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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鐵了心,非要將金鏈子買下來,甚至還要老板當面教他穿扣方法,遮遮掩掩地想親自把玉牌掛上。看著皓如玉樹的小齊簡,趴在案上認認真真開始搗鼓,柳憶再次翻個白眼。不就是追女孩嗎,可真行,見色忘義的家伙,有心上人就把兄弟扔一旁,柳憶砸吧砸吧嘴,覺得好像吞了顆酸檸檬。他含著個莫須有的檸檬,越看齊簡模樣越來氣,歹從心生,柳憶躡手躡腳湊過去,趁著齊簡專心安繩扣時,伸手去搶玉牌。齊簡根本沒想到他會來搶,稍不留神,面前玉牌就被拿走了。還差最后一扣呢,他反應過,就來要往回搶,爭搶間柳憶手上一滑,玉牌帶著金鏈子一起,咚的掉在地上。這個變故把兩人嚇了一跳,齊簡率先反應過來,蹲下身去撿。看著齊簡蹲在地上的背影,柳憶抿抿嘴唇,意識到自己所做作為,有些過分,他有心道歉說兩句什么,可是看見齊簡緊張模樣,心里又開始發堵。齊簡把玉牌拿在手里,長出口氣,還好這玉牌足夠結實,那么高摔下來半點事也沒有,他慶幸地戳戳玉牌,將最后的金扣按好。他身后,柳憶扭著頭嘀咕:“不就是玉牌嗎,等你生日,我也送你一塊。”寢殿里,齊簡靠在軟枕上,有一搭沒一搭摸著根金鏈子。曉斯老老實實杵在一旁,開始發愁。兩個時辰前,宮里傳出消息,說是北邊出事,圣上有意派柳將軍出征。聽到這個消息,齊簡從床頭暗格翻出這根鏈子,就這么摸了許久。多虧當初世子妃慧眼識英,選根金的,這要是普通絨繩,長年累月摸下來,早摸出毛邊了。曉斯盯了金鏈子幾眼,又開始可惜那塊被磨成小玉珠的無事牌,那可是齊王特意交到世子手上的玉牌,專為娶媳婦下定用的。兩人的事怎么算,都是世子妃虧欠在先,曉斯坑起人來毫不心虛:“世子,柳家雖要出征,但形勢并不緊急,柳公子不必早早西去的。”齊簡微微側過頭:“什么算早。”“至少…”曉斯一咬牙,“至少,要先把柳公子的老相好查清楚。”第25章許你平安順遂明眸皓齒嗎?齊簡垂下眼眸,指尖停在金鏈子上,沉默良久,他修長指尖再次動起來,不輕不重在每個金扣上撫過。“將人多留幾日,也不是不行,可是棋局已開,多留一日,便多一份危險。”曉斯小心翼翼勸:“有世子護著,世子妃不會有危險的。”齊簡冷冷看他一眼:“你又知道?”“知道知道。”曉斯點完頭,又馬上搖頭,“不知道不知道。”往日里,他如果這番動作,齊簡少不得要再盯他一眼,或者說句什么。不過這會兒,齊簡心緒算不得好,身上也不舒坦,并沒再看他,反而是自言自語般呢喃:“消息放出去,已有些日子,過不了多久,他們就該有動作了。”這個他們是指誰,齊簡沒有明說,但左不過是太子、三皇子,以及現今龍椅上那位。其實,齊簡并不擔心三皇子發難,甚至反而還擔心他不發難,何況就算是發難,他也能護下柳憶,他們是否有動作,對他的決定,倒是沒什么大影響,唯一的問題只是…到那時候,只要柳憶還頂著世子妃名頭,無論柳家是否離京,都勢必會被牽扯進來。把柳家牽扯到奪嫡之爭里,是柳憶最不愿看到,也是從始至終盡力避免的。五年前的小心翼翼,五年里的步步為營與展露鋒芒,別人都道,柳將家長子文武雙全,封侯拜相、出人頭地只是早晚的事,可齊簡明白,柳憶想要的,從來不是什么名位虛望,他從始至終,都只不過想為柳家,為自己父母和meimei,謀個平安。平安,齊簡嘆口氣,擺手讓曉斯退下。他想要的,是平安,自己便應給他平安,遠離京中,遠離自己,也遠離這些紛爭,方能平安,齊簡目光越發幽暗,又摸了許久金鏈子,再次輕輕嘆口氣。早知如此,那時候,就應該將玉牌給出去。少年齊簡聽見柳憶的話,手頓時停住。他攥緊玉牌,壓下上翹嘴角,盡力讓自己聲音和平時差不多:“你也要送我玉牌?”還也呢?敢情你和那姑娘,都私定好終身,互換信物了?柳憶不自在地撇開眼:“對,不就是玉牌嗎,我也有。等你生日那天,去京郊松鶴亭等我。”玉牌,齊簡舔舔嘴唇,垂眸看著手里無事牌,柳憶說的玉牌,和自己想的,會一樣嗎?爹爹前幾日入宮后,便將這牌子交給自己,據爹爹說,這是齊家祖先傳下來的,他留著沒用,正好自己年歲漸長,沒幾年便能用上。稍有些名望的世家,嫡長子定婚時都有類似規矩,過定時候,除去禮品外,還要送去塊玉牌,如果對方有意,便會回塊玉牌,這婚事就算是定下來。如果無意或者毀約,也只需將玉牌退回,說完這話,爹爹嘆口氣,披上戎裝連夜離了京城。那時候,他還不明白爹爹為何嘆氣,又為什么神色那么憂傷,后來的五年里,每次看見那塊玉牌,他都能想到爹爹神色,也能想到自己苦守在松鶴亭,心如何一點點往下沉。齊家娶妻的玉牌,是不是受了詛咒?怎么不管誰都送不掉?既然送不掉,就干脆毀掉,齊簡想到蓋頭上墜著的小玉珠,自嘲般笑了。第二日,是個艷陽天,倒春寒來得快去得更快,看著窗外和煦的陽光,齊簡瞇起眼睛。睡了一晚,藥性徹底過去,只是夜里出了不少汗,身上黏黏膩膩不太舒服,他想了想,喚人去備水。不多時,曉斯就來報,說是沐浴的水已經備好了,除這個消息外,曉斯還帶來了另一個讓人不太愉悅的消息。齊簡盯著手里書信,只恨目光不能凝成刀,好將那個落款挖掉。“世子,這信、還有送信人…”曉斯話說一半,打量著齊簡臉色,自動自覺噤聲。“那人說什么?”齊簡將信扔回桌上,想了想,提筆在上面畫個大大的叉。曉斯盯著那個叉,努力憋笑:“說今日三皇子設宴,想請世子妃去赴宴。”“什么宴?”“生辰宴。”曉斯說完,想到什么,臉上露出點疑惑。“生辰?”齊簡微微蹙眉,“華瓊生辰是這幾天?”曉斯猶豫著搖搖頭:“仿佛還有幾天?小的叫不準了,這就遣人去查。”是不是也不重要,反正醉翁之意又不在酒,齊簡擺擺手,指著畫了大叉的信封:“他的信,給他送過去吧。”那可是情敵的信,就這么送過去?世子您是不是太大度了?曉斯戰戰兢兢從齊簡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