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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窗戶,問邱老爹,“爹,您殺雞了?”邱老爹停下動作,回眸,望著她,離得有些遠,邱艷瞧不清他臉上的神色,只聽他低低道,“沈家來人,留他們吃頓飯再走,對了,待會我出去買rou,你三伯母會過來幫忙做飯,你把你三伯母的早飯煮上。”邱艷說親,家里沒個婦人不太好,幫著做飯這種事本該由嚴氏主動說,可能心有顧忌,嚴氏肖氏避之不及,他心里不好受,邱艷是她們的親侄女,竟不聞不問,連幫襯都不曾,對邱家幾房,多少有些寒心了。☆、第014章男主出手邱艷笑著應聲,淘了米,撿起角落的起火柴生火,隨即,屋里升起陣陣白煙,熏得邱艷睜不開眼,火徹底燃了,煙霧才散去少許,她起身,夾了一碗泡菜,將昨晚的剩菜放在灶臺邊溫著,之后,才在凳子上坐下,專心盯著灶眼里的火。邱老爹和邱忠一塊進的屋,兩人抬著竹筐,聽著清脆的聲兒便知曉里邊是碗筷,何氏手里拎著籃子,大步走到邱艷跟前,眉眼彎彎道,“我和你三叔吃過了,想著今日事情多,早早的就起了,我生著火,你回屋換身干凈的衣衫。”邱艷一身鵝黃色春杉,梳著尋常發髻,兩朵粉色絹花襯得一張臉明艷動人,換做其他人,已算得上靜心打扮過的了,而對邱艷來說,這身行頭卻太過素凈了,邱老爹寵邱艷,平時去鎮上瞧著好看的衣衫會給邱艷買,邱艷衣柜里有什么顏色的衣衫她大致是清楚的,直言道,“我記得去年四弟給你買了身桃紅色的衣衫,穿那身吧,喜慶。”邱艷皮膚白,黃色明麗,紅色溫婉端莊不失俏皮,既是對方上門提親,何氏自然希望對方更看重邱艷持家的能力,因而才說了這番話。邱艷低頭瞧瞧自己的衣衫,沉吟片刻,站著沒動,紅色招搖,穿在身上,渾身不自在,不過經由何氏提醒,邱艷回屋將頭上的絹花取了,上上下下檢查番,才出了屋子。沈聰娶她,不是沖著她一張臉,打扮得好看也沒用,甚至,沈聰連她長什么樣子都是不知的,那日,她盯著他看了幾眼,沈聰卻是半眼都不曾給她,沉著一張臉,或冷笑,或不屑。念及此,邱艷目光一暗,吃過飯,何氏在灶房洗碗,她又回了屋,拿出何氏說的那身桃紅色衣衫穿在身上,去年合身的衣衫,這會穿在身上,胸前有些小了,盯著略有變化的胸口,她臉色一紅,從梳妝盒子里挑了兩朵最愛的絹花戴在頭上,直到院子外邊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她才裝扮好了。低頭看自己腳上的鞋,慢條斯理的推開門走了出去,院子里,一群彪形大漢杵在院子中央,本就不大的院子變得有些擁擠起來。站在沈聰身側一個男子,臉上有道長長的疤痕,看上去觸目驚心,一眼邱艷就不敢再看,只聽他道,“邱叔,我們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今日若有失禮之處還請見諒。”話完,誠心的彎腰拱手,邱艷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中間的男子身上,今日,他穿了身灰白色的長衫,身形挺拔,連起肅殺之氣,周身縈繞著淡淡的溫潤,英氣勃勃,她拉扯了兩下自己的衣衫,垂下眼瞼,急匆匆進了灶房。沈聰抬眸,只看見一抹紅裙拂過門的情形,只消一眼,他便收回了目光,今日這樁親事大家各取所需,只要邱艷對阿諾好,他也會對她好。邱老爹看沈聰目不斜視,神色雖肅穆,卻沒了當日在二房那邊的肅殺,又滿意幾分,沈家來了大概五個人,加上媒人有六個,高的四方桌能坐把人,何氏他們在這邊幫忙,中午自然也要留下來吃飯,如此來看,屋里的桌子凳子有些少了,邱老爹迎著沈聰他們進屋,趁機小聲和邱忠說了兩句,叫他借張桌子和四根高凳子回來。沈聰身邊的漢子聽著了,主動開口道,“邱叔,你和聰子坐會,我和這位叔去吧。”說著,刀疤胎教便往外邊走,邱忠心下害怕,身子哆嗦了下,沈聰叫住他,“你留下,讓駱駝和叔一塊去。”刀疤不明所以的轉身,他身材和沈聰差不多,駱駝身子骨則弱得多,他蹙了蹙眉,不喜沈聰安排,就在他猶豫的空檔,駱駝滿面含笑的和邱忠吃了門。灶房里,邱艷做事心不在焉,何氏是過來人,勸邱艷生火,剩下的她來,方才,她瞥了眼沈聰,如果是個老實的莊家漢子,沖著一身皮相,多少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給他,偏生入了歧途。不過這話她也只在心里想想,嘴里不敢說。沈聰上門提親,抬了兩個柜子,提了兩只雞,在一般人家來看來十分寒磣,邱老爹卻歡喜得很,坐在堂屋里,問起沈蕓諾,提起自己meimei,沈聰面色軟和不少,媒人在中間插科打諢,對這門親事,她現在腦子都還是迷迷糊糊的,以為邱老爹腦子被驢踢了,這會兒來看,愈發這般認為。女方倒貼男方的不是沒有,可像邱老爹這般追上門去的,她說媒這么些年,邱老爹還是頭一人,更奇怪的竟然是事情還成了。不過她也不是糊涂的,兩人親事成了,作為媒人,她能得不少謝媒錢,尤其,邱老爹還是個出手闊綽的,提起銀子,眼神亮了不少,嘴里直說沈聰和邱艷的好話,聽得邱老爹連連連頭,笑得眉開眼笑。屋里氣氛融洽,豈料門口傳來肖氏鄙夷的聲音,“我邱家的閨女容貌好,品行端莊,你拿什么娶她?兩個柜子?兩只雞,笑話……”邱老爹不悅的抬起頭,望向門口不懷好意的肖氏,這兩日,肖氏在村里傳他和邱艷的壞話他看在邱艷說親的份上不與她計較,只想這件事過了,再和肖氏算賬,沒想到,她竟然有臉上門來,一來就劈頭蓋臉奚落他瞧上的女婿。再好的性子,也被肖氏磨沒了。正欲出聲,被對面的沈聰搶了先,只見男子俊朗的五官陡然生硬,半垂著眼瞼,朱唇微啟,不屑道“哪兒來的老婦?”輕飄飄的一句話,氣得肖氏面色發白,她今年不過四十出頭,比起村子年紀和她差不多的,誰不羨慕她保養得好,女為悅己者容,沒有女子想聽關于自己長相不足的話,沈聰不僅拿眼神損她,還稱她為老婦,肖氏眼中,但凡被稱為老婦的,是那種七老八十彎腰駝背滿臉褶子邋里邋遢話都說不清楚的婦人。立即,肖氏臉色鐵青,雙手叉腰的瞪著沈聰,恨不得將他的嘴巴撕下來喂狗。沈聰見此情景,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男子高大的身形逼近,嚇得肖氏縮了縮脖子,余光瞄到邊上看笑話的媒人,拍拍胸脯挺直了脊背,語氣卻不如方才盛氣凌人,“你要做什么?我是艷兒二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