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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來神色自若地拱一拱手:“柳相教訓的是。”他現在就是苦于沒有證據,所以才不能輕舉妄動,十二年前的證據,早已經隨著時間飄散如煙,要找到談何容易。而柳珵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會在震驚之后依然淡定,就是斷定了他拿不出證據來。柳珵拂袖而去,蘇岑送到門外,這才發現西南之上天色壓抑,搖搖欲墜地像要壓下半邊天來。柳珵剛出大理寺的大門就淅淅瀝瀝下起雨來,正皺眉間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拿著一把圓環傘沖他走來。來到近前傘面一抬,傘下的人沖他舒朗一笑,“還愣著干嘛?還不快進來。”柳珵這才回神,從門廊下來在傘下,走出去幾步才想起來問:“你怎么在這兒?”崔皓道:“太后方才宣我進宮,出來了才想著去你那里看看你,不想你來了大理寺。我就知道你肯定沒帶傘,所以特地過來接你。”“玩忽職守,我平時就是這么教你的?”柳珵凝眉呵責,崔皓倒也不怕,笑著應下來,“我回去一定好好反省,等晚上告訴你反省結果。”“沒點正經,”柳珵嗔罵一句,又問:“太后叫你過去干嘛了?”崔皓微微皺了皺眉,“說起來也怪,原本我還以為太后召見是有什么要事要問,誰知道她就只是問了我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什么在京城做官習不習慣?諫議大夫做的還上手嗎?家母身體康健否?對了,還問起你,問你最近在忙些什么,還會去貢院嗎,最后問我……對你那位置感不感興趣。”柳珵面上沒有表現,心里卻一點一點涼了下去,在這混亂的朝局中廝殺了多年,他終究是成了一枚棄子。微扯唇角,做了一個苦笑出來,問:“你怎么說的?”“我說,”崔皓偏頭沖人一笑,“柳相雄才大略,國士無雙,非我等蓬蒿之輩所能比擬,我愿一輩子追隨柳相,輔佐明主,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呆子。”柳珵聽過之后終是笑了,“以后要說柳相年老色衰,力有不逮,請太后另擇良臣。”崔皓眉目一橫:“誰敢說你年老色衰?”“終究有年老色衰的一日,”柳珵喃喃一句,頃刻后抬頭對崔皓道:“你趕緊回你的衙門吧,別被人抓住小辮子再生什么是非。還有,今夜先不要過來了,我有些事要處理。”繞是崔皓再怎么大條也聽出了幾分深意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大理寺的人找你麻煩了?”“我能有什么事,”柳珵擺了擺手,復又小聲道:“再不濟,不也還有太后嗎?”崔皓這才心里漸緩,轉而抬起那只沒打傘手,柳珵這才看見,這手里竟還拿著個物件。幾個果子,拿根竹簽子串著,再用江米紙一包,紅紅艷艷一串冰糖葫蘆。柳珵皺了皺眉,“這是要干嘛?”“給你啊,”崔皓把冰糖葫蘆遞過去,“來的時候看見有賣,我特地給你買的。”柳珵一抬下巴,雙手往后一背,“我一個大男人,大街上拿串冰糖葫蘆,成何體統!”崔皓一臉委屈,“我不也是一個大男人,都舉了半天了。”柳珵心頭一軟,這才低下頭來認真看了看人手里的玩意兒,瑩瑩琥珀,嬌艷欲滴,倒成了這陰雨天里唯一一點亮色。崔皓見柳珵這還變扭著,傘沿往下一壓,先是自己銜了一顆,緊接著,趁著人反應不及,一口給人喂到了嘴里。柳珵含著半個紅果呆立原地,待回神時唇齒間已被那股子酸酸甜甜的味兒充斥了。崔皓眼中含笑,問道:“好吃嗎?”柳珵一揚下巴,大步向前,“酸的。”崔皓緊隨其上,“我怎么吃著是甜的呢?要不我們再吃一顆?”第184章辭官第二日的大朝會上,蘇岑見識了一場混戰。事情起因是還是當初徐州的洪災。一場天災讓原本靠鹽賦剛充盈起來的國庫又付之一空,眾人心痛之余也不禁痛定思痛,其中以柳珵為首的幾個官員便提出了在各州縣間建立義倉的想法。義倉的提出并非無中生有,早在義倉之前其實就已經有太倉、正倉、軍倉等等。太倉糧只要供京師官員發俸祿之用,正倉為國家賦稅,軍倉則主要供給軍方糧草。這些倉里的糧食都牽一發而動全身,輕易動不得,于是義倉便應運而生。所謂義倉,本質就是個倉庫,通過募捐的方式在豐年儲糧,其目的是為了災荒年間賑濟災民。創建之初并不在征賦范疇內,沒有固定的稅額,上交多少全憑自愿,富有給而貧有出。設想很美好,出發點也是好的,所以當初李釋也沒有多加為難,輕輕松松便給批準了。只是實施起來卻并不像設想的那么順利,說是自愿,義倉建起來了,各州縣自愿交上來的糧食卻連倉底都蓋不起來。柳珵打臉之余終于意識到了愚民之虻,只看重那一點眼前利益,絲毫不關心長足發展。柳珵做了這么些年丞相,自然也有一點鐵血手腕,當機立斷,把義倉糧變為必征賦稅之一,勢要把這義倉充盈起來。如此一來必然引起了一番唇槍舌戰,激戰到最后,柳珵黨僥幸取勝,義倉建起來了,民憤壓下去了,本來是柳珵為數不多的一場勝利,沒想到事情隔了幾個月,竟然又生出了事端。有人拿這件事冷飯新炒,彈劾柳珵強加征稅,致使民不聊生,所收的民脂民膏收于己用,以滿足自己那些驕奢yin逸的各項開支。上這奏章的人是戶部尚書司馬逸,平日里算是柳珵的首席狗腿子。如今狗腿子反水,反咬了主子一口,深及筋骨,防不勝防。稀奇的是跟著一起附議人竟還不少,都是當初以柳珵馬首是瞻的那些太后黨們,文質彬彬的一幫大臣,撕咬起來卻宛如瘋狗。柳珵站在大殿上,氣的指尖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當初口口聲聲說著造福萬民的是他們,如今叫囂禍國殃民的也是他們,當初這些人把他捧到了天上,如今把他踩在污泥里還恨不得再補上幾腳。只有崔皓還在苦苦力爭。“自義倉設立之處,柳相不曾動過里面一粒糧食!所有入倉出倉都登記在冊,你憑什么說柳相中飽私囊?!”“如今是賦稅重了一點點,可這一點也是精打細算在不影響民生的基礎上征收的。現在是苦一點,但等真的遭了天災,備歲不足,這一點是可以救命的!”“況且受糧數量也不是一概而論的,按戶出粟,分為上戶中戶下戶,出粟數量依次遞減。義倉糧主要靠王公貴胄那些上上戶就已經填的差不多了,真正到下下戶根本就征收不了多少,哪來的什么傾家蕩產的負擔!”崔皓還要再爭論什么,只覺得一雙冰涼的手輕輕覆在他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