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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對莫伊拉……”“這些都是注定的,她本來就該為了最后的勝利犧牲。”心腹低下了頭,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無法理解先知的觀點,如果之前就已經看到他們最后的慘狀,那能避免就避免不是最好的嗎?指路的話,幾個資深男牧師也完全能夠勝任,并不是非莫伊拉不可的。他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大概自己的目光還是太過短淺,無法領會先知的良苦用心。手握莫伊拉送他的項墜,站在華麗走廊上的赫伯特有些記不清自己是怎么被帶入到這座大得出奇的宮殿里的,這幾日里他一直渾渾噩噩的做著一些不受他意志cao控的事情,漫無目的的在這宮殿中穿梭游走,時而扶一下墻上有些歪了的畫,時而用手指輕擦裝飾品檢驗有無塵埃。他十分納悶為何阿斯蒙蒂斯沒有在山腳下就要了自己的性命,反而催眠了他,讓他來這個地方扮演一個管家的角色,是覺得那種程度的羞辱還不夠,打算留在身邊繼續折辱?回想起那晚發生的事情他便恨不得將那個惡魔碎尸萬段。他心愛的莫伊拉,即將成為他妻子的莫伊拉竟然被他以那樣的方式凌辱致死。若說此前他只是一心想要完成先知交托的任務,那現在他就是真真切切的想要殺死他。只是他也明白,這種來自地獄的惡魔不是他一個人類可以殺得死的,他如今能做的,也只有依先知的囑咐,用那把之前都未曾有機會用到的匕首將他送回他來的地方。“你在這里呀赫伯特先生,我們該去迎接主人了。”悄無聲息來到他身后的西維亞突然出聲,讓原本面對著墻面咬牙切齒的赫伯特趕忙調整自己的狀態,恢復到那個雙眼空洞,面無表情的管家形象。驚訝自己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她靠近的赫伯特有意放輕了自己的腳步,仔細聆聽身后的動靜,果然身后的西維亞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恍若不存在一般。赫伯特沒有想到,再見到阿斯蒙蒂斯會是這樣的場面,那一晚張揚的邪魅感在他身上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溫和儒雅的氣質,一個明艷動人的姑娘站在他身側,拽著他垂下的衣袖,新奇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擔心被他覺察到自己已經不受催眠控制的赫伯特趕忙收回投注在兩人身上的目光,同西維亞一樣,低垂著頭看向地面。阿斯蒙蒂斯沒有對他或者西維亞吩咐什么,徑直帶著那個對他滿心依賴和信任的小姑娘上了樓。站在那里的赫伯特有些好奇這個讓阿斯蒙蒂斯性情大變的女子的身份,同時也不禁為她感到悲哀,想必又是一個受他迷惑即將被玩弄的可憐姑娘。當天晚上,翻遍被催眠時模糊的記憶也沒有找到接近阿斯蒙蒂斯機會的赫伯特決定出去打探一下這里的結構。雖然在神識不清的那幾天里他已經不知幾次游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但恢復意識的他顯然沒能很好的承繼那段記憶,這對于刺殺阿斯蒙蒂斯顯然是不利的,并且偽裝被催眠的管家也要求他必須對這里熟門熟路。只是這一番探索得出的結果讓他大吃一驚。那扇他親眼目睹阿斯蒙蒂斯帶著那個女孩走進來的大門外面是一片黑霧繚繞的荒蕪之地,天空與大地隱隱泛著紅光,哀嚎的聲音從遠近各處傳來,還有某些知名、不知名的魔物在周圍攀爬,一派典籍中記載的地獄的形象,再加上這座精美奢華于教廷數倍的宮殿,一個不太好的猜測浮現在他的腦海,地獄的黑霧也不足以掩蓋它光輝的地方不正是位于無回城的萬魔殿嗎?穿梭在走廊上的赫伯特壓制下內心的驚異,他告訴自己,若真是地獄里的萬魔殿,不會只是一座空殿,大概是阿斯蒙蒂斯用了什么高深的空間魔法才導致了這一切。細心記著每一處分叉路口通往何處的他遠遠看見這段時間一直不知所蹤的阿斯蒙蒂斯從他前方橫向的走道經過。跟隨在后的赫伯特見他進了一扇門。稍等了片刻的赫伯特輕輕打開那扇緊閉的房門,還未往里張望,女人嬌媚的呻吟便從那門縫之中傾泄而出,不用猜也知道房內是怎樣的yin靡場景。他闔上門轉身離開了這里,那房里的女人想必就是先前被阿斯蒙蒂斯帶回來的那位,幾經玩弄過后必遭厭棄。心中縱是對她有無限的同情,也實在無能為力。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這個在他看來定遭不測的名叫凡娜莎的小姑娘對于阿斯蒙蒂斯來說似乎并不是那么無足輕重的,他讓西維亞和自己照顧她的起居,即使她在房外亂跑,試圖逃離的意愿顯而易見,也只是讓西維亞把迷路的她帶回房間,不見有任何懲戒。或許她是可以幫到他的人,赫伯特這樣想著。迫切想要離開這座牢籠的凡娜莎收下了那把圣光匕首,并開始構思起行刺的計劃。不久之后,從來不屑于見他的阿斯蒙蒂斯將他喚至他所在的房間。步入到這件窗簾緊鎖的空曠房間,撲面而來的壓迫感讓赫伯特暗自握緊了拳頭。阿斯蒙蒂斯神情悠然的看著面前黑霧凝聚成的鏡面,鏡中是凡娜莎翻看匕首的一幕。“她說要見我,你去把她帶過來吧!不要一不小心又迷路了。”早在看到那面鏡子時便知自己已經暴露的赫伯特有些難以理解他不拆穿他的用意,鑒于硬拼不過,他還是選擇了繼續偽裝。領著凡娜莎一路走到這個房間,他幾次掙扎著想要告訴她計劃恐怕有變,但內心的一絲僥幸還是讓他最終放棄了這個念頭。離開了那個房門口他便去往凡娜莎的房里等她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久到他開始懺悔自己沒有告知她變故而害她喪命,雖然阿斯蒙蒂斯平日里確實有些寵著她的意味,但他從不認為他會容忍她有殺他的心思。但之后外間傳來的關門聲預示著他似乎又猜錯了,阿斯蒙蒂斯寵她的程度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這樣也好,至少她沒有因此喪命不是?只是刺殺阿斯蒙蒂斯看來要換一個方式了。他記得先知此前篤定的說是他把那把匕首插進了阿斯蒙蒂斯的胸膛,所以他打算賭幾把,賭那把匕首還在凡娜莎的手上,賭阿斯蒙蒂斯此刻正看著這里,賭他是絕對的在乎凡娜莎。他佯裝極為憤怒的樣子沖出了這個衣帽間,用他認知中最惡毒的言語侮辱她,撕扯她的衣物虐打她,他不斷的暗示自己將她和阿斯蒙蒂斯聯系在一起,回想著他是怎么凌辱莫伊拉,怎么折辱自己的,竭力將對阿斯蒙蒂斯的憤恨轉嫁在她身上。只是看著她奮力掙扎哭喊的樣子,莫伊拉的形象又浮現在他的眼前,她絕望驚恐的眼神就像是一根根刺扎在他的心上。終于,她抽出了藏在袖中的匕首刺中了他,第一把他賭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