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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各占一方,對峙著,其中,為首的手里拿著棍子,臉上有道長長的疤,邱老爹認出那是刀疤,猶豫著該不該打聲招呼,卻聽刀疤吆喝聲,身后的人提著棍子撲了過去,打作一團,邱老爹擔憂,在人群中認認真真搜索圈,沒發現沈聰才松了口氣,這時候,聽背后的人道,“邱生兄弟別看,他們可是不眨眼的,小心被人記恨上就糟了。”大家都是老老實實的農戶,哪見過這種場面,男子說完這句,猛然意識到邱老爹未來女婿就是給賭場做打手的,頓時不吭聲了。那幫人離得遠,一方輸了轉身就跑,另一方吼著追了過去,人消失在拐角,還能聽著雙方的喊聲,叫聲,以及求饒聲,聽得邱老爹胸口打顫,往回他也是聽說,沒料到他們不怕事,轉而想起沈聰,覺得沈聰和那些人該是不一樣的,每回見面,沈聰皆彬彬有禮,禮數不比其他人差,無非名聲差些,眼里容不得沙子,對他和邱艷十足的好。收回目光,邱老爹繼續坐著,出門前帶了兩張烙餅,中午吃了張,還剩下張,邱老爹從懷里拿出來,猶豫片刻,又放進懷里,明天不知什么時候弄完,現在吃了,明天又該餓了。天邊升起一輪圓月,街道上安靜下來,只偶爾又有人來,最后邊的隊伍會有細碎的說話聲傳來,邱老爹喝口水,不時和身側的男子們說話,挑了擔子的人家,將連個籮筐并排放,人躺下去,白日曬,籮筐里的玉米冒著熱氣,邱老爹坐在芋頭葉上,芋頭葉焉噠噠的,烤熟了似的,躺在發熱的玉米堆上,可想而知多熱。邱老爹靠著背簍,昏昏欲睡,打盹間,感覺有人在扯自己衣服,睜開眼,是不認識的兩個年輕人,邱老爹面露疑惑。“邱叔,是刀大哥讓我們過來的,他在那邊等您,我們替你守著,您過去吧。”兩人□□著胳膊,露出精裝的手臂,周圍的人睜開眼,一臉戒備,邱老爹順著他們指的方向,才看清,的確是刀疤站在拐角,估計有所顧忌沒過來。邱老爹不知所謂何事,站起身,拱手道,“那就勞煩兩人幫我看著會兒,很快就回來。”二人反應過來受了邱老爹的禮,嚇得面色發白,手足無措,苦大仇深的笑了笑,隔著老遠的距離,給刀疤使眼色,邱老爹是沈聰未來岳父,兩人連沈聰的禮都受不起,何況是沈聰岳父的?刀疤比劃了個握拳的手勢,兩人對視眼,更覺無辜,明早回去,輕則被訓斥重則一頓揍是跑不了的了,苦笑聲,席地而坐。周圍人看他們和邱老爹是認識的,才莫名長舒口氣,重新躺下,繼續睡。邱老爹走到拐角,仰頭,看刀疤臉上有條細刮痕,提醒道,“你臉受傷了。”知曉他們幫賭場辦事,邱老爹并沒有多問,刀疤抬手摸了摸,波瀾不驚道,“這點小事兒不算什么,邱叔,走,我帶你去休息,背簍讓那兩小子看著就好,明日衙門開門了,您再過來。”邱老爹搖頭,“不用……”“邱叔,我是個粗人不會說話,聰子不在鎮上,如果他知曉您來鎮上手底下的兄弟視而不見,咱都得遭殃,走吧,您不嫌棄我床上汗味就好。”說完,刀疤領著邱老爹往另條街走,韓城眼睛尖,認出排隊的人當中有邱老爹,這幾日,順風賭場的人囂張,膽敢暗地算計沈聰還不認賬,他不得挨個挨個將他們的皮扒了,非得沈聰命大,否則就沒了。想著這點,刀疤就氣不打一處來,逮著機會,打得他們連爹娘都不認識。聽了刀疤解釋,邱老爹唏噓不已,“你們也小心些,遇著欠債不還的,好好商量,傷著別人事小,傷著自己,可有苦說不出。”邱老爹大致明白那行的規矩,不動手,有些時候銀子要不回來,沈聰去二房要債,真好言好語,肖氏的性子,肯掏錢才有鬼了。“對了,你們賭場有沒有叫邱貴的?是阿諾堂哥,上回欠了賭場銀子,給還上了的那個。”那次事情后,邱貴老實不少,他也不知后來邱貴有沒有再來賭場,這會兒想起了才問刀疤。刀疤皺眉,邱貴他認識,后來沈聰和他說過,聽邱老爹問,老實道,“邱叔,您回去可得和他爹娘說說,之后來過幾回,該是贏了錢的,后邊沒來了。”來賭場,有贏有輸,妄想靠著賭博翻身做地主的多是白日做夢,邱貴怕就是其中之一。“他之后還來過?”還了銀子后,肖氏將邱貴看得緊,他以為邱貴改正了,誰知,狗改不了吃屎,想了想,嚴肅道,“他手里沒錢,往后,他再來,你把他轟出去。”刀疤為難,“邱叔,這事兒我怕沒法幫你,開門做生意,哪能攆人的,不過,倒是可以讓手底下的人留意著,贏就算了,輸的話,再想其他,如何?”邱老爹也知自己沖動了,賭場不是他們的,哪能他們說了算,嘆息道,“算了,我回家和他爹說說。”賭場人多,木老爺買了幾個大宅院,一堆人住在里邊,沈聰和刀疤都有自己的床,夏天用的涼席,刀疤領著邱老爹進屋,屋子有三張床,刀疤指著其中一張道,“那是平時聰子睡的,邱叔,您將就一晚,我給您抱夏被去。”三個大男人,屋子卻收拾得干凈,并沒有怪味,想刀疤說的,心下失笑,刀疤哪是不會說話,再會說話不過了,躺下,稱贊了句,刀疤不好意思道,“邱叔,我們哪懂收拾屋子,是住這邊的嬸子收拾的,賭場沒事兒我也回自己家,不住這邊。”刀疤娘死了,他還是有屋子的,他娘活著就想他常回家看看,他一直都記著,沒事兒了,就一個人待在村里,砍柴來鎮上賣,賣了買紙錢燒給他娘,他娘死的時候家里窮得揭不開鍋,到地下了,刀疤希望他娘做個富人,不缺錢使。可能累著了,邱老爹閉上眼即睡了過去,清晨醒來,刀疤不見了人影,窗戶的窗簾緊緊拉著,看不清外邊日頭,穿上鞋子,拉開窗簾,才看見,天都大亮了。這時,門吱呀聲被推開,刀疤手里拿著個兩個碗,一碗裝著饅頭,一碗是清粥,“邱叔,醒了?我還想著叫您起了,那邊還有會兒輪到您,吃了飯過去剛好差不多,待會我與您一道走,我找聰子有話說。”沈蕓諾被沈西恐嚇過,沈聰比什么都緊張,但凡沈蕓諾在家,他哪兒也不走,刀疤明白他的難處,有事兒都自己去村里找沈聰商量,前幾天,沈聰被人暗算,現在也沒查出是誰干的,他們懷疑衛洪,畢竟沒有證據,不能光明正大找上門,如果不是衛洪,說明還有敵人,更得提防才行。“成,昨晚真是多謝你了。”“邱叔,我這條命都是聰子從鬼門關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