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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雙手也把他推了出去,這雙手,是誰呢?利刃刺進胸膛,老皇帝聽見耳邊那人尖細的嗓音,在大喊著“護駕!護駕!”卻努力地把自己推出去。老皇帝一瞬間覺得心涼到了谷底,他不甘地喊了一聲劉貴,就再也說不出話來,堪堪地倒在了地上…………皇帝玉龍殿內,跪伏著百官、妃子和皇子。劉貴恭敬地立在床邊,太醫正在全力搶救,到了最后,他們只能白著臉發著抖跪在床邊。不少人都哭紅了眼。三位皇子中,數四皇子玉華清哭得最傷心。他旁邊的太子和玉華臨,都只是平靜而麻木地跪著。老皇帝半個身體依舊血紅一片,血腥味讓人作嘔。都一樣,甭管你是皇帝還是乞丐,流出的鮮血,都一樣的腥臭。老皇帝虛弱地醒過來,他張嘴,涌出了鮮血。劉貴哀嚎一聲,跪伏在老皇帝身邊,然后流著淚說:“皇上,老奴在這里,您是天子,您一定會平安的!”老皇帝張了張嘴,只有嘴型,沒有聲音,他的眼睛里時殷切和不堪,甚至是絕望和憤恨。“皇上,您說叫,太子殿下,上前來,對嗎?”老皇帝的目光已經混濁,他快不能呼吸了。劉貴抹著眼淚,尖細的嗓音,傳遍只有抽泣聲的大殿,“太子殿下,皇上叫您上前來。”所有人的神色各異。“是,兒臣遵命。”玉華嵐淡淡地磕了一個頭,然后爬行上前,來到了床邊。彎下腰去。老皇帝急得混濁的淚都出來了。他努力地張嘴,從喉嚨里傳出來隆隆聲。玉華嵐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他。劉公公靈機一動,然后連忙對著玉華嵐跪了下來,“奴才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所有人都抬起了頭,玉華清的眼中寫滿了震驚與恐懼,他今日,只是派人搞破壞,順便殺了那個使臣或大臣,讓太子負責的國宴出了意外,然后,老皇帝就可以趁機廢了太子。這也是老皇帝的授意,可是,為什么會變成老皇帝受到刺殺瀕死……老皇帝明明派劉公公來向他示意,廢了太子,便立他為儲君的啊……難道……玉華清看向那個低垂流淚的老公公,所有人都認為的皇帝的心腹,劉公公,是太子的人?老皇帝聽到此,不甘地想轉過頭,伸出手想抓住什么,玉華嵐扣了上去。垂死的老皇帝瞬間握緊,好像要把玉華嵐的骨頭捏碎了一般,嗚咽一聲,嘴角流出了鮮血,雙眼圓睜,緊握住玉華嵐的手,就這樣松開了……玉華嵐靜靜地看著松下來的手,悲戚一聲,淡然的眼中流下了熱淚,然后磕下了頭,聲音里帶著哽咽和悲愴,“父皇……駕崩了……”第一百零二章為何做皇帝的,是你?皇城下第一場雪時,鳳傾都還沒有從天界回來。距離皇帝駕崩已經過去快一月了,新帝感念先帝才崩逝,再加上再過月余,就到新帝母后圣德太后的忌辰,所以,新帝并未舉行登基大典。先帝崩逝那日,一向文敦賢良的太子殿下玉華嵐,血洗了玉龍殿。在先帝貼身大總管從密匣里取出遺詔并進行宣讀后,四皇子玉華清公然指責玉華嵐弒君奪位,壽宴是他舉辦的,卻出現了刺客,是太子的預謀。可當把刺客捉來時,卻紛紛指向四皇子意欲拭父。四皇子本來已經偃旗息鼓,打算等調查再東山再起,可當他與那靜靜站立著的太子殿下對視一眼后,他卻突然發了狂似的的要沖上前去殺了玉華嵐,并不斷大罵著,“玉華嵐!父皇明明是要七弟當皇帝的!你篡改圣旨!你個大逆不道之輩!早晚不得好死!”而當時還是太子殿下的新帝,一句話都沒有說,他拔出了皇帝床頭的尚方寶劍,一劍,就刺穿了四皇子的胸膛,那溫熱的鮮血,濺到了太子的臉上,也濺到了當時周圍的兩位重臣丞相和御史大夫的臉上。押著四皇子的兩位侍衛都嚇得松開了手,四皇子的身體便軟軟地倒在了地上。雙眼圓睜。玉華嵐靜靜地走到了那幾位身著舞女服裝的女子面前,手起刀落,鮮血蜿蜒在了地板上,沒過了太子的鞋底。太子殿下背對著一眾大臣,臉上還有著鮮血,那是溫熱的,他的兄長的血。他淡淡地看著宮門外黑漆漆的天,聲音平靜,“朕,以前是父皇親封的太子,如今,受父皇旨意,即位為玉氏天子。無奈,兄長四皇子,意圖謀反,買兇拭父,窮兇極惡,罪大惡極。朕雖懷有兄弟之情,卻不得不替天行道,親自手刃,以求父皇瞑目。”太子說完,大殿里一片鴉雀無聲。這時,太尉張覺之磕首,大聲高喊著“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然后,便是此起彼伏的應和聲。……處理完各國使臣之后,新帝變親自去皇陵為先帝守墓三月。連過年都要在那清冷的皇陵中度過,不可不孝仁。宮廷秘辛是王公大臣的痛,但百姓們卻不甚在意誰當皇帝。他們只知道,雖然太子身體不好,但是一向都是仁德出名,應該也是好皇帝吧。只是,百姓們在想,前太子,現在的新帝身體不太好,下一任皇帝是誰呢?他們會有好日子過嗎?是那個才不足五歲的奶娃娃,還是僅剩的一位曾經風頭極剩的七皇子?玉華嵐前去皇陵之際,朝中之事,就暫且交給了丞相和太尉。太尉是新帝的外公,也許是隱忍多年,這位太尉大人變得尖銳狠辣。他開始毫不猶豫打擊朝中對立勢力,這其中,就包括丞相元嘉。這不,前些日子,太尉還直接駁回了元嘉關于明年稅收的政策,兩人大吵了一架,最后不歡而散。結果只得遞交奏折給在皇陵的新帝,今日早朝,傳來圣旨,新帝駁回丞相的政策,支持太尉。百官的心情就微妙了。看來,他們要開始重新站隊,畢竟,張家這下,可能真的要獨大了。……元嘉塌雪而來,抖落了身上的雪花,他心情還算不錯,好像今兒個在朝堂上黑著臉陰陽怪氣夾槍帶棒同太尉張覺之干了一通的人不是他。崽快九月了。元嘉看了看手心里剛融化的雪花,前些日子那怪異而又可怖的傷痕已經不在了。他脫下裘衣,進入到了暖烘烘的屋內,三個丫鬟連著元十九,圍坐在炭爐邊正在給躺在躺椅上,小山似的肚子上蓋著毯子的白十九講故事。白十九瞇著眼睛含著笑,倒也像十分輕松的模樣。只有元嘉知道,小將軍整夜整夜的睡不著,食欲越來越不好,時常看著手發呆,或者看著窗外的天發呆,一發呆就是幾個時辰,每每都是眉頭緊鎖,對著元嘉笑時,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元嘉第一次覺得無能。他能在朝堂上奔到一人之下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