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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著小蝶一人,而另一人只剩一副背影,一身白色道袍,莫名眼熟。直到那道士身影消失在院子一角蘇岑才收回視線,沖小蝶微一頷首:“又見面了。”“是呢,真巧,”小蝶沖人柔媚一笑,“也不知是我與公子有緣,還是公子特意出來尋的我呢?”說話間一雙纖纖素手就要往蘇岑臉上去,被蘇岑一步躲開之后倒也不惱,順勢收手環胸而抱,嬌嗔人一句:“公子真無趣。”蘇岑無奈一笑,“卿塵姑娘……或者說是小紅姑娘,又何必打趣我呢?”小蝶一愣,片刻后笑了,“我都扮成這樣了,你還能認出我來?”眼前這個小蝶跟揚州城里的卿塵確實一點都不像,一個是溫柔嫵媚的小家碧玉,一個則是才思艷絕的青樓花魁,無論是身形氣度都截然不同,足見這人化形之術的厲害。蘇岑卻笑道:“卿塵姑娘氣質絕塵,自然讓人過目不忘。”實際卻是她身上那香實在讓人聞而不忘。“沒想到蘇大人戲演的好,夸人的本事更是一絕,”卿塵還記恨當初蘇岑在揚州擺了他們一道的事,冷冷一笑道,“所以蘇大人如今是來捉拿我們歸案的?”“這倒不是,我是來找章何的,”蘇岑又想起之前那個背影,突然頓悟:“方才那個是韓書?”他有次半夜里起夜時曾在曲伶兒房里見過韓書一面,難怪覺得眼熟,一時又想不起來。卿塵頓時又警惕起來,斟酌了一下把人就地殺人滅口的可能性,眼神一瞇:“你想干什么?”蘇岑不由苦笑:“這話該是我問你們的吧,你們暗門的人出現在朝廷命官府上裝神弄鬼,反倒問我想干什么?”“這還不是托了蘇大人的福,”卿塵冷冷瞪了蘇岑一眼,“若不是蘇大人把暗門的總舵毀了,我們也不至于被迫營業,還得從這種老東西身上刮油水。”蘇岑:“……”“所以那什么耗子精都是你們搞出來的?”卿塵挑眉一笑,“雕蟲小技而已,一點擾亂心神的迷藥便讓他分不清現實夢境了。”“你下藥,再讓韓書扮道士除妖,難怪這府上上上下下都說道長神通廣大,作法以后耗子精就不見了,這分明就是你們合伙演的一出戲,”蘇岑皺了皺眉,他倒是不憐惜讓章何那老頭子破點錢財,他想知道的是:“當朝的朝廷命官府上,還有多少是你們的人?”卿塵:“你怎么知道?”“有次我去張君張大人府上借一本書,恰巧張大人的書房就走了水,當時我就懷疑是他府上的女眷所為。還有前吏部尚書李瓊也曾在自己家里被自己的小妾行刺,這些都是你們的人吧。”卿塵心里一驚,心道這人好毒的一雙眼睛,暗門確實是靠在官員家里安插間細來打探情報,而且相比男人,女人明顯更方便安排,只不過這些人一般都藏的很深,輕易不會露出馬腳,她沒想到蘇岑竟能想到這一層去。知道卿塵不可能告訴他這種暗門機密,蘇岑倒也沒多做為難,又問:“你們既然已經達到了目的,為什么還要再整一出,就不怕事情敗露反倒引火上身嗎?”“這可不怪我們,”卿塵心道這人總算也有不知道的事情了,輕笑道:“我早就給他停了藥了,是那老頭子自己心里有鬼才心生恐懼睡不著覺,我們也不過是順勢而為,畢竟銀子這東西誰嫌多呢?”蘇岑心里已經有了個大致的猜測,沖人道:“今日這事便當我沒看見也不知道,不過不日之后朝廷定會對各個官員府里進行詳查,還望卿塵姑娘早做打算。”卿塵微微一愣:“你要放我們走?”蘇岑苦笑:“我又打不過你們,除了放你們走還有什么別的選擇嗎?”“也是,”卿塵提唇一笑,“那今日這事就算我們欠你一個人情,日后會還給你的。”不待蘇岑再說什么,卿塵已經兀自轉身離開,臨走還沖人擺了擺手,“回去吧,那老東西該醒了,我們也該卷著錢財逃命去了。”蘇岑看人邁開大步不再收著斂著,頭也不回地走遠了,這才收了視線,掐指一算,章何確實也該醒了。趕回房間,將房里的門窗都打開散走安神香的余韻,章何果然慢慢轉醒,看見蘇岑先是迷蒙了一會兒,轉而眼前一亮:“有用,真的有用!我真的睡著了!”蘇岑輕輕一笑:“現在章大人能告訴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了吧?”第180章白卷章何一愣,轉而皺眉看著蘇岑,“我既然已經能睡著了,還用再告訴你睡不著的原因嗎?”蘇岑淡淡搖了搖頭,“治標而不治本是為行醫大忌,尤其是心病。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章大人之所以做噩夢其實就是反射白日里心中所想。若我貿然用藥,沉郁壓在心里無從宣泄,只會更加變本加厲,嚴重時甚至累及性命。”章何心中憂慮還在,皺著眉頭默不作聲,蘇岑卻已經自顧自站了起來,默默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臨走又道:“便是落個無能的名聲我也不能害人性命,章大人既然不想說,我也不便強求,只盼大人好自為之吧。”話說完,蘇岑拱一拱手告辭離去,前腳剛走出房門,只聽房里重重嘆了口氣:“我說,我說還不行!”蘇岑嘴角輕輕一挑,不緊不慢地回過頭來,“章大人想清楚了?”“是田平之,”話一出來,章何心里郁結的那口氣突然一松,“我現在每天晚上入夢的,就是田平之。”蘇岑微微瞇了瞇眼,心道果真如此,收回步子,找了張椅子隨意一坐,示意人繼續。章何偏頭看著蘇岑:“你那天說,田平之被我埋了的時候還活著,是真的嗎?”蘇岑點頭。章何仰躺回床上又嘆了口氣,“我不知道,我以為他死了,我真的不知道他當時還活著。本來我都已經忘了田平之長什么樣了,可就是那天聽了你們說的,現在每天晚上一閉上眼睛就是那張臉,躺在土里,一直盯著我!我這……哎呦,剛送走了耗子精,又來了田平之,我這是造的什么孽啊!”蘇岑心里不禁冷冷道:“你都把人活埋了,還不算造孽嗎?”蘇岑問:“你的意思是,你把田平之活埋的時候他已經瀕死沒有意識了。”“是啊,”章何一骨碌爬起來,心里豁然開朗:“他是被別人害的啊,與我無關吶,他要纏也不該纏著我啊。”蘇岑心里慢慢浮現了一個想法,落實之后抬頭試探道:“可能他并不知道真正害他的是誰吧。”章何果然上了當,隨著蘇岑道:“我知道啊。”蘇岑猛的抬頭:“?!”章何瞬間意識到自己的失言,立即抬手捂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