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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發會勾人了。蘇岑也就是試試這老狐貍到底有沒有真生氣,自然不是真的想在馬車上就被人法辦了,作弄李釋幾下也便收了手,下巴輕靠在人肩頭上,“我今天害怕了。”“呵,你還知道害怕?”話雖說著,卻還是心疼了,放下茶杯把人拉回懷里抱著,不讓他動作了。蘇岑趴在李釋胸前,還沒弄清李釋到底要干嘛,忽覺得一只手輕輕放在他背上,從上到下捋動著。蘇岑忽然明白了,李釋在給他順毛。小時候他讀書早,私塾里的孩子欺軟怕硬,時常捉弄他。那時候嚇著了大哥也會給他順毛,口中還念念有詞,“呼嚕呼嚕毛,嚇不著”。再大些那些孩子就不敢欺負他了,一副伶牙俐齒哄得夫子喜笑顏開,搬弄起是非來紅口白牙信手拈來,也讓當初那些欺負過他的孩子沒少吃虧。只是不再受欺負,自然也就沒了大哥的關懷,再回憶起來算是美中那唯一一點不足。李釋的手掌心灼熱,扳指微涼,順著脊柱往下輕輕捋著,難得的一身威嚴散盡,流露出那么點柔情來。蘇岑在李釋有一下沒一下的動作慢慢出神,不禁思索,他跟李釋這到底算是什么關系?是君臣,是長輩,亦或是……一對見不得光的眷侶?權力的便捷,再三的庇佑,這些他都能感覺出來,唯獨那么點愛意好像差點意思,看不見,摸不透,他沒辦法有如實質地丈量出來,心里總是不安。所以最后干脆仰起頭來問道:“楚太后今日說的那些,你當真不怕嗎?”李釋輕輕一垂眼眸,恍若漫天星辰傾覆而下,“怕什么?”“怕……有朝一日權力散盡,身敗名裂,背上千古罵名?”李釋手上頓了頓,反問:“如果有朝一日,我權力散盡,身敗名裂,背上千古罵名,你待如何?”蘇岑篤定道:“我陪著你。”“那不就是了。”李釋淡淡一笑,像輕柔暈開的一壇佳釀,蘇岑忽然覺得自己好像醉了,醉在一場醒不來的夢里,自甘墮落,沉淪到死。也不知道是李釋身上的檀香帶著安神助眠的作用,又或者那股讓人心安的力量就來自李釋本身,蘇岑卸下一身重負,總算在人懷里無知無覺睡了過去。一場酣甜的夢做了許久,蘇岑再睜眼時天已經黑了,睜著眼睛放空片刻,直到頭上有聲音傳來,“醒了?”蘇岑猛地驚醒,匆忙坐起:“這是在哪兒?”環視一周才發現竟然還是那輛馬車。掀開車簾看了看,車已經停在興慶宮門前了,只是李釋怕吵醒了他,特地沒下車,就這么等著他自然睡醒過來。他這幾日忙著辦案,就沒睡個安穩覺,好不容易跑來興慶宮扎一頭,沒成想竟然跑來補覺來了。蘇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什么時辰了?”話音剛落長安城里的梆子聲落地,隔著里坊傳過來。蘇岑一聲聲數過去,不禁大驚失色,竟然已經亥時了。李釋就這樣在馬車上足足守了他兩個時辰!“你怎么也不叫醒我?”蘇岑心里愧疚難當,寧親王日理萬機,他這一睡也不知道耽誤了李釋多少事。再一看,馬車上的案幾上還放著幾摞折子,隱約可見內里朱紅,已經批閱完了。李釋抻了抻被蘇岑壓麻了的筋骨,“我也睡著了。”蘇岑沒有點破,心里念著李釋這馬車雖大,真在里面待上幾個時辰人估計也憋壞了,剛要起身,卻被李釋一把拉了回去:“吃飽了睡足了就想走?”蘇岑還沒清醒,順口說道:“還沒吃呢。”李釋將人一個順勢壓在身下,先在唇上淺嘗輒止了一下,品味一番,忽然笑了:“不急,我喂你。”蘇岑一句抗議還沒說出來就被封住了唇,李釋迫不及待地給人寬衣解帶,最后還是覺得慢,索性大手一揮,裂帛聲脆。方才他批閱奏章,一低頭都是那副安靜恬然的樣子,睫毛隨呼吸輕顫,唇紅齒白,他忍了又忍才算沒把人直接拉起來就地正法了。興慶宮門外的馬車吱吱呀呀響到半夜,最后人是被一床錦被包著送回寢宮的。再問想吃什么,蘇岑一口狠狠咬在人肩頭上,還吃什么吃,他都被喂飽了。第194章拶刑原本以為方才在車上已經讓老狐貍盡興了,回到寢宮的大床上,蘇岑身心倦怠地伸了個懶腰,本來就是虛虛掩著的錦被一散,一副蓮花肩頭就從里面露了出來。蘇岑沒注意到一旁的書桌后有雙眼睛輕輕一瞇,低沉醇厚的聲音隨之響起,“子煦,倒杯水來。”蘇岑探頭出來看看茶室,又看看了書桌上一門心思赴社稷的寧親王,心道主子就是主子,喝杯水都得別人伺候著。掀開錦被往里瞅了瞅,衣服左右是沒有了,環顧一圈也沒有什么能蔽體的物件,眼瞅著李釋又要皺眉,蘇岑索性一撩被子下床來——衣服又不是他脫的,遮遮掩掩的倒顯得他心中有鬼、不夠磊落了。茶剛沏了一半,蘇岑察覺身后有動靜,還沒來得及回身便被人順勢壓倒在茶桌上。茶湯傾灑,茶韻彌漫,李釋就著蘇岑的手把那灑了大半的茶水引到嘴邊,啜了一口,笑道:“果然是好茶。”蘇岑擰過頭來罵了一聲“老狐貍”,眉眼凌厲,尤其打眼。李釋捏著那副瘦削的下巴迫使人抬起頭來,緊接著那口茶就被渡到了他口中。古樸素雅的茶室被攪亂一通,清素淡雅的茶水被灑了滿地,兩個人交抵著、纏斗著、迎合著,顛倒晨昏,翻云覆雨。結束時夜已過半,兩人交頸而眠,密不可分。第二日蘇岑當真又起晚了,一手拖著朝服一手拿著發冠爬上了李釋的順風車,臨上車還欲蓋彌彰地對祁林解釋一通,總而言之就是:他這是近日cao勞累的,絕不是什么縱欲過度,被人干的下不來床之類的。祁林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伶兒也還在睡著呢。”蘇岑一臉憤懣地進了馬車,心中腹誹,哪天他要真成了寧王妃,第一個一定先把祁林趕出去!手忙腳亂地在車里穿好衣裳束好發,抬頭一看,李釋也正靠著繡衾閉目養神呢。心里不由又洋洋得意起來,看來這縱欲過度的也不止他一個人。聽見一旁沒動靜了,李釋抬了抬眸,點了點桌上一個挺精致的盒子。蘇岑湊過去掀開蓋子一看,只見里面整整齊齊碼著幾盤糕點,都是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