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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汪凝,是汪凝的手鏈,端端正正擺在床頭柜上,壓著信箋。人隔著千里,手鏈再也無用了。高高揚起的心倏然摔落,沒摔回肚子里,摔在了地上,疼得張野站不住,不得不蹲下來。沒想哭,眼淚突然就決了堤,吧嗒吧嗒往地上砸。“哭你妹哭,人都走了,你哭給誰看!”他哽咽著自言自語,偏頭看著信。——十一歲的時候,我放棄過戲曲,因為那是我的噩夢。媽和師父的引導,使我把廢棄的功夫拾了起來。我一直以為之所以繼續練功是心有不甘,學到身上的東西,不忍讓其荒廢,直到遇見你,才知自己錯了。這一身本領,都是為了今日能與你同臺。純純,你帶我走出了夢魘,你是希望的田野,只屬于我。我只想呆在這處田野里,呆很久很久,賴一輩子……正如丁丁所說,汪凝早放棄了從醫,他雖沒說,卻一直在做??蓮堃罢J為,他做那么多,都是為了有一天能夠心安理得的離開。像在還債。師哥我錯了,我錯了……張野再也憋不住哭出聲來,哭得很委屈。身后響起熟悉的聲音:“既然這么難過,我就不走了?!?/br>張野忽的止住哭聲,回頭看見汪凝時,他怔愣了一瞬,怕是錯覺,揉了揉眼確定沒有看錯。他豁然明白,這他媽就是汪凝設的一個局,大概從年三十,酒店天臺上他說了那番話后,汪凝就張開了他的魔爪。用這個辦法來告訴他——你以為你長大了,那番話說得理直氣壯叫人接不住,在我眼里你幼稚得很!此時張野沒出息地承認,自己幼稚、自己離不開汪凝,他站起來想撲過去,蹲了太久腿麻,踉蹌幾步,汪凝兩步過來樓住了他。四目相對,懷里人淚眼婆娑,委屈得不能再委屈。汪凝抬手抹去他眼角的淚,捏住他下巴吻了上去。很輕,很溫柔。而張野經不住,他似乎要確定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觸手可及的,回吻得特別洶涌,想把自己憋死在汪凝的唇齒間。他們擁著退進了浴室,沒來及脫衣服已拍開了水門,腦子是混亂的,動作是無序的。淋下的水像澆火的油,濕透的衣裳緊裹出身體的輪廓,讓人癡狂。褪去衣服,他被他哥擠在玻璃上,回不過身。大腦跟著極速的心跳,有種眩暈落不到實處的感覺。探手想抓什么,玻璃上漫了霧氣、濺了水珠,一片濕滑。直到汪凝從身后貼緊的時候,他的心滿了。汪凝咬著他的耳唇,他喘息著垂下眸,目光中,兩個半月形玉墜粘連在一起,形成一塊滿月。……躺到床上,張野還在輕喘,像跑了幾十圈跑道,久久調不勻氣息。汪凝輕輕揉著他的小腹,問他:“不疼吧?”他哥不虧是學醫的。他沒皮沒臉地說:“我要說很舒服,會不會……”“會再挨一次?!蓖裟砼懒松蟻?。他們很瘋,瘋了好幾次,一字馬什么的功夫都用在這里。十指相扣,張野飄忽的思緒里忽然覺出,他們以后會有很多很多在一起的時間,不能說有多久,久到天天。到了第二天清晨,睡夢中的張野猛然睜開了眼,又大又黑的眸珠滴溜溜轉了幾圈,一巴掌把汪凝呼醒。“我日!你特么設局就是為了上我吧!”第109章終章在梅花獎頒獎舞臺上,張野汪凝的那番話,讓廣大粉絲對他們有了新的認識和了解。“憑什么張野汪凝就非要得獎?”這句話不意躥紅網絡,成了人們表達自己低調、謙虛的口頭語。這幾日張野心情特別好,精神飽滿,皮膚也總是呈現出健康的潤紅色。很長時間沒發過小視頻,近來高產,一天發好幾個。拉著汪凝跳舞、唱歌、唱戲、講段子,平臺上火的視頻他們都要照錄一遍,不給旁人留活路。沒得可錄了,就把表演老師教的本事使出來,和汪凝對著飆戲,玩兒得不亦樂乎。粉絲們大跌眼鏡,我家大寶二寶瘋了。—是愛情的力量嗎?—肯定不是,憑什么大寶二寶就非得談戀愛。張野汪凝簽約輝耀的消息傳了出來。—肯定假的,憑什么大寶二寶就非要演電視劇。—是呀,咱們唱戲養活不了自己嗎?百花社排演長坂坡的消息也傳了出來,媒體大肆宣傳報道,猜測張野汪凝必獲二度梅,比當事人都有信心。那句話轉了回來:哪兒就寫著我家大寶二寶非要得獎了?……周闊海心滿意足,排西廂記時想用的陣容在長坂坡里得以實現。張野的趙云,汪凝的曹純,李逸臣的劉備,張玉堂的張飛,高大柱的曹cao,李清芬汪雅梅的甘糜二夫人,倪翠萍反串糜芳。百花社天團一出,誰與爭鋒!排戲的縫隙里,兢兢業業的表演老師、臺詞老師、形體老師們拉著兩人傳授經驗,恨不得掰開頂梁骨,把自己會的東西一股腦摁進去。長坂坡八場戲,六場都是武打戲。張野汪凝最累,秋老虎的天氣里,天天裹著胖襖、扎著大靠、穿著厚底靴,在臺上翻過來、翻過去,場場大汗淋漓,胖襖洇透,里頭續的棉花能擠出水來,兩人出排練廳時剛蒸完桑拿一樣。高強度的工作和學習,兩人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來。汪凝配食補,吃得張野七竅生煙、渾身冒火。每晚睡覺已過凌晨,今晚早了那么幾分鐘。張野洗完先出來,把抱枕放在床尾,自己美美往那兒一躺,兩只腳丫子放在抱枕上,做好準備等汪凝出來。“快點啊,我等不及啦—”“我要享受—”“師哥,哥哥呀,你快來??!”汪凝敲兩下玻璃抗議,你叫,叫全家人都聽到!“你快點嘛!再不出來我都睡著啦!”張野催命鬼一樣。汪凝擦干身子,透過玻璃瞧張野都準備好了,只得苦勞力似的盤腿坐到床尾,給他做足療。那天張野太累,累得晚上睡不好,汪凝給他按著足底xue位,誰知這小子上了癮,天天往床上一躺,哼哼唧唧叫著哥哥來呀……都他娘的累一天,待遇天差地別,哪兒說理去。還別問,問就是我不會,不然也給你按。不輕不重的手法舒服又解乏。張野躺床上快睡著了,小純純卻趾高氣昂,顯得跟他挺興奮似的。他拉著空調被搭在腰間,掩不住。“一天天累得奄奄一息,他還挺來勁兒,我就納悶了?!睆堃皢査麕煾纾骸笆遣皇浅运幯a的?”“有這方面原因?!?/br>“我cao,二次發育?。俊睆堃疤癫恢獝u地說:“咱們賣藥去吧,打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