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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鐲子該是涼的,而涼的卻是他的手,鐲子,卻帶著些許溫暖,她記著,他從懷里掏出的鐲子……“不用”邱艷抬起頭,將手里的鐲子還給他,急急解釋道,“上回,你不是給了個盒子嗎?”他送的聘禮豐厚,她不好意思再收他的禮。沈聰挑眉,并不接,嘴角噙著愉悅的笑,不仔細(xì)看根本看不出來,“這鐲子沒多大的用處,你讓邱叔拿去當(dāng)了,銀子你收著,用錢時(shí)拿出來周轉(zhuǎn)。”說著,又掏出幾個銅板塞到她手里,完了,低頭看她。邱艷愣住,隨即紅了臉,羞愧得無地自容,她以為,那是送她的禮,沒想著自己想多了。也是,無功不受祿,他憑什么給她東西。握著鐲子,只覺得燙得厲害。沈聰促狹,很快,又?jǐn)苛饲榫w,神色如常道,“你走吧。”邱艷不解,眼里盡是迷茫,順著他清冷的目光看去,見村里有人出來,明白過來,匆忙的將鐲子放入懷中,這一幕,被那些人瞧見了,轉(zhuǎn)身又該胡言亂語,說三道四了。“我走了。”倉促丟下一句,邱艷轉(zhuǎn)身小跑離開,在他跟前丟了臉,她哪有臉慢慢和他道別。兩人還沒成親,站在那邊耳鬢廝磨,不太好。哪怕,她有點(diǎn)喜歡以及期待那種感覺了。到樹下,三個婦人到了跟前,笑著和她打招呼,“艷兒,這是誰啊?”指著蹲在地上的沈蕓諾問邱艷。沈蕓諾身子一緊,人被邱艷拉了起來,“是我meimei,嬸子出村呢……”邱艷神色淡淡,村子里嚼舌根的人多,對方明顯故意問她,想叫她面紅耳赤不好意思,她偏生不叫她們?nèi)缭浮?/br>錯身時(shí),邱艷湊到沈蕓諾耳邊小聲說了兩句,并未理會跟前的婦人,婦人撇嘴,瞅著不遠(yuǎn)處一臉陰冷的男子,嚇得止住了呼吸,不敢再嘀咕半句。念著邱艷今日會回來,邱老爹哪兒沒去,將前些日子從地里背回來的雜草拿稻草捆成一小把一小把,聽著院子傳來腳步聲,抬眸,不是邱艷和沈蕓諾是誰。“你們回來了,進(jìn)屋坐,聰子沒來?”邱老爹身上蒙了層灰,并未上前,朝邱艷身后瞥了兩眼,沒見著人,心下失落。邱艷拉著沈蕓諾,笑道,“沒,他有事忙去了,阿諾來咱家住幾日。”領(lǐng)著沈蕓諾回屋,放下包袱,這才折身出來,聽邱老爹道,“早上蓮花來過,讓你去山里挖野菜,我讓她下午再來。”邱艷點(diǎn)頭,側(cè)目,問沈蕓諾記得蓮花不。沈蕓諾點(diǎn)了點(diǎn)頭,陌生的環(huán)境,心里仍然是害怕的,緩緩道,“記得。”蓮花,看她的眼神沒有惡意。下午,邱老爹要去田里放水,蓄肥,過幾日,該撒稻種了。邱艷提著籃子,和沈蕓諾去山里挖野菜,并未叫上蓮花。蓮花性子大大咧咧,說話易招來人,沈蕓諾膽子小,人多了會害怕。為此,邱艷特意繞開平日人多的地方,領(lǐng)著沈蕓諾從小徑上山。山里野菜多,下午了,比不上早晨的鮮嫩,勝在干燥,不怕濕了褲腳和鞋面。午后的山林靜悄悄的,偶有幾只歡快的鳥兒飛過,邱艷聽沈蕓諾介紹路邊的野菜,聲音清脆悅耳,邱艷心底歡喜,轉(zhuǎn)過身子,盯著沈蕓諾嬌好的側(cè)顏,如實(shí)道,“阿諾,你懂得真多。”她在村里長大,挖野菜,多挑尋常幾樣,其他,在她眼中,都是雜草,不能吃,割回家曬干當(dāng)柴燒,聽沈蕓諾解釋后,她蹲下身,掐了枝上邊的嫩葉,抬起頭,舉著手里的野菜,“這個真能吃?阿諾若喜歡,咱掐上邊的葉子回去,晚上吃。”沈蕓諾抿了抿唇,低下頭,未再做聲,邱艷見她突然沉默,以為她害羞了,多掐了些放進(jìn)籃子,直起身子,指著里邊道,“我們往前走,還有許多這種野菜,多掐些。”她沒有吃過,倒是村里養(yǎng)豬的人家上山割豬草時(shí),會割這種。光影斑駁,兩人走走停停,沈蕓諾心細(xì),手指靈活,掐菜的速度快,半個時(shí)辰,籃子已裝得差不多了,邱艷眉梢盡是喜悅,“晚上,讓我爹給你烙野菜餅,可好吃了。”轉(zhuǎn)而一想在沈家吃過的餃子,語聲一頓,她想沈蕓諾烙的餅味兒只怕會更好吧。低頭看自己的手,掐野菜,指縫中混了漿,手黏黏的難受,彎腰蹲下身,手拽著草葉,用力摩挲兩下,妄圖將多余的漿擦干凈。村子里的人都是這么做的,草不僅能擦手,也能擦鞋上的泥,下雨天,鞋上泥多了,在院門外小路邊野草上一擦,跟簡單洗過似的,她也是瞧邱老爹這般做,才學(xué)的。驚覺差不多了,抬頭,余光掃過一處白,順著望過去,頓時(shí)喜笑顏開,輕聲道,“阿諾,你瞧瞧草籠子里有什么?”山里草長得快,這些日子,不到割草囤柴的時(shí)候,更是雜草叢生,若不是她眼睛尖,只怕會錯過這些好東西。阿諾彎下腰,順著她手指望過去,青綠的草叢中,有一枯黃的草窩,隱隱露出一片白,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山林有野雞野兔,這該是雞蛋無疑了。“阿諾,你等著,我進(jìn)去瞅瞅。”順手將籃子放在地下,雙手刨開兩側(cè)的枝椏和草,邱艷走了過去。沈蕓諾眼神一眨不眨,軟軟提醒道,“小心有蛇。”天兒熱,蛇蟲多,尤其有雞蛋的地兒,想著這個,她害怕起來,撿起地上的一截樹枝,凝重道,“艷姐,先敲打敲打,別遇著蛇了。”邱艷滿眼是蛋,聽了沈蕓諾的話才反應(yīng)過來,心里也打了退堂鼓,見沈蕓諾遞給她樹枝,一只手握住,彎腰,在四周拍了拍,確認(rèn)沒動靜后,才繼續(xù)往里邊走。“阿諾,有七個蛋,晚上咱有口福了。”掀開衣衫,小心翼翼的將蛋放在衣服上,一只手托著,走了出來。她小時(shí)候會和村里的孩子結(jié)群來山里找雞蛋,掏鳥蛋,男孩女孩都有,年紀(jì)大了,要幫著家里干活,要懂得避嫌,三四年不曾來山里找雞蛋了,不曾想,今日運(yùn)氣好,被她遇著了。村里的孩子喜歡來山里,挖野菜,偶爾也會有婦人撿著蛋,不過她只顧著掐野菜尖兒,草籠子里有蛋她也沒留意。沈蕓諾也笑,笑容如山里盛開的野花,好看地很,邱艷跟著笑,拉過旁邊籃子,將籃子里的野菜拿出來一些,把雞蛋放進(jìn)去,村子里眼紅婦人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藏起來最好。這時(shí)候,遠(yuǎn)山的山林傳來婦人們的說話聲,邱艷蹙眉,快速的將蛋規(guī)整好,把野菜放在上邊蓋住,“阿諾,咱回家。”小心翼翼拎起籃子,臉上燦爛無比。經(jīng)過田野,幾朵花開得正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