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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辛苦老師們了,我們這窮鄉(xiāng)僻壤也沒什么好玩的地方,真是不好意思……”“哪的話,”孫繼豪笑道,“我們這不就是來幫你們搞扶貧的嘛。”齊經理一面和孫繼豪寒暄,一面找機會向徐主任搭話,一面帶著四人向酒店里走去,一心三用,倒也游刃有余。這溫泉酒店看著很氣派,進了大門是一道古色古香的連廊,唐蘅走在盧玥身邊,見她一路都抱著手臂不說話,便問:“師姐,身體不舒服?”“還好,”盧玥勉強地笑了一下,“就是有點累。”唐蘅點點頭,沒再說什么。他們這一整天都耗在交通工具上,早上從澳門飛貴陽,中午又從貴陽坐高鐵到銅仁,吃過晚飯再坐大巴,確實夠折騰。穿過長廊,路過兩個噴水池,總算到了客房部。高高的穹頂上掛著水晶燈,在孔雀綠的大理石地面投下重疊的影子。電梯口站著服務生,見他們走來,先是微笑著鞠了一躬,然后為他們按下電梯門的按鍵。齊經理介紹道:“學生們住雙人間,在二樓,老師們的單人間在三樓。”徐主任施施然道:“我們這有兩口子,可以安排在一間房的。”“啊?”齊經理的目光在四人身上一轉,即刻說,“真是不好意思,三樓也有雙人套間的,我馬上去安排……”“不用麻煩了,”盧玥打斷他,“就這樣住吧。”孫繼豪也跟著點頭:“對對,就這樣吧,不用換房間——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于是四人分別拿了房卡,由服務生帶著,進了自己的房間。齊經理說的單人間,其實是寬敞的套房。拉桿箱已被提前送進來,各個房間的燈都亮著,臥室,書房,會客廳,浴室,以及一個半圓的露臺。空氣中飄著淺淡的香味,說不上來是哪種香。唐蘅仍然有些想吐,脫了沖鋒衣走進露臺。隔壁露臺的躺椅上攤著個人,正是孫繼豪。“師弟!”孫繼豪笑瞇瞇地說,“待會去縣城逛逛吧,我問了,開車十分鐘就到。”“不了,”唐蘅雙手撐在欄桿上,白襯衫早就皺巴巴的,“我有點累。”“哎喲,那幾個小姑娘要失望了,特地求我來喊你呢。剛才在車上就想和你聊天,你冷著臉她們不敢。”“……”“得啦,”孫繼豪起身,扭了扭脖子,“那我去了,我的給盧玥買藥。”“她怎么了?”“沒啥事,就是過幾天可能得吃點布洛芬……”他提起買藥,唐蘅這才想起暈車貼,接下來幾天他們會去貧困村調研,走的都是山路,沒有暈車貼怕是難熬。遲疑片刻,唐蘅說:“我和你們一起去吧。”“啊?要買什么嗎?”孫繼豪看著唐蘅,“你是不是挺累了,我?guī)湍闵踊貋戆伞!?/br>“……沒事,我和你們一起去。”二十多分鐘后,一行人來到石江縣城的主干道。齊經理和司機一起把他們送過來,這會兒又成了他們的導游,領著幾個學生走在前面,熱情介紹著石江的風土人情。石江縣城面積不大,一條小河穿城而過,沿著河邊,能嗅到很淡很淡的水腥味。路過一家藥店,孫繼豪拿了盒布洛芬,然而店里沒有暈車貼,只有暈車藥。孫繼豪干脆道:“那就暈車藥唄,來,兩盒一起結賬。”不待唐蘅阻止,他已經抽出皮夾,迅速遞過去一張五十塊紙幣。唐蘅只好接下暈車藥,向他道謝。“客氣啥。”孫繼豪大大咧咧地說。眾人跟著齊經理逛夜市,晚上十點,還算熱鬧,四處亮著黃油油的燈。兩個學生送來剛買的炒洋芋,一次性紙盒盛著,撒了蔥花和孜然。“老師,他們這邊把土豆叫洋芋誒,這么大一份,才四塊錢!”仿佛是件很新奇的事,學生語氣驚嘆。“這邊產小土豆,不知道這個是不是,”孫繼豪用竹簽插起一塊送進嘴,“唔,土豆味很濃。”“豪哥,小土豆是什么?”另一個女生問。“也是土豆,不過個頭特別小,”孫繼豪屈起食指和拇指比劃了一下,“就這么大吧,去年我們到貴陽出差吃過的。”“你們去年就來過貴州了!”“去年是徐主任、王山、我和盧玥,”孫繼豪看看唐蘅,“師弟是第一次來吧?”“……”唐蘅捧著碗炒洋芋,沒有吃,卻感覺被噎了一下。孫繼豪看著他,學生看著他,就連齊經理也湊過來,非常熱絡地說:“唐老師是第一次來吧?我們這邊海拔高,您習慣不習慣?”唐蘅盯著黃燦燦的土豆,低聲說:“是第一次來。”“哎!我們這邊雖然經濟落后些,但是風景確實不錯的,”齊經理興沖沖地,“這樣吧唐老師,等你們工作結束了,我?guī)銈內ヌ髓髢羯剑烊谎醢砂 琅郎剑娣煤埽 ?/br>“那倒不用,”唐蘅的語氣顯出幾分冷淡,“齊經理,你知道的,我們有工作紀律。”齊經理訕訕地笑:“那我們多不好意思,你們這么辛苦……”孫繼豪打圓場道:“沒事,以后還有機會來嘛。”唐蘅懶得聽他們周旋,于是低頭吃起土豆。他記不起上次吃這東西是在哪里——當然他確定是在武漢。可是武漢的哪里呢?卓刀泉夜市,糧道街,還是萬松園?想不起來,那畢竟是六年前的事了。時間過去太久,越來越多的記憶變得無足輕重。一行人漸漸走到夜市的盡頭,他們踏在石板路上,腳下是河水的暗流,每一步都發(fā)出空蕩蕩的回響。遍地是一次性筷子和紙盒,唐蘅聽見某個女生提醒同伴:“小心哦,地上好臟。”“孫老師,唐老師,”齊經理走過來,指指前面,“這兒有一家石江土特產店,你們想不想看一下?”孫繼豪搖頭道:“不用了,我們也沒什么要買的。”“不買也沒事呀,我?guī)銈兛纯词奶禺a,”齊經理滿臉熱切,“以前石江根本沒有生產這些東西的廠子,都是各家做各家吃,也就這兩年,澳門給我們提供了資金,廠子才開起來的。”“豪哥!”幾個學生興奮起來,“咱們去看看吧?”孫繼豪遞來一個無奈的眼神:“師弟,你想去嗎?”唐蘅本該明白他的暗示——齊經理帶他們去土特產店,也許是想借機送禮。然而剛剛的炒洋芋咸得發(fā)苦,仿佛生吞下一撮浸了油的鹽,反胃感和眩暈感又涌上來。一時間,唐蘅什么都沒想,只點頭說:“那就去看看吧。”后來他回憶起這情景,總覺得是冥冥之中遭了報應——說謊的報應。又走了大概五分鐘,齊經理帶他們拐進一條小巷,巷口有家不大顯眼的門面,鎖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