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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妖魔教主的樣子。不過裴遠(yuǎn)山到底是見多識廣的老人,雖然為宋疏的外貌和氣質(zhì)震驚,不過很快恢復(fù)了正常,端著一副掌門姿態(tài)對他抱拳:“沖云門久未有外客來訪,諸位今日一早拜上山門,未能遠(yuǎn)迎,實在是失禮,失禮。”“是我等不請自來,攪擾了貴門派清凈,裴掌門客氣了。”宋疏也與他見了個禮,目光從他略顯蒼老的面容上掃過,裴遠(yuǎn)山相貌威嚴(yán)端莊,氣質(zhì)沉穩(wěn),確有一門之主的風(fēng)范。他又往對方身后看去,大多是持劍而立的年輕弟子,江謄不在門中,這一點宋疏特意確認(rèn)過。另外還有幾道目光顯得過于熱切,他沒有在意,而是又望向了裴遠(yuǎn)山。“我沖云門乃武林第一門派,即便未有外客也談不上什么清凈。只是不知,宋教主今日前來,有何要事?”明知故問。水墨精繪似的眉微不可察地一蹙,宋疏并不想在這和他周旋,語氣淡淡道,“信箋上已經(jīng)寫得很清楚了,本教主來沖云門是為尋仇,乃私事,還請裴掌門爽快些,把我要的人交給我。”這話總算說得有些魔道中人的感覺了,裴遠(yuǎn)山剛想反駁,便聽他又補充道,“殺父之仇不能不報,本教主會與明鶴公平交手,希望裴掌門成全。”下戰(zhàn)書、單挑,已經(jīng)足夠給了他沖云門面子,也夠有正道風(fēng)范。若是他想,暗殺又或者打個措手不及都要輕松得多,但他偏偏采取了最光明磊落的方式。燕聆對此也很奇怪,她以為宋疏是善良,事實卻也并非如此,說實話,這些人的生死,如何生如何死,都很難在宋疏心中激起波瀾。他決定報仇,就來殺人,最簡單的殺人。原先作為好人的時候,宋疏總想著干些壞事,但有朝一日真的成了壞人,他又偏要按正道的規(guī)矩來。“老夫要如何信你?”裴遠(yuǎn)山掃了一眼他身后的黑衣教徒,沉聲道,“單挑也可以,讓你的人退至半山腰。”“教主。”燕聆立刻出聲,眉頭緊緊皺著,很不贊同。宋疏抬手示意她不必多言,然后又揮了揮手,身后眾人立刻整齊地開始后退。裴遠(yuǎn)山看在眼里,不由震驚這些魔教眾的溫馴,完全不像傳說中那樣令人聞風(fēng)喪膽,他又掃了一眼宋疏秀美的側(cè)臉,心說這人年紀(jì)輕輕,倒是御下有方。等到所有人退遠(yuǎn),宋疏也翻身從馬上下來了,細(xì)白的手指按住腰間劍柄,一寸一寸抽出那雕有暗色花紋的劍身。這把劍名叫“赤妖”,是宋淵特地為他鍛造的重劍,也許用著不那么趁手,但到底意義非凡,用來了結(jié)仇人的性命最為合適。“出來吧。”宋疏的視線望向了某一個方向,淡淡道。沖云門的弟子皆是一驚,沒想到他能在一眾弟子中認(rèn)出明鶴,于是都下意識地讓開了一條道路,唯有一人戴著半張面具,站在原處不動。銀制面具額角有月形圖案,分明是他攬月教中之物,宋疏沒見過此人真容,記憶中他在教中便一直佩戴面具,不想今日居然又戴上了。不過他也不需要看見對方的臉,只管交手便可,畢竟那“垂鳳魔瘴”專克“追月吟”,對自身根基損傷極大,若非蓄意而為,不可能有其他人專門修煉這門功法。長劍出鞘,宋疏足尖輕點,隨即挾著凌厲劍風(fēng)向那人劈去。先前沖云門中的弟子對這位魔教少主多有猜測,猜他兇狠暴戾,猜他心狠手辣,猜他修煉邪門功法,詭計多端善于使詐,和此等人物交手必須小心再小心……但他們?nèi)绾我矝]想過,傳說中的惡徒打起架來竟是這樣瀟灑,氣勢磅礴,且漂亮。宋疏修的內(nèi)功確實至陰至柔,但他的打法則是另一個極端,重劍揮舞從各個角度向?qū)κ峙拢惺娇斓弥荒芸辞鍤堄啊Ψ降墓裟軗鮿t擋,不能擋就硬吃,絕對不給對手拉開距離茍延殘喘的機會,勢要以雷霆萬鈞之勢奪取此人性命。而名震江湖的垂鳳魔瘴此刻才是叫人看不起的邪術(shù),交織的魅影被一柄重劍砍的粉碎,紅色的衣袍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伴著飄揚的青絲,完全占據(jù)了所有人的目光。不是沒有看過高手,他們門中的江謄就是天下第一的高手,但這些人確實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揮劍如起舞,眉間染霜雪,美得這樣天妒人怨。明鶴也不知道是失了心性還是也被他迷了眼,原本蓋世的武功在此刻只有節(jié)節(jié)敗退的份,眼見就要招架不住,忽然――“小心!”凌厲的掌風(fēng)自身后襲來,宋疏瞬間反手抵擋,幾步的緩沖之后站定,他眸色冷凝,瞥見了裴遠(yuǎn)山青白交加的臉。果然。裴掌門不可能任由魔道中人在此殺人放火,否則傳出去后江湖上的人不知道要如何議論他沖云門,為此,即便是反悔也在所不惜!況且若能除掉魔教少主,豈不是揚名立威的好事?裴遠(yuǎn)山想著,再次運功襲向宋疏,然而不等他近身,一柄劍便從斜后方刺了過來,幾名身著門派中衣袍的人瞬間把他圍了個滴水不漏。宋疏居然料到了他會干預(yù),還留了這一手!裴遠(yuǎn)山面色鐵青,望著那大紅的身影咬牙切齒,“果然是魔教妖人!卑鄙無恥!”話音剛落,喉嚨口的劍就逼近了幾寸,面前的青年冷冷地注視著他,眼底閃過凜冽寒光:“若非裴掌門出爾反爾,我們也不愿意與貴門派動干戈。”商越攥緊手中的劍,壓低聲音,“再多說一句,我要你狗命。”“――你!”然而再憤怒也無濟于事,戰(zhàn)場的另一邊局勢已定,明鶴跪倒在地,赤妖劍抵在他的頸邊,拉出了一條深深的血口。“你還有什么話想說么?”宋疏垂眸問他。“沒有了。”對方聲音嘶啞,猶如秋日枯敗的樹葉,“死在你的劍下,是我的宿命,也是我的債……正如我為何一定要殺你的父親,哪怕變得不人不鬼。”他抬起手,緩緩摘下面具,臉上的神情不知道是哭還是笑:“你欠下的債……也遲早有償還的那一天。”面具墜落的時候,明鶴的鮮血噴在了宋疏的衣角,他持劍的手終于在此刻發(fā)生了輕微的顫抖。因為他看到的是一張酷似殷復(fù)寒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