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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名士兵突然悲痛道:“將軍都是為了救我,要不然也不會……”另一名士兵安慰道:“算了,火山噴發這種事誰也算不到。我姥爺出生的時候那就是座冰山,也不知道睡了多少個年頭,誰能想到會……”孔翔宇躺在床上,聽著外頭的說話聲,心里慌得不行。先不考慮他現在在哪兒,外頭的人是誰,就憑大夫一句他臉毀了就能讓心涼了個透。勉強抬起手掌,幾乎大半都被紗布給包裹了,只露出了五根手指在外面。紗布上浸染了不少鮮血,手指關節處還有好幾處傷疤。不是刀傷也不是擦傷,像極了把爛rou刮掉后露出的紅黃rou坑。他這是怎么了,不過淹個水還能把自己弄得滿身是傷?思緒慢慢地恢復,他記得閉眼之前,除了魏澤之外還看到了滿眼的紅光。胸口的玉扇燙的滲人,之后那股燙熱感包裹了全身,難道是玉扇散發的紅光把他給燙廢了?他勉強把手探向自己放玉扇的胸口,那里空空如也,摸到了一手紗布。上面有點濕潤,應該是浸出來的血漬。忽然營帳外一陣躁動,只聽一個女子哭著嚷著要進來。兵爺急著勸道:“慕姑娘還是不要進去的好,里頭血腥氣太重,何況將軍重傷需要休息。”孔翔宇忍不住撇過頭看向營帳口,縫隙太小只能看到一點兒紅色的身影。心道怎么又來了個慕姑娘。慕姑娘哭得梨花帶雨,嘴里直嚷嚷著:“你們就讓我進去吧,我就看一眼,就一眼!”見士兵依舊攔著她不讓她進去,便急著對孔翔宇所在的營帳喊道:“趙恒哥哥,雪兒來看你了!”孔翔宇猛的一陣咳嗽,身上都跟著出了一層冷汗。剛才那慕姑娘叫他什么?趙恒?他叫趙恒??他焦急得要起來,卻扯得身上一陣劇烈的疼痛,不得不重新跌回床上。許是他的動靜太大,那阻攔慕姑娘的士兵們喊了聲將軍,便撩開營帳全擠了進來。營帳里面攏共就屁大點地方,幾個五大三粗的兵爺還穿著鎧甲,帶著一股焦灼的氣味,愣是把里面擠得水泄不通。孔翔宇有點兒被這陣仗給嚇到了,這些兵爺身上都沾著一層火山灰,一個個滿臉擔憂地看著他。人一多空氣不流通,孔翔宇頓時咳得更厲害了。好在先前出去的大夫在外頭喊了一句:“快出來,你們這樣將軍的病情會加重的。”好說歹說的一通勸,才把這些擔心他的兵爺給請了出去。只留下一個嬌小的紅衣女子在營帳里,看樣貌不過十六七的年紀,只是那長相竟與慕云環有幾分相似。那紅衣小丫頭滿臉痛惜地站在營帳中,紅著眼眶向他慢慢靠近。最后泣不成聲的跪坐到他的床邊,雙手緊緊地握住他被紗布包裹著的手。孔翔宇的腦子里亂成了一團漿糊,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營帳外傳來了兵爺的聲音,道:“慕雪姑娘,大夫說了盡量別打擾,可別呆太久啊。”“咳咳……”這回孔翔宇是真嗆著了,他差點沒咳得背過氣去。剛那兵爺叫這小丫頭什么?暮雪?那那那……那不是百年前文昌縣慕家第一位祭祀的姑娘嗎?!!新婚三個月還死了丈夫的那位!老天究竟跟他開了一個多大的玩笑,怎么把他送到了一百年前來了!暮雪抹了把眼淚,趕忙幫著拍他的背順氣。她也沒用多大力氣,卻在那裹著紗布地背上拍了一手血漬,急得她大叫大夫。大夫只好又提著藥箱匆匆進來,看到孔翔宇身上浸血的紗布后,無奈道:“都說了不要打擾,這下好了,我剛處理好的傷口又全崩開了。”暮雪一陣自責,只好對孔翔宇道:“趙恒哥哥,那我先出去了,等回了將軍府我在來看你。”然后便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大夫嘴里直叨叨,手里的活計倒是挺利索,三兩下除了他身上的紗布重新上藥。孔翔宇這才看清,他身上遍布著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傷疤,像是燒傷又更像是燙傷。有些地方先前估計起了水泡,現下都被大夫給挑破了,看著實在有些嚇人。他不禁感嘆,自己的臉上該不會也變成了這副模樣吧?他被扶著重新躺好,嘴里干澀,好半天才又再次出聲。他試探著對著只有他與大夫的營帳喊了聲:“魏澤,你在嗎?”話一問出口,大夫便又皺起了眉頭,說道:“將軍這是在叫誰?誰是魏澤?”孔翔宇閉嘴不再說話,因為并沒有鬼回應他。心里莫名地生出一股恐懼,他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再也見不到鬼了。他不知道因為什么緣故被送到了一百年前,還寄宿在了這個趙恒的身體里。難道他被那個黑影吞噬了?所以將他送到了黑影生前的地方?他抬手扶著自己脹痛的頭,心思開始百轉千回。他差點忘了,那個黑影,分明長著一雙他二哥的眉眼。怎么會是他二哥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假如真的是二哥,有些地方倒也確實說得通。可魏澤明明跟他說過,他二哥活得好好地,沒什么問題不是嗎?而且大哥生前除他之外最寵的就是二哥,他實在想不出二哥會去殺大哥的理由。等等,他瞪大雙眼,腦子里突然跳出一個可怕的念頭。大哥跟二哥乃是一對雙生子,他倆從生下來便長得一模一樣。除了秉性天差地別外,很多時候就連李夫人都會將他們認錯。難道那黑影是大哥?他煩躁地閉上雙眼。不會的,一定是那黑影使了障眼法,故意來迷惑他的。就目前的形勢看來,最有可能的還是趙恒。單憑那黑影將他拖下水之前說的話也能判斷,這個人跟魏澤一定有著莫大的關系。他大哥死的時候連魏澤是誰都不知道,至于二哥就更加不可能了。大夫將他重新包扎好便出去了。他在這間營帳里昏睡了好幾日,其間這大夫每日都會來給他換藥,前幾天倒還好。就是那傷口開始逐漸愈合的時候,拆紗布真是一種折磨。有些傷口眼看著愈合了,在紗布扯開的那一刻又再次撕裂出血。他在孔府里的日子雖不好過,可到底也是個嬌生慣養的少爺,這點皮rou之苦真是疼的他快瘋了。尤其是臉上,上藥的時候真想拿頭去撞墻。直到十天后,他才被人抬著塞進了轎攆。出了營帳后才知道,他們被駐扎在一片湖泊的邊上,這湖泊位于半山腰,水流順勢而下福澤著山下的好幾座城鎮。雖然這些城鎮全都換了面貌,但他還是認出來了,這湖便是金寶河的源頭。遠處的另一座山頂破了個大洞,黑漆漆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