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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溫萬楞了一下,不顯山漏水的將身后的人用身子擋了,隨后低頭將酒飲了道:“大將軍說笑,這位是我青梅竹馬的娘子,下月就要入門了?!?/br>大將軍楞了一下,這才又大咧咧的又去和一旁的文官比酒,倒是留了一種官員瞠目結舌,只來這小呆子,這刺史既然要成親了,難不成皇上想強搶官員?這可真是太不成體統了……正廳里一旁那吐蕃的郡主一眼就相中了柳烈,外藩女子大膽,她馬上不顧藩王的制止直接端著自己的酒盅將柳烈身邊的人趕走了,一屁股坐下去沖他豪爽的舉了舉酒水道:“咱們喝一杯!”柳烈笑著勾起紅唇,伸手慢條斯理的捉過翠綠的酒壺,隨后靠近她給她滿了一杯,稱得上是溫順的說:“自然是郡主說了算?!?/br>他姿態矜貴,又懶懶散散的,一股子仙氣兒,哪是這吐蕃郡主在那荒涼之地見過的矜貴。那兒的男人不是喝酒罵人就是打嗝放屁的,哪里比得過眼前這頭發絲兒都透著嬌貴的男人?郡主臉色發紅,跟他碰了個杯,一飲而盡,之后又去要酒。幾杯下來,深邃的眼眶下泛著粉色,琉璃眸子輕顫著,已然有些微醺了。甚至有些不勝酒力的靠在柳烈胳膊跟前兒,口齒不清的說道:“你們漢人,怎么,怎么都這樣斯文的?”“大,大口喝酒嘛~”逢時水臺上的姑娘們一曲畢了,謝幕散場,又換上另一批穿著流蘇露著腰肢的吐蕃舞娘,正廳和偏廳沒有了阻擋,沅九一下子就看到正廳的高臺旁,坐著的柳烈了。沅九吃驚差點兒叫了一聲,又捂著嘴將齒尖的食物咽了下去,眼睛傻呆呆的隔空望著多日未曾相見的故人,只見柳烈還是一如她記憶力那般像是畫里走出來的仙人一般,可是懷里卻倚著一位同樣艷麗的少女。柳烈低著頭之露出半張側臉,鼻尖若有似無的觸碰著那少女光潔的額頭,紅唇微啟,長長的睫毛在桃花眸上覆了一層濃重的黑影兒,似乎是在說什么開懷的事兒逗那少女開心。沅九杏眸睜得老大,眼睛一下都不敢眨,不知怎么的,見到柳烈應該高興的,可是見他懷里圈著另一個衣著高貴的少女,心里竟然像是灌下了一壺陳醋,酸酸澀澀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嘴里的食物都變得索然無味了。朱溫萬在一旁見她癡癡的發呆,順著他的眸子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柳烈,眸子微不可見的晃動了一下,隨后又輕輕的捏了捏她的小手問:“怎么了?看見什么有趣的了?”一眾舞女伴隨著節奏輕快的鼓點扭起了腰肢,很快將柳烈和那少女擋住了,沅九舔了舔唇角,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搖了搖頭,又將頭低低的轉回來了。朱溫萬眸色深深,見她不肯說,也就不追問,手一刻不停的拍著她的后脊梁給她夾菜倒水。心里卻是亂成了一片。若有似無的透過舞女的間隙,回過頭去看那頭的柳烈,柳烈許是也感受到這邊視線膠著,一面喝酒與懷里的郡主調笑,一面瞥了一眼。但,只一眼,掃了一下朱溫萬的面,就像不認得一般又將眸子轉開了。自始至終,卻是沒看他身邊那小傻子一眼。---第九十一章:可對你好觥籌交錯,宴席散了的時候郡主已經歪倒在席上了,柳烈沖著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藩王行了個禮,又跟李笙話別了這才獨自一人拎著一壺好久走了。朱溫萬帶著沅九躲過了柳烈,這才起身拉著她返程,誰知人剛走到門口就被后頭的小公公叫住了,讓他面圣。圣命難為,朱溫萬不大放心沅九,指了指外頭一片僻靜的林子道:“九兒乖,先去那兒亭子里等我,我馬上就來?!?/br>沅九乖巧的點點頭,又聽了他的囑咐不要亂跑,這才慢慢的往那林子里走。沒成想林中的亭子早有人占了,她行了一陣發現有人在那里獨自飲酒,剛停下腳步,又仔細睜眼瞧了瞧,那人不正是剛剛在席上沒注意到她的柳烈?呆子的小胸膛里像是鉆進了幾只胡亂撲騰的蝴蝶,她猶猶豫豫的走了幾步,還未出聲,柳烈就聽到后頭的動靜不耐煩的回頭嚷嚷,“瞎?本王在這里喝酒也來叨擾?”四目相對,柳烈瞧見是她“嘖”的一聲,像是污了眼睛似的嫌棄的吊起眉眼,又將頭轉回去了,復沖著亭子下頭的池水發呆。盛夏的池水里布滿的粉白的荷花,長得是嬌艷欲滴,微風拂過一股子清香拂面。沅九見他不理自己,心里那難受的勁頭又翻騰上來了,不認生的小狗似的往前湊了幾步,站在他身后扯扯他的袖口問:“柳,柳烈……”可是那人偏不回頭看她,只冷著嗓子陰鷙道:“王爺的名諱也是你叫的?你有幾個腦袋夠砍?不要命是怎么?”沅九嚇得怯怯的,不知道要喚他什么,又小聲嘟囔:“還,還生九兒的氣……”“別氣了……”說著手又去摸他的后背,想尋著以前對付他的法子去親他的嘴角。誰知這法子現在一點兒都不管用了,對方一下子推開他生氣的砸了手里的酒瓶子,皺著眉眼似乎很厭惡她這模樣,閃到一旁去了。沅九哭唧唧的,眼圈發紅,天見傻子也是知道傷心的。而且一顆心混混沌沌卻又不知道他這是怎么了,為何突然這樣討厭她了,記憶力這人脾氣雖然懷,可是去的也是很快的,只要她哄一哄就會眉開眼笑的。她垂眸,冷不丁瞅見柳烈右手的虎口上赫然落著一塊半圓的齒痕,那上面一圈兒凸起的rou疤將那頂好看的手都污了。她嚇得眼淚只掉,噼里啪啦的,原來上次她咬得竟然這樣重,他一定很疼的,不然不會這么久都在生氣。沅九又湊過去無賴似的要摸他的手,見她哭得鬼畫符似的這下子柳烈站定了沒動換,任由她將自己的右手執起來捧進懷里,又用臉湊過去替他呼了呼顫巍巍道:“對,對不起……九,九兒錯了……”“痛,痛不痛呀?!?/br>心思幾乎是百轉千回的轉到了那日朱溫萬頂這個被巴掌抽紅的臉堵在風月樓,這傻子是個心軟的,腦子又糊涂,那日不也是這般心疼的要命湊過去噓寒問暖。其實這癡兒的心思也是很好哄騙,如若他現在叫幾聲疼,賣乖讓她來哄,豈不是又能拐回家去了。可是心思還未定下了,沅九垂頭替他吹手,一截子雪白的脖頸就露了出來,那上頭分明一塊明顯的紅痕。柳烈嗤笑了一聲,心道自己竟然又想重蹈覆轍去做些這傻子會愛上他的夢來,胸腔里已然凜冽一片,在這盛夏里結了冰。但沒再撥開她,又冷笑道:“錯哪兒了?說來我聽聽?”沅九鼻子皺成一團,嗚咽著,“不該,不該咬你…….錯了嗚嗚?!?/br>柳烈一聽,幾乎是松了口氣,果不其然,什么都不懂的東西。翻了個白眼,仰起頭眸光又落在樹梢上,說到底這傻子什么都不懂。嘴里嘟囔了一句:“傻子?!?/br>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