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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的人十分容易。邱老爹煮了一鍋米飯,蒸了一籠饅頭,中午弄些rou和菜就好。飯好了,邱老爹舀出來擱木盆里,洗了鍋,叫沈聰繼續(xù)添柴,燉骨頭湯……邱艷和大丫起床時,天已經(jīng)大亮了,院子里堆著積雪,沈聰拿鏟子鏟出兩條路,一條是堂屋通向大門的,一條是灶房通向大門,大丫睜著眼,邱艷指著外邊的天色輕言細語道,“大丫,過年了......”大丫來到世上的第一個年,邱老爹給了錢袋子,鼓鼓的,里邊塞滿了銅板,邱艷握在手里掂了掂,好笑道,“大丫才多大,爹給這么多錢,也不怕壓著大丫了。”邱老爹心情好,手轉(zhuǎn)著吃飯的碗,和平日喝酒般舉起來湊到嘴邊,大笑道,“大丫是我第一個外孫,自然要多給點,等大丫長大了,只會給的更多,明年這會,大丫約莫咿咿呀呀學(xué)說話了。”“大丫才滿月呢,爹想的多了些,大丫平平安安就好。”邱艷將孩子遞給沈聰,說了會話開始吃飯,屋里燒著炕,沈聰左手抱孩子,右手握著筷子,姿勢熟練,一看就是習(xí)慣了的,邱老爹喝了兩口粥,遺憾道,“可惜天還早著,不適合喝酒,否則,真想喝幾杯。”有了孩子,飯桌上明顯比往年熱絡(luò),邱老爹的話題從莊稼轉(zhuǎn)到了孩子身上,以往關(guān)于邱艷的事兒許多都不記得了,然而這會兒看著大丫,以及又浮現(xiàn)出來,邱老爹好似陷入了回憶,面色有悵然有欣慰,邱艷和沈聰靜靜聽著,不時接一兩句話,其樂融融。吃過飯,沈聰在灶房洗碗,不時探出個身子看向堂屋,外邊天冷著,寒風(fēng)刺骨,他擔(dān)心邱艷抱著大丫出來吹了冷風(fēng),眼神不由自主的往外邊瞄。肖氏站在門口,低頭搓著手,踟躇的望著灶房里身形高大的男子,大過年的,家家戶戶歡天喜地,二房卻鬧得不可開交,邱蜜被人帶走了,她這個當(dāng)娘的卻沒有法子,肖氏甚至不明白,從小乖巧懂事的邱蜜如何就壞了心,偷夫家的銀錢不說,滿嘴謊言,肖氏兩個兒子兩個女兒,到頭來,一個兒子離家出走杳無音信,一個女兒養(yǎng)歪了性子,看上自己堂姐夫,結(jié)果也不會好了。望著墻上大紅的對聯(lián),肖氏忍不住鼻子發(fā)酸,年輕那會,她對邱老爹和邱艷嗤之以鼻,到頭來,卻要靠她們照顧,欠邱老爹的銀子還有幾年才還得清,小女兒出嫁,她引以為傲的兩雙兒女,最后留在身邊的只剩下一個兒子,邱老爹生的是個閨女,女婿待他比親生爹還孝順,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肖氏不得不承認,缺德事做多了,是會有報應(yīng)的。邱老爹去柴房抱柴火,出來時看肖氏站在門口走神,張口喊了聲,“二嫂,你來了,快進屋里坐,艷兒和大丫在呢。”如今日子過得順?biāo)欤贻p時候的恩怨糾葛,邱老爹不想了,待肖氏的態(tài)度親和許多,看肖氏沒動,邱老爹朝堂屋喊了聲,“艷兒,你二伯母來了。”“四弟,我......”肖氏想到自己來此的目的,臉色微紅,支支吾吾道,“我過來看看大丫,清晨邱蜜過來,估計吵著她睡覺了吧。”沈聰不喜自己,邱蜜提出過來找沈聰幫忙時,肖氏反對過,沈聰對邱艷和邱老爹好,對邱家?guī)追繀s不太喜歡,維持面上的和諧不過為了顧忌邱老爹的臉面,杏山村的沈家人,沈聰絲毫沒給臉面,她篤定沈聰不會搭理邱蜜。邱蜜不死心,鬧著要過來,最終呢?不照樣被人粗魯?shù)牧嗔嘶厝ァ?/br>邱艷將孩子放在堂屋西邊的小床上,這是邱老爹特意找木匠為大丫打造的,說沒來得及送去杏山村,逢她們回來過年,白天如果有人來的話,正好可以將大丫放在小床上。“二伯母進屋坐吧。”邱艷站在門口,朝轉(zhuǎn)過身盯著的沈聰咧嘴笑了笑,“大丫在堂屋睡著呢,你別擔(dān)心。”沈聰皺了皺眉,快速洗了碗筷,叫邱老爹看著火,走向堂屋道,“床沒有墊子,睡著會不會硬了?”邱艷哭笑不得,“有襁褓包著,哪就硬了。”夫妻兩人柔聲細語,眼波流轉(zhuǎn)盡是情深,肖氏越發(fā)手足無措,干癟解釋道,“我,邱蜜是自己過來的,我攔不住,沒給你們添麻煩吧?”邱艷若有所思的低下頭,只覺手心一涼,沈聰洗碗,手涼得很,這會被他牽著,冷意從手心蔓延至她全身,邱艷打了個哆嗦,抬眸,如水的眸子漾著笑意,“沒,二伯母別擔(dān)心。”她只聽著聲,不知曉是邱蜜,眼帶詢問的看向沈聰,后者松開她的手,小聲道,“你去屋里陪大丫,我與二伯母說兩句話。”“二伯母不容易,你別......”“我知道,你回屋吧。”沈聰揉了揉她的手掌,抬眉看向門口,慢慢走了下去。肖氏局促不安拽著衣角,襖子是前兩年的,洗得泛舊了,一門心思想還清邱老爹的銀子,過年不敢太浪費,想到往日種種,肖氏心里是真的知道錯了。☆、119|16.10.10風(fēng)吹得肖氏瑟瑟發(fā)抖,她輕輕抬起眉,小心翼翼看著沈聰,舔了舔干裂的唇,輕聲道,“邱蜜做的事兒我當(dāng)娘的有錯,你別往心里去,她被人帶走了,往后該是不會回來了,艷兒和大丫還好吧?”她自認為潑辣,可要她不分青紅皂白幫邱蜜遮掩,她過意不去,邱鐵勸她安安生生過日子,別起幺蛾子,年紀大了,好好照顧家里,別鬧得家里烏煙瘴氣。邱貴的事情后,老大媳婦對她諸多抱怨,她還等著老大一家給她養(yǎng)老,不敢再向以往隨意撒潑,邱家?guī)追浚@兩年出了許多事,她再不醒悟,二房往后的日子更不好過。“我不關(guān)心她的生死,艷兒生了大丫,身子還沒恢復(fù),二伯母往后別在她跟前亂嚼舌根,關(guān)起門各過各的日子,您有心思在艷兒面前搬弄是非,不如多勸勸邱蜜。”邱艷心思比旁人重,村里人素來重男輕女,大丫是個閨女,村里難免有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到邱艷耳朵里,她估計不好受,沈聰沒有忘記大丫洗三那日,肖氏和邱艷的對話,對肖氏,他心里諸多不喜,礙于邱艷的臉面,不想撕破臉。肖氏面色一白,怔怔的點了點頭,“艷兒二伯常說我說話直,易得罪人,我心里沒有壞心,聰子,你別和二伯母一般計較。”她以為沈聰會和她說邱蜜的事兒,沒想到是另一樁,沈聰面冷心熱,起初多少人不看好這門親事,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沈聰好與不好,大家看得清清楚楚,沒有什么好辯駁的。邱艷回屋守著大丫,看大丫閉著眼,不哭不鬧,甚是乖巧,她不由得心疼,柳芽說起兒子,常說調(diào)皮,愛哭鬧,可大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