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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游方志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4

分卷閱讀34

    他的信眾,去品嘗他們供奉的膳食。

而這,他不能應(yīng)允。

“あなただけでは私に屬し,神様?!?/br>
他低下頭,虔誠地吻上安黎緊閉的雙眼。

眸中瘋狂獨(dú)占的穢氣氤氳。

————————

【神啊,你獨(dú)屬于我。】

【二十二】食和

【長鬼,你的神明落轎了么。】

【…我不知道?!?/br>
他真的不知道。

他甚至連自己是否被這位神明注意到過,都沒有自信。

“阿川——好了沒——”

“…馬上。”

他從廚房探出頭,視線與趴在客廳地板上打滾的安黎相撞。對方停頓了一下沖他眨眨眼,忽然骨碌碌的爬起來跑到他身后,雙腿一用力跳上了他的脊背。

“好慢哦~”她半真半假的抱怨著,在他穩(wěn)住身形后向前抻頭,一下含住了他的耳垂輕輕噬咬舔吮,瞇著眼睛,聲音有些含混。

“最近都沒法吃下別人做的東西了,每天下班就盼著你做飯~唔…阿川是壞人!”

“……嗯?!?/br>
即便知道安黎不過是在撒嬌,他還是緩慢點(diǎn)頭,承認(rèn)自己的罪責(zé)。

因她動作而戰(zhàn)栗的身體涌上快感,后背的寒毛生理性的根根倒立,心中沉澀的晦暗和病態(tài)的愉悅卻沖撞交織,墜的心臟絞痛難忍。

【長鬼,無論何時(shí),不要背棄和藝的工匠之心?!?/br>
可他背誓了。

他犯了身為手藝人一生不可饒恕的大罪,為了將他天真而殘忍的幼小神明拉下儺轎,為了讓她永遠(yuǎn)呆在他身邊。

而他竟為此卑劣的竊喜。

“笨蛋?!卑怖枳鲃菖牧艘幌滤念^頂,咯咯笑著放開他的耳垂,在他后頸咬了一口,緊纏住他腰身的腳丫緩慢的蹭到居家服內(nèi),摩挲他結(jié)實(shí)的腰線?!澳挠心氵@樣的啊,還沒判刑就先認(rèn)罪了?!?/br>
“…那請問,法官,我犯了,什么罪呢。”

他從善如流的改口,就這么背著她從流理臺前移動到幾步遠(yuǎn)的冰箱,熟練地取出一小包粉末,捻了大約半指甲量灑在臺子上的玻璃碗中,若無其事的繼續(xù)攪拌。

“你做的東西太好吃啦!”安黎絲毫未注意到他的動作,小心的往上挪了挪將下巴擱到他頭頂上,兩只小手在他木然的臉上揉搓?!昂贸缘阶尫ü俅笕松习a,沒法吃下別人家的菜啦!”

“……”

他聽到自己的心跳狠狠漏了一拍。

“那么,法官大人,我會得到什么刑罰,請問?!?/br>
他深吸口氣抬頭凝視上方的安黎,停下了手中攪拌的動作,怪異的語調(diào)一字一頓,如同真的在等待宣判。

“唔…”安黎假裝沉吟片刻,接著從他身上滑下來,笑嘻嘻的跳到他面前伸出手抱了個滿懷。

“罰你給法官大人做一輩子吃的!”

“……”

“好。”

他沉默著回?fù)硭?,半晌才俯下身將面孔埋入她秀美的發(fā)絲之間,用布料間的悶意遮住語氣中的顫抖,長息間帶起心臟的悶痛。

即使一個字的失態(tài),他也不想讓自己小小的神明發(fā)現(xiàn)。

他想做她,完美的工匠。

每一個天生的手藝人,自出生那日起便注定拋棄世間所有的信仰,為光臨的每位顧客全身心的奉獻(xiàn),終其一生用生命之血澆灌名為【事業(yè)】的花朵,以專業(yè)主義為座右銘,奉工匠精神為神諭。

而他,卻是個半途而廢的逃兵。

從許多年前起,從他在店中被人用不熟練的日語大肆褒獎,在那純真干凈的笑容中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時(shí)起,他引以為傲的雙手與虔誠謙卑的靈魂便再也沒有為任何一位,哪怕一位顧客全心全意的服務(wù)過。

他將這些他僅有的東西,全部奉獻(xiàn)給了那位來自東方的神明。

躁動的野火與思念日夜侵蝕,朝圣般的渴望瘋狂炙烤著他的內(nèi)心,令他近乎瘋魔一樣的想念她。日升日落川流喧囂,店門前的燈籠亮起又滅掉,談笑的客人來了又走。

可這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他只想見她。

【長鬼,不要迷失,要成為自己。沒有哪位神明會為跪地的信徒落轎。】

【無論何時(shí),不要背棄和藝的工匠之心。】

他在瀕臨崩潰的邊緣終于請辭,臨行時(shí)師父的叮囑依舊依稀可聞,而他雖然點(diǎn)頭承諾,卻可笑的連一樣誓言都未曾遵守。

做不到的,怎么可能做到呢。他連直視她燦爛的笑靨都會頭暈?zāi)垦:粑щy,又何談“成為自己”。

留戀和彷徨同行,戰(zhàn)栗和執(zhí)戀共存。

沒人會理解他在長久的煎熬后向她發(fā)出邀請,會需要多大的勇氣;就如同沒人會理解他為何會在昏黃的路燈下,遙望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跪倒在皚皚雪地中時(shí)同樣。

巨大到不真實(shí)的感恩與幸福充斥著大腦,在血管中滔滔奔流叫囂嘶吼,那可怕的狂喜因?yàn)闊o處宣泄的堵塞,在這具沉默如山的軀體中澎湃回流相互傾軋,最終竟從極樂中生出了疼痛的猜忌。

她為什么同意了?

優(yōu)良的背景、古老的姓氏、溫和的性格和外表…還有那份笑容…啊…還有那彰顯冰晶般內(nèi)心的笑容。

他只是她萬千朝圣者中連平凡都夠不上的一個,只是個甚至連交流都無法順暢的異國人。而且,不是法蘭西不是德意志,偏偏是個…【日本鬼子?!克]著眼勾勾嘴角,輕易回想起這個古老城市對他的種族,無法磨滅的仇恨和鄙夷。

那回蕩在城鎮(zhèn)中刺耳的警笛、悠遠(yuǎn)的喪鐘,那些古舊發(fā)白的照片和刺眼的笑容,那些挖腸剖心的屠殺暴行,那□□裸的、無法回避的罪惡,每一樣都在他一步步的前行中成為巨大的阻力。

他真的為先祖的行為感到抱歉,如果可以,他很想向誰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