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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的細節(jié)——他唱歌的聲音很大么?應該不是。音箱的音量由老板提前調(diào)好,因為這一帶住戶很多,老板不敢擾民,所以總是把音量調(diào)得很低。可李月馳家和“長愛”隔著那么遠的距離。也就是說,這人不僅清楚地聽到了他的歌聲,還清楚地記了下來,半個多月后再和他說話的聲音對應上。狗耳朵么這是。唐蘅想著,便看向李月馳的耳朵,他的耳廓薄薄的,因為高燒的原因,邊緣有些發(fā)紅。唐蘅想,此人大概真的聽覺超群。緊接著又有點不爽。既然他知道那首歌是他唱的,為什么還明知故問?有理由懷疑這種數(shù)學學得好的人,大腦發(fā)育不太平衡。唐蘅垮著臉為他換了一張退熱貼,心說干脆就這么燒著好了,雖然這人即便發(fā)著燒也還是那副“離我遠點”的欠揍德性,但是起碼,比較誠實。誠實是一種美德。那么他到底要不要誠實地告訴李月馳,他想花錢雇他做一件事。也不算什么麻煩事,無非是假扮他的男朋友和他拍幾張照,然后送給付麗玲看。假扮,當然不用真的接吻。找他的主要原因是面對蔣亞實在下不去嘴……但也不用真的接吻。T恤黏在后背,發(fā)絲黏在頸間。直到被手機鈴聲吵醒,唐蘅才發(fā)現(xiàn)自己趴在李月馳的床邊,睡著了。唐蘅瞇著眼走進衛(wèi)生間,接起電話:“大伯?”“下午有空不?”唐教授笑呵呵地說,“明天我要去荊州開會,你待會就過來吧。”“過來干什么?”“你這小子!不是說好了跟我做項目啊?我讓研究生帶你,你先來見見他們。”“過兩天吧,今天我沒空。”畢竟屋里還躺著一個,燒得七葷八素的。“你就來見一面,打個招呼嘛。”“今天真的沒空。”“算了,就你最忙!”唐教授頓了一下,又叮囑道,“別和你媽吵架了啊,這么大人了,乖點。”唐蘅說:“知道了。”唐蘅甩甩發(fā)麻的手臂,洗了把涼水臉。他剛走出衛(wèi)生間,就猛地對上兩道目光,李月馳坐在床上,正朝他這邊看。“醒了啊,”唐蘅有些莫名的尷尬,“感覺怎么樣?”李月馳沖他點頭:“好多了。”“那就好。”“今天麻煩你了。”“沒事……本來也是因為我。”李月馳笑了一下,很禮貌的那種笑,唐蘅知道這又是逐客令了。果然,他從床上爬起來,抓起床角的T恤套在身上。唐蘅皺起眉,問他:“你還要去打工?”“不是打工,同學叫我去學校。”“你這樣哪都不能去。”“不去不行。”“為什么?”“有個草包要跟我們做項目,”李月馳把手機揣進兜,輕描淡寫道,“得去見見他。”唐蘅:“……什么草包?”“導師的親戚,開組會從沒來過。”“可能,他也不想來。”“這樣最好。”………………你知道你剛被草包救了狗命嗎?更重要的是你他媽說誰是草包——從大一到大三,唐蘅的學分績排名從沒掉出過年級前五名,科研立項也申過,省級課題也做過,順風順水到現(xiàn)在,最差也能保研到本校本專業(yè)——你說誰是草包?李月馳飛快收拾好自己,衣服穿得整齊,碎發(fā)抿得服帖,哪還有半分高燒方退的樣子。他拎起塑料板上的紙袋,遞向唐蘅:“是你的吧?”唐蘅咬牙切齒道:“是草包的。”李月馳皺了皺眉,目光有些不解,又隱隱帶了點不耐煩。唐蘅瞥他一眼,冷聲說:“我走了,你隨便吧。”然后把兜里的錢扔在他的桌子上,幾張粉色鈔票凌亂散開,甚至有一張飄到了地上。唐蘅側(cè)身避開李月馳,快步出門。一直走,烈日下也顧不上熱,直到進了漢陽大學,才稍微冷靜幾分。唐蘅撥通安蕓的電話:“你在哪?”“還在蔣亞這兒啊,”安蕓莫名其妙,“我惹你了?火氣這么大。”“你沒給田小沁他們說過我的事吧?”“你啥事?”“我和唐老師的關(guān)系。”“那還用得著我說啊,早晚的事,”安蕓大剌剌地,“不過他們現(xiàn)在還不知道吧?畢竟本科不是咱學校的。”“嗯,不知道。”不過馬上就知道了。“你又聽見什么啦?”安蕓早已習慣了,一副不疼不癢的語氣,“是不是又說咱兩家利益交換啊?我讀你大伯的研究生,你讀我爸的研究生……嗨,說也說不出新花樣。”唐蘅一字一句道:“我不讀安老師的研究生。”“強烈支持,省得我媽天天夸你損我。”“我的意思是我不會在國內(nèi)讀研,”唐蘅煩躁道,“絕對不。”安蕓不說話了,片刻后才問:“定了?你……你怎么突然就定了?”語氣小心翼翼的。唐蘅雖然早就開始準備出國,托福考了,材料寫了,但這事兒一直拖著沒定。原因當然就是他媽付麗玲堅決不同意,怕兒子在國外吃苦受罪。之前說起出國的事情,唐蘅的態(tài)度一直是“再說吧”,眼下卻忽然就決定了,不在國內(nèi)讀研。“沒什么,”唐蘅淡淡地說,“在武漢待膩了。”“噢,是有點膩……你不是還能保外校嗎?”“國內(nèi)的學校都差不多。”“那阿姨那邊……”“見面再說吧,”唐蘅打斷她,“別忘了晚上有演出。”空氣潮得像一顆一顆水滴懸浮在空中,加上漢陽大學向來以植被覆蓋率高聞名,走在小徑上,鼻息間滿是濕潤的青苔的味道,這味道有點像草腥味,又多幾分干凈的霉味。唐蘅實在太熟悉了,印象里每個在武漢度過的夏天,都被這種味道填滿。但是他確實待夠了。準確來說武漢并不是他的家。付麗玲是蘇州人,他爸是石家莊人——就是那個盛產(chǎn)搖滾樂隊的地方。但他既不熟悉蘇州,也不熟悉石家莊,他爸去世前在北京的高校工作,他便在北京度過了人生的前十一年,后來他爸出差時遇到車禍,走了,那時付麗玲的生意已經(jīng)做得很大,便帶著他離開了北京這個傷心地。那幾年他們頻繁地搬家,鄭州,深圳,上海,無錫……最后還是大伯說:“孩子要念高中了,來我這兒吧,我管他。”于是高一那年唐蘅來到武漢,一待就是六年。六年了,他厭倦了那些老師看他時的慈祥憐愛的目光,潛臺詞那么明顯——這個孩子是很可憐的,從小沒了父親,mama又不在身邊。因為他可憐,因為他是唐教授的侄子,所以他應該受照顧,所以他取得的成績都是受照顧的成績——可笑不可笑?當然他聽過太多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