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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聽他來罵自己,抹著眼淚,但是還不情愿,也小聲嘟囔:“朱溫萬說了,九兒才不傻。”柳烈斜她一眼,恨鐵不成鋼似的,將手輕巧的抽出來了,隨后又狠狠的戳著她的額頭問:“他是天王老子?說你不傻你就真不傻了?”“你不是傻子你腦子這樣壞把答應的我事兒轉眼都忘了,你不是傻子你心這樣壞,把我的好都忘了?”說著又要氣急敗壞,背起手來要走,但又收住了腳步回過頭來仔細端詳了她一陣。伸出兩指頭在她領口翻了翻,那紅痕倒也不是十分嚴重,已然覺得心死,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又何必自尋煩惱?隨后不咸不淡的問:“那朱溫萬可折磨你了?”他自己倒不是太在乎貞潔牌坊之類的,生來一切都是由著性子,放蕩慣了,可是那朱溫萬是個老古董,老學究,他私有些擔心沅九跟過了他,再跟了朱溫萬,朱溫萬會尋著法子在床上懲戒虐待她。想到他在床上哄著的寶貝,讓人家折磨了,他這想放下去又放不下去的一顆心總歸不是滋味。沅九幾乎沒做考慮,馬上搖了搖頭,傻兮兮的答的認真:“沒有的,朱溫萬待九兒很好的的。”“一直都好…….”這傻子的話想把刀子似的插進他胸口里了,當真是殺人于無形,本來以為已經放下了一半兒的心又抽痛起來了。他冷笑著拂袖就要走,迎面而來兩個人影,正是那醉酒的郡主和面完圣的朱溫萬。朱溫萬在不遠處看到柳烈與沅九站在一處的時候,心臟跳得厲害,恨不得拔腿往過跑,大步流星的走過來一下子將沅九擋在了身后,像護小崽兒似的將他們二人擋了個嚴嚴實實。沉聲道:“見過王爺。”柳烈面上冷的發青,更是不想看見他,干脆調轉了身子,左胳膊被活潑好動的郡主一下子大膽挽住,還小聲嗔道:“你怎么一個人躲這兒來了,還沒喝夠呢!”柳烈面上神色轉的飛快,很快就露出個近乎寵溺的笑來,點頭道:“既然郡主想喝,再同我在府上一聚便是,有何難的?”沅九從朱溫萬后頭露出個頭來,看到那美麗的少女摟著柳烈的胳膊,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就要走,情不自禁的小聲叫了一嘴柳烈的名字。朱溫萬連忙回過頭哄道:“九兒要叫王爺的…..”不過柳烈連個側臉都不愿意分給她了,頭都不回就要出了亭子。朱溫萬狠了狠心,上前一步道:“不知奴才可否跟沐王爺借一步說話。”---不遠處郡主不知道捉著沅九在聊些什么,兩只腦袋湊在一起小聲講話。亭子外頭的湖邊兒,朱溫萬介懷剛剛他們二人站的極近,琢磨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溫聲道:“還請王爺不要在招惹九兒……我們九月初八就,就要成親了。”柳烈滿眼都是諷刺,看都不看他一眼,笑了一陣,這話說得到底是誰來招惹誰的?明明是已經沉下來的心,偏生那傻子不放過他。隨后忽的厲聲道:“狗奴才,你還真當是以前了,你是官老子是民?睜開狗眼看清楚了,這江山一天握在李氏手里,我是主子你是一條賣命狗!跟老子說不要?”朱溫萬讀的是圣賢書,尊的君臣之禮,于是垂著頭壓下滿腔的怒意,還是一貫清平的語調一字一句說道:“那奴才就懇請王爺網開一面,放過我們這些螻蟻。奴才求您……”柳烈心口的怒氣真是無處安妥,氣不打一處來凝聚在四肢百骸,求他?怎么就裝了一副圣人君子受害者的死相,難不成他朱溫萬和沅九就是被棒打的鴛鴦,他倒是個憑借富貴欺人的惡霸了?那傻子自己找回來的干他何事?這還沒有道理可言?許你那傻子騙走了我許我再騙回來?幾乎那一瞬間柳烈叫囂著又想破口大罵。忽的有侍衛近身,礙于朱溫萬的存在附在他耳邊不知說了些什么。柳烈聽后很快淡笑了一下,一雙桃花眼又恢復了清明,眉眼里都是不知名的喜色,一面招手叫郡主跟他回府,一面玩味的瞅了瞅朱溫萬道:“成,本王放你一馬,你就好好成你的親。我倒是看看你能不能護著那傻子一輩子。”第九十二章:如意算盤(微H)三院里最近小翠時不時的溜出去道沅家的鋪子里幫忙,和老六甜甜蜜蜜那勁頭像是蜜里調油似的,幾乎就是等著朱溫萬的婚事過后,就要歡歡喜喜的進門做妻了。寶珠一個人呆在三院里越發清冷,況且朱溫萬被提了刺史,馬上就要動身去揚州上任,這回又帶著那傻子一起去面圣,新師爺坐上縣令的位置那是指日可待,那人冷冷清清尤其對他們這些女人橫眉冷對,她更不敢呆在三院里了。沒頭蒼蠅似的又哭哭啼啼的回了朱府。朱氏最近倒是因為兒子的官運亨通神清氣爽,此刻正在正廳和朱青山小聲交耳。只見她手里拿著一卷畫冊,徐徐的向著喝茶的朱青山展開來道:“老爺您瞧呀,這揚州張氏的嫡女名叫如意,她父親張良云可是刑部尚書,我已經托人去過信兒了,人家里頭均是對溫萬滿口稱贊呢!”朱青山眉頭緊鎖,緩了一口茶溫聲道:“娟兒啊,你說著法子會不會有岔子?”“倒是如若那逆子不同,豈不是與張大人傷了和氣,還白白給人家姑娘毀了名聲?”朱氏笑嘻嘻的往他面上親了一口,四下沒有人伺候時,她小女兒態盡顯,柔聲道:“老爺,您就看我的吧,如今溫萬升了刺史,那仕途坦蕩自然要娶一位門當戶對的大家小姐扶持他,那傻子,我萬萬不會叫她做了那正妻的!妾他要娶幾房我可管不了,但這主母的位置休要讓我傳給那傻子。”門外“咣當”一聲響,朱氏即刻從朱青山一旁站直了身子,厲聲道:“誰在外頭!”寶珠眼圈通紅,捂著燙的發紅的手背,連忙撿起破碎的茶壺往外跑。氣喘吁吁的跑到了自己下人居住的小屋里,這才捂著胸口痛哭起來。什么拿她當做女兒一般,夫人說的話也都是唬她而已,如今夫人又為少爺挑選了一位門當戶對的小姐做正妻,那傻子做妾,還有她半文錢的干系嗎?橫豎還不如之前就收了心思,像那小翠一般結識個尋常百姓嫁了算了,不然這一輩子估么是要在主婦做老丫鬟老死的。她哭的凄慘,手上的燙傷馬上又起了若干水泡,亮晶晶的腫起來痛的難捱。一狠心,將一旁的針線簸拿過來,將一只銀針在火燭上燙了燙隨后將手上的水泡忍痛挑爛,淚人似的將臉上的淚一擦,發狠般的咬著牙。不成,就算是妾的位置,她也要爭上一爭,沒爹沒娘又沒人依靠,她寶珠還是要靠自己才好!---沅九和朱溫萬夜里就奔向了回程,本來說好了要在長安住上幾日,但是朱溫萬與柳烈私聊后總覺得不妥帖,對方那玩味的笑臉刺的他心臟直跳,胸腔里也七上八下的,恨不得早點兒離他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