勾唇一笑:“你留著吧,和四喜他們三個分分,就當是遙兒給你們封的紅包了。至于秦賢那兒……明兒我要整個京城里的達官貴人們都知道,秦府外面抱來的那位公子,是吸食了五石散后才到馥園找麻煩的,卻自己昏倒失禁尿了一身,能辦明白么?”八寶點頭應了,又猶豫著開口聞道:“明白是明白,可是這五石散……主子,咱們沒證據啊。”“用不著證據,”邊上閉目養神的褚清風開口接到,“他們同宮里頭那位公主有牽連,自個兒就先慌了,到時候得忙著怎么把自己往外擇,無暇管咱們府上的。”褚清風贊同地看了褚清風一眼點點頭,果然是褚家的孩子,這些事不同他說,褚清風自己也能看得清。八寶低頭想了想,才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忙迭聲應下了。褚丹誠一是想給顧之遙出氣,二來也是要把躲在暗處的秦府給推到明面上來,五石散的事一旦傳開了,皇上就有一個名目可以派人去直接查,也可以讓秦正齊無限期地休值。甚至可以讓安如夢同秦府產生嫌隙。這些一石好幾鳥的計策十個八寶也湊不出來一個,八寶心中暗自嘆服,褚丹誠的的城府之深,目光之遠,多少人都望塵莫及。吩咐完這些褚丹誠也閉眼向身后的靠墊靠過去,閉上眼睛心中盤算旁的。第150章往事盡是糊涂賬,秦府遭疑存歹心從被顧之遙那次狠整治了之后,秦賢再沒敢來過馥園。他們秦府現下里有旁的事要做了,忙得焦頭爛額。公主殿里,屋里頭點了冰片和檀香,整個屋子里頭都是沁涼甘甜的味道。安如夢斜靠在貴妃榻上,左手虛握,撐在頭下面,看著像是在打盹。過了半晌,這有些西子之姿的病美人微微動了一下,丹唇微啟,緩緩呼出一口氣來,才總算是有了點活氣。她病歪歪地伸出手,有個長了雙桃花眼,不笑也帶上三分喜色的丫頭奉上來一個小瓷瓶。安如夢伸手接過了瓷瓶,撥開上面的軟木塞,而后被那丫頭扶著稍微做起來點,后背也被塞了一個軟枕后才睜開眼睛。丫頭扶她坐起來的時候似是有些緊張,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待安如夢坐穩當了后便忙恭敬地跪在一旁低下頭去。安如夢伸出剛才拖著后腦上的那只手,翹起小指來。她手很纖長,在宮中養得又白凈,五指如纖蔥白一般,唯獨指甲均染成了蔻丹一樣的鮮紅色。她一翻手腕,那小拇指甲蓄得很長,直接伸進小瓷瓶中去,而后挑起來一指甲蓋的白色藥粉,送到鼻子邊上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后安如夢整個人都激動地抖了起來,手抖得幾乎要拿不住小瓷瓶,那發髻上插著的步搖發簪下面墜著的幾條金流蘇撞在一處,發出丁零當啷的脆響。所幸,這流蘇撞擊出來的脆響似乎是喚醒了安如夢,她的表情一瞬間帶上了些迷茫,低頭看清自己手中拿的是什么后才清醒過來。“嗤。”安如夢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了,她勾起嘴角譏諷地嗤笑了一聲,而后又讓跪在旁邊的桃蕊奉茶上來,將瓷瓶里的五石散盡數倒進茶水中。五石散遇水即溶,用不著安如夢去晃蕩茶杯,那些藥粉便全都化開看不見了。安如夢這才將茶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這金石藥可真是好東西,”待桃蕊把茶杯接下去,自己又用帕子擦了嘴后,安如夢才懶洋洋地開口道,“服用了之后,我想看見什么便能看見什么,不想看見什么,就看不見什么,如月,你說對么?”在屏風邊上幫安如夢做女紅的宋如月手一頓,而后才開口道:“總歸是對身子不太好的玩意兒,殿下還是少用些,戒了罷。”“呵,對身子不太好,你當我是不是知道么?”安如夢談談指甲縫里剩下的一點兒五石散,邊上的桃蕊臉色一變,忙屏住了呼吸,生怕吸進去一丁點兒。安如夢斜睨桃蕊,臉上的薄笑濃了幾分,“這么怕這玩意兒么?”桃蕊好像聽見安如夢說了什么可怕的話,驚惶地抬頭看向安如夢,雙唇顫抖著想要說些什么,最后卻什么都沒說。當年顧之遙在安如夢的枕頭里放了大量的金石藥,安如夢夜夜睡在這枕頭上,沒要幾天便上了癮。宮女們幫安如夢更換寢具的時候發現安如夢的枕頭里有許多白色的粉末,她們不知道這是什么,卻也害怕會是什么毒藥,當即收集了起來呈給安如夢。安如夢一看到這些粉末便知道是什么東西,她臉色變了變,強忍著沒大發雷霆發落下人們,派那些個會武功的太監和影衛去搜自己殿里面哪個下人的屋里有金石藥。而那影衛在自己叫了三聲后都沒有出現,安如夢才反應過來,當日死的根本就不是刺客,而是自己的影衛。她懷疑是顧之遙的人進了宮來擺了自己一道,畢竟接觸過這要命的玩意兒的就只有自己的人和馥園里的那兩位了。可安如夢想不通的是,顧之遙若想要報復于自己,又何必等了一兩年才動手?自從栽在自己的金石藥上后,顧之遙就再沒拋頭露面過。這玩意兒在魏晉時期還是很盛行的,服用后會產生一種飄飄欲仙之感,可容易上癮。而長期服用金石藥,便會口舌生瘡,足底潰爛,狀若癲狂,人也會精神恍惚不知今夕是何夕。安如夢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的是: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