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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沈東沈西都是當爹的人了,沈聰成親一年多,媳婦肚里還沒動靜,邱艷側著耳朵,待聽著句說是沈聰殺人放火偷雞摸狗的事情做多了,老天要他斷子絕孫,邱艷氣得渾身發抖,松開沈蕓諾的手,掉頭走了回去,說話的人四十左右的年紀,邱艷不認識,橫著眉道,“你說誰傷天害理的事兒做多了?再說一次。”對方沒料到邱艷走了會掉過頭,看她冷著臉,眼神冰冷,男子愣住,周圍人被邱艷周身氣勢嚇得個個噤若寒蟬,不知怎么回事,沈聰最近不去賭場了,整天都在家,聽著大家議論他,少不得又得鬧出點事情來,眾人面面相覷,猶豫著要不要先走,邱艷目光如炬得盯著說話之人,冷冷重復道,“你剛才說什么,你再說一遍。”沈聰出身邊不好,又在賭場做工,然而并沒有偷村里的東西,是村里人栽贓給他的,哪個村子都有丟東西的事兒,而杏山村懷疑沈聰,無非覺著他是那樣子的人,久而久之,把所有的臟水都潑到沈聰頭上。男子被邱艷看得心虛,倒不是他怕邱艷,而是擔心沈聰聽著動靜找了找來,丟下句,“懶得和你一般計較。”就欲走人,邱艷拉著他,頗有不說清楚誓不罷休的氣勢,“說誰斷子絕孫,你把事情說清楚,否則別想走。”邱艷態度堅決,大家心里打鼓,勸道,“聰子媳婦,沒誰說,你別聽岔了,我們再說沈西媳婦懷孕的事兒,你聽岔了。”眾人七嘴八舌的想把事情揭過去,沈聰過來,誰都脫不了干系,其實,平日大家不敢明面上說沈聰,皆是背過身偷偷議論,估計這些時日沈聰在在家,村里除了丟東西沒其他大事兒,大家忘記沈聰性子了,一時沒管住嘴,順口就說了出來。邱艷拽著人的衣衫不松開,青禾村的人亂說,她面上不在意,心里終究有點難受,覺著問題出在自己身上,沈聰身子骨硬朗不會有事兒,是她肚子不爭氣,沒想著,村里人竟詛咒沈聰斷子絕孫,村里的事兒她管不著,聽別人說沈聰她心里就難受。沈聰到的時候便看到邱艷固執的拽著沈丘山的袖子,雙眼發紅,沈蕓諾和他說了大致發生了什么,他心下一凜,走上前,溫柔的拉過邱艷,目光冷若玄冰地望著沈丘山,安慰邱艷的語氣卻十分溫和,“你和那種人計較做什么,一輩子生了三個兒子,結果養老送終的人都沒有……”沈丘山嘴角抽搐,垮著臉,橫眉怒對,沈聰瞇了瞇眼,“我說得不對,一大把年紀了,整天干些偷雞摸狗的事兒,村西池子家少了兩只雞不是你偷的?雞毛還堆在你床底下,一大把年紀沒個正經,誰給你養老送終真是倒霉透頂了。”沈丘山老臉掛不住,旁邊池子爹走了出來,憤怒的指著沈丘山,“好啊,竟然是你偷了我家的雞,看我不收拾你。”大聲喊池子抓小偷,沈丘山拔腿就跑,“聰子什么德行你還不清楚,他故意污蔑我的,你別上當。”沈聰牽著邱艷,注意她眼眶濕潤,溫熱的淚打在他手背上,沈聰竟感覺微微灼熱,抬起頭,看向沈丘山跑遠的方向,冷不丁又道,“他屋里東西多,鋤頭,鐮刀,還有好些過冬的衣衫……”隨著沈聰的話落下,周圍人站不住了,“我家今年夏天丟了把鋤頭,還以為是沈聰……還以為是被人偷走了,不想是沈丘山干的好事兒,好啊……”一時之間,沈丘山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鬧哄哄的杏樹下,突然安靜下來,吵鬧的聲音漸漸遠去,沈聰捧起邱艷的臉,輕輕擦拭她眼角的淚,卻聽邱艷道,“我沒有生氣,就是,就是難受。”那些人不值得她生氣,她只是控制不住。沈聰目光黑不見底,手落在她好看的眼睛上,思緒復雜,嘴角淺淺漾出笑來,“我懂,艷兒,其實,犯不著為我這樣。”她性子柔順,猶黑夜里的月亮,再淡的光,也能給人光明,這一刻,沈聰不敢與她對視,不著痕跡的錯開了視線,那些話他聽得次數多了,早已不在意別人的看法,沈蕓諾聽著也是沒反應的。“他們不該那么說你。”斷子絕孫,那是對一個人最狠毒的詛咒了。沈聰挑眉,目光落在路側光禿禿樹上,上邊壓著雪,少許露出枝干的顏色,枯老蕭瑟,他覺著自己終有一天會如那棵樹般,孤零零的老去,直至耗掉最后口氣,在風雨中淡漠自己的身影。“艷兒……”沈聰皺了皺眉,望著她發紅的鼻子,沈聰覺著自己心揪的痛了下,伸出手,用力的抱住他,他突然才驚覺,他為自己選好了結局,而她呢?邱艷窩在他懷里,不知為何,覺得愈發委屈,嚶嚶哭了起來。“艷兒,。”阿諾嫁了人,他身邊還有她陪著,他們成親了,往后都該攜手往前走完剩下得幾十年,“艷兒,我會陪著你的,哪怕沒有孩子。”邱艷緊了緊手里的力道,哭得愈發大聲,“好。”天飄起了小雪,灑落在兩人肩頭,不一會兒,頭上已白茫茫一片,哭夠了,邱艷方才覺著自己小心眼了,外人說兩句又不是真的,她總會為他生下孩子的,那些人死了,她和沈聰還好好活著,還有他們的孩子。沈聰松開她,小心翼翼替她抹去頭上的雪,柔聲道,“回吧,往后遇著這種事兒,告訴我,我有法子不費吹灰之力就收拾他們。”邱艷點頭,細看才驚覺他胸前的衣衫褶皺不說,一處還被她的淚水打濕了,邱艷替他擦了擦,沈聰不以為意,牽著她的手,重重呼出口氣,心情豁然開朗,“艷兒,咱往后多攢點銀子,老了就請人伺候。”終其一生,他以為自己沒法得到家人的陪伴,原來,是他想錯了,他身邊早就有個人陪著他,噓寒問暖,小心翼翼地揣度他的情緒,能承受別人對她的編排而不能忍受他被人冤枉。邱艷點頭,挽著沈聰往回走,想起珠花說的事兒,她問沈聰怎么回事,往回,沈聰定不會說實話,可能這會兒心情好,“他自己有本事兒,和我沒多大的關系,艷兒,跟著我,你怕不怕?”若非他狂妄自大,認定沒人敢欺負沈蕓諾,不會叫沈西得逞,將沈蕓諾嚇成這副樣子,想著沈蕓諾小時候的性子,沈聰好似有說不完的話,邱艷細細聽著,有的事兒她從蓮花嘴里聽說過,然而,和沈聰說的比較起來有些出入。從明艷小姑娘到沉默寡言的少女,阿諾的經歷,比她想象的要沉重。爹親娘疼,小時候的阿諾無憂無慮,邱艷想象得到,和她娘在的時候差不多,不過她有邱老爹護著,沈蕓諾卻要護著沈聰,那兩年的日子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