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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子,溫言安慰幾句,問起白十九的疫癥,元嘉眼睛里柔得似水,滿滿的都是疼惜和憐愛,說是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過些日子就能上朝,因為是傳染病,老皇帝也沒說要親自看,讓御醫去診了脈之后,就離開了。至于元鴻和元家人,糊弄幾句后就不再見面,對外也是閉門謝客。白十九臉蛋燒得紅彤彤的,紅暈和肌膚的白調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粉,長睫輕顫,嘴唇干裂而又蒼白,也不說胡話,就那樣安安靜靜地躺著,格外惹人憐。高熱的身子格外guntang,肌理分明的軀體染著淡淡的粉,又乖順任人動作,這樣的小將軍,無論男女看見了都會無法自控吧。所以,連海棠元嘉都不允許近身。也許是胸前的傷太重,再加上淋了雨,這三天里高熱不斷,隔不了兩個時辰,褻衣就會被汗濡濕,元嘉就把人抱在懷里,自己親手給他更換。喂水喂藥喂粥都是自己來。海棠拿著早點進來的時候,元嘉正在給白十九擦手。海棠沉默著把早點放在桌上,看了看依舊昏迷的白十九,張了張口,不知該說些什么。詭異的脈象,詭異的傷口,難道夫人真的不是人?海棠搖了搖頭,是人如何,不是人又如何?可是,她卻摸不清楚元嘉的想法,元嘉太平靜了。這不是一個常人該有的態度啊。“相爺,吃飯了。”海棠喊了一聲,元嘉嗯了一聲,把白十九的手放到了被子里,才走過去坐下。第十九章柳暗花明(精修)白十九晚上就清醒過來了,彼時元嘉正巧端了一碗白米粥剛坐下,低垂著眉眼攪動著碗里的粥,忽然想到了什么,正要開口喚海棠,自己的袖子就被扯了扯,他這才抬頭看去,原來是白十九醒了。全身有些綿軟無力,嗓子眼也干啞得有些疼,大腦昏昏沉沉的一片空白,他好像摸不清現在在哪,發生了什么事,只是一睜眼看到心心念念的人,眼眶就紅了,下意識地就去拉住那人的袖子。元嘉眼睛一彎,想放下粥探探他的額頭,還沒有清醒的某人,就怯怯地喊了聲仙君,似乎,是沒有想到能見到他。元嘉的動作停了下來,仙君?沒有得到應答,白十九閉上了眼睛,自己喃喃自語,“又做夢了。”元嘉眼中的光芒波動了一下,放下了粥,冰涼的手覆上了還有些guntang的額頭,“本來就不夠聰明,這下是不是燒成傻子了。”聽到聲音,腦子里亂成一團漿糊的白十九才有了一絲清明,他睜開眼睛,干裂的唇瓣張了張,沒說出話來,記憶在一點點地回暖,最后定格在元嘉與鳳傾同撐一把傘的那里。生病了總是格外讓人脆弱,壓抑了千年的委屈就這樣涌上喉頭,漆黑的眼珠含著水光就這樣盯著元嘉,卻強撐著不落淚,似控訴,但更多的都是委屈。“這是怎么了?為夫是做了什么壞事讓夫人難過成這樣?”元嘉涌上的心疼把所有的思緒壓了下去,他坐在床邊,動作輕緩而又溫柔地將人摟在了懷里,手指輕撫著臉頰,“小九兒,來,告訴我,怎么會這么難過。”白十九眨了眨眼睛,才將眼淚憋了回去,一只手攥住元嘉胸前的衣服,臉就這樣貼在他的胸膛上,片刻后才慢慢吞吞地說:“撐一把傘。”“嗯?”元嘉愣了一下,回憶漸漸復蘇,這才想起對方說的是什么。“性子是挺純的,但醋勁可不小。”元嘉笑了笑,然后點了點對方的額頭,側過頭看胸前的人,“小九兒,要對為夫有信心,我既然與你成親了,旁的人不會再多看一眼。至于同撐一把傘的事,等你病好了我們再說。來,睡了幾天了,把粥喝了。”手正要去拿粥,元嘉才想起來自己一開始要做什么,“海棠。”他才喚了一聲,海棠就推門進來了。“相爺。”海棠在看到元嘉懷里的人的時候,眼睛一亮,“謝天謝地,夫人您終于醒了。”白十九努力地揚唇,沒說話。“海棠,去重新煮碗粥吧,你不是不知道你家夫人嗜rou成命。”說到這里,還帶了些打趣的味道。海棠愣了愣,然后舒心,“瞧奴婢,等下,奴婢這馬上就回來。”端著粥出去的海棠終于松了口氣,想起剛剛元嘉的表情,她才明白元嘉是真的不在意夫人是人還是妖,這幾日,只是擔心夫人的身體臉色才不好罷了。海棠去吩咐廚房重新煮粥,在元嘉懷里的白十九才意識到什么不對,沒辦法,在元嘉身邊的白十九,很多時候大腦的運轉都是要慢上一些的,因為這時的他滿心滿眼都是元嘉。思緒回暖時,他全身都僵住了,然后全身變得冰涼。元嘉似有所感地看向懷里的人,手碰到對方的手時,涼得嚇人,明明上一刻還是發著高熱的人啊。“小九兒?”元嘉才開口,白十九卻猛地掙脫開他的懷抱,自己哆哆嗦嗦地弄開袖子,是啊,那些傷早就不見了,他是妖,傷口的痊愈能力本來就比人快,再加上他的體質,更是快得詭異。他呼吸變得急促,體力不支地雙手撐在床床上,但在元嘉要碰他的時候卻躲開了,他挪到角落,紅著眼看著元嘉,表情復雜而又脆弱,“你知道了?”元嘉收回了被躲開的手,垂下了眼簾,問:“知道什么?”白十九喘著氣,不知道說什么,眼里的光,好像下一刻就會寂滅。“唉,真是拿你沒法子。”元嘉長嘆一聲,百轉千回的,聲音里藏不住的擔憂與溫柔,元嘉睜開了眼睛,桃花眼里柔光朦朧,如同綻放在煙雨里的粉色花瓣,有種春意盎然之風光。白十九看得愣住了,呼吸也平穩了下來,連元嘉的手摸上了他柔軟的發都沒有躲開,“知道你并非常人,甚至可以說是妖是嗎?”白十九在他和緩的語氣中仰起頭看他,那人的手還撫摸著他的發,然后點了點頭。他知道,人怕妖魔鬼怪,也無法忍受他們,這世上所有的生物大都如此,是無法忍受異類的。元嘉現在是人,所以,所以他會忍受,忍受一個妖嗎?“我還沒見過妖呢,只從小話書里見過,沒想到還真有。”元嘉笑了笑,爬上了床,盤著腿坐在他面前,一只手豎在腿上撐起了下巴,另一只手捉住了小將軍的手,等到對方親口承認時,他的心反到落在了實處。把玩著白十九的手,元嘉說:“不管你是人還是妖,現在都是我的夫人了。”白十九看著元嘉,輕聲問:“你不怕嗎?人都是怕妖和討厭妖的啊。”“你會害我嗎?”元嘉不答反問。“當然不會。”白十九立刻就回答了,他蹙緊了眉,“我害誰,哪怕是害自己,都不會害你。”即使是五百年前的那次,也不是我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