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棟習武,今后好保護褚瑯秦庸母子。宮里人遞了消息回來時,幾人正是入神時,驟然聽到宮人遞來的消息時都驚了一跳。“什么?你再說一遍?庸兒他受傷了?”褚瑯顯些扎了手,幸而孫mama手快把她手按住才沒有刺破指頭。顧之遙聽到秦庸受傷了也心驚rou跳,眉毛直糾在一處。“回太太,秦大人在宮中受了杖刑,此時應該已出了午門。皇上命太監套了車送大人回府,太太快命下人抬春凳去門口迎著罷。”宮人伏身,低眉順目。這個時候專門遞消息來秦府與褚瑯,而不是遞給秦正齊,顧之遙料想他要么是秦庸的人,要么是皇上的人。依秦庸的性子,受了傷絕不會專門差人遞消息回府讓褚瑯與顧之遙徒增擔憂,如此看來這宮人多半是皇上的人。在宮里誰能讓秦庸受刑?秦庸進不到后宮去,不可能沖撞了那些宮妃,他又是皇上親自指派的還珠使,普通大臣根本不敢隨意對他用刑,那對他用刑的便只有一人——皇上。對秦庸用了杖刑,卻又差人回府通報褚瑯與顧之遙,那皇帝的態度便很曖昧了。是因為秦庸惹惱了皇帝才會受刑的嗎?顧之遙覺得不盡然,多半是做做樣子給旁人看的刑罰,讓秦府差人抬春凳到門口接秦庸也只因著這樣做戲才算得全面。顧之遙強壓下擔心,將事情前后如此這般捋了一遭才緩緩吐出一口氣,上前安撫褚瑯,又命錢多多包了一封紅包與這宮人。顧之遙一番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宮人接過紅包連連笑著道謝,又勸了褚瑯一句:“太太莫要過于擔憂,奴才瞧貴府上這位小奶奶怪沉穩的,太太若是心驚應與這小奶奶多聊聊天開解開解才是。”這邊宮人拿了紅包笑瞇瞇地告辭,顧之遙又命錢多多送他到門口,自己則是陪著褚瑯說話,將自己剛剛一番猜想同她說了,褚瑯才堪堪將一顆心放回肚子里。第32章遙兒本非池中物,褚瑯添子便化龍宮里的馬車一路行的又穩又慢,秦庸趴在車廂內的小塌上閉目養神。他今日在宮中著實花費了不少精神,想來圣旨明日便要下來。其實后背上的傷實在算不得多痛,自小被秦正齊動家法落下的傷都比這些要重些。只是這刑是受給旁人看的,行刑的宮人少不得要用些巧勁,盡力讓秦庸看起來傷得嚴重些。秦庸左手放在身旁的小幾上,幾根手指輪流敲擊著桌面,嗒嗒嗒的,似乎手指在提醒旁人,這只手的主人心情并不好。不應該是遙兒的,不應該的。一個人一輩子會發生很多事,有的自己做得主,有的自己做不得主,縱是千般怨萬般悔也不得不去做。秦庸這種性子,遇到做不得主的事多半也會去努力爭上一爭,他向來不信命,即使一時片刻改變不了什么,也只是暫時委曲求全,待日后定要把自己想要的通通爭回來。可是有一樣選不了,怎么努力怎么爭取都改不了。那就是一個人的出身。婧明公主留下來的子嗣只有一個,這個人不是阿蠻,而是……顧之遙。記得當日替顧之遙改名,顧之遙便曾說過,喜歡這個名字,覺得這個名字好聽。秦庸當時是怎么答的來著?“借花獻佛罷了。”借誰的花獻什么佛?這尊大佛自然是顧之遙,而這朵花的主人正是婧明公主。顧之遙的名字,其實是婧明公主取的。婧明公主姓安,她又寧愿顧之遙不是她的孩子,寧愿他隨著顧姨娘姓也不愿顧之遙牽扯進皇室。秦庸心中煩悶,右手探進自己懷中,默默攥緊了那一封手書。……京城夜里向來有宵禁,除卻正街上,住著達官貴人們的胡同里是靜謐寧和的,整個胡同此時只有一輛馬車在行駛,到了秦府門口,還未撩起簾子便有下人抬了春凳迎上來。說是下人,其實是皇帝當時指派給秦庸的侍衛們。顧之遙三人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他們原本是想讓奴才下人抬著春凳在門口候著的,但秦府的下人們都只認秦正齊與親賢這兩位主子,顧之遙想使喚簡直快比登天難,索性差侍衛干這粗活。小太監撩開車簾,此時有外人在顧之遙不好太過,只得耐下性子候在一旁,眼神卻好像膏藥一般貼在秦庸身上撕也撕不下來。小太監把秦庸攙下馬車,顧之遙早在春凳上放了軟墊,侍衛們接過秦庸讓他趴在軟墊上,錢多多拿了紅包去打點跟車出宮的太監,幾位小太監千恩萬謝地收了紅包回宮去了。從秦府門口到抄手游廊之間這一路幾位主子都沒有說話,侍衛們自然也不好多嘴,待春凳一抬進垂花門,褚瑯便耐不住,一手撫著秦庸的后腦勺,憂心道:“好端端的怎么受刑了呢?傷得重不重?遙兒與我說估計不打緊,但當娘的心連著rou,到底還是不放心……”“沒事,回后院再說。”秦庸出聲安慰褚瑯,又抬頭看向顧之遙,“白日在家里可還好?”“都好。”秦庸問什么,顧之遙便答什么。他現下心中也不十分好受,雖說知道秦庸這傷多半是為了給旁人看的,實際上傷不了根本,但驟然見這人趴在春凳上站也站不起來還是難受。秦庸看不見顧之遙的表情,又低頭去尋他的手,果然見這小孩兒一雙小手攥緊了垂在身子兩側。到底還是個孩子,就算平日里再如何穩重自持,心底的情緒還是瞞不住。何況,顧之遙也并不是一個如何內斂的人。他天真,純良,憎惡分明,有什么想法向來都是寫在臉上的,如今見秦庸受傷,心中的難過憤懣更是藏也藏不住。秦正齊與秦賢今天早早便歇下了,聽見動靜披了衣裳出門看秦庸的熱鬧。秦正齊見自己那個鬼見愁的大兒子如今病歪歪地趴著一條春凳被人給抬進府,涼涼地開口道:“你如今越發出息了,從前還是站著出去站著回,怎么今日竟是讓人抬回來了。”秦庸早習慣了他老子的這副態度,懶得與他計較,只冷笑一聲便不再答話。倒是秦賢,秦正齊眼中溫柔乖軟的義子開口了,他仍是溫婉如水的語氣:“想是兄長差事出了什么紕漏也未可知,只是挨了杖刑已是幸事,若當真觸怒天威,禍累家人的也不少見。”“禍累家人也累不到你,”褚瑯與秦庸都不討厭顧之遙替自家人出氣的樣子,顧之遙如今也無須和這些人客氣,一張嘴便如同火藥爆炸,一串接著一串:“你既不是太太生得,老爺也沒有養外室,不過是占了秦府的名頭,真有什么事累不到你頭上的。”秦賢一顆玲瓏心,如何聽不出顧之遙是在諷刺自己不是秦家的血脈,倒是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