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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叫讓外人如何看我?她娘心地善良,所想不過艷兒能找個疼她的人,我自己的閨女,我會害她不成?”說著,邱老爹站起了身,態度也冷了下來,“二嫂,我找人為艷兒打家具,你們坐著。”家里有木頭,找個木匠師傅替艷兒打套家具就成,且這種事宜早不宜遲,他知道,再坐下去,最后無非和肖氏撕破臉,艷兒說親是好事,他不想鬧得不愉快。邱老爹三步并兩步出了院門,留下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肖氏眼皮子一掀,朝旁側的嚴氏攤手,“四弟油鹽不進,鐵了心和沈家說親你還不相信,眼下,信了吧。”她得知了消息,頭一個告訴的人就是嚴氏,誰知,嚴氏不以為然,好似她說的假話似的,氣得肖氏想罵人。嚴氏手搭在膝蓋上,一下兩下敲著,她心思深,肖氏想不到的,她能琢磨透一二,沈聰沒別的本事,除了一身力氣以及結交了群狐朋狗友,邱生把邱艷嫁過去,更多的該是想護著手里的田地,試想,沈聰娶了邱艷,誰還敢在邱生頭上動心思?更別說他手里的田地了。就是這樣才麻煩,親事成了,對幾家人都沒好處,心思轉動,想起還有一人,側目,盯著神色不明的邱艷,溫聲道,“艷兒,你打小乖巧懂事,你爹不管做什么都是為著你好,成親乃人生大事,大伯母與你細細說,沈聰名聲不太好,可孔武有力,你嫁過去,誰若欺負你,他出面,誰都得給他面子……”肖氏以為嚴氏勸邱艷,沒成想嚴氏竟個糊涂的說,扯著嚴氏手臂,不斷地給她使眼色,示意她別說了,邱艷沒經歷過事兒,對方性子如何也是從旁人嘴里聽來的,嚴氏這般說沈聰的好話,邱艷上心了如何是好?嚴氏置若罔聞,自顧說著,“沈家沒有田地,你嫁過去沒什么農活,在娘家過什么日子,嫁過去也差不多,沈聰家境貧窮,你爹手里有錢,幫襯著你們,日子也不會難過……”說到這,嚴氏頓了頓,話鋒一轉,“然而啊,艷兒,你疊為你著想,你不能不為他考慮,你娘死得早,你爹辛辛苦苦將你拉扯成人,你嫁去沈家,可想過村子里的人怎么看你爹?”沈聰兇神惡煞,周圍村子沒有不怕他的,蠻橫潑辣如肖氏,不也被嚇得話都說不利索在地上打滾?邱艷和沈聰說親,村子里會怎么想邱生,只以為他把女兒送去給人糟蹋……見邱若有所思,嚴氏嘴角微微揚起一抹慈善的笑,“不止你爹名聲毀了,而且有朝一日,你和沈聰鬧起來,誰敢上門為你撐腰?那種人,身邊都是些不三不四的,講不通理,你嫁給一般的莊戶人家,萬一遇著事兒,回家哭訴,我和你大伯能給你撐腰,即使你沒有兄弟姐妹,娘家還有人,在外邊不用怕事,可,如果是沈家……你將來回娘家……”嚴氏語聲緩慢,剩下的話沒有說完,沈聰拼起來不要命,她們哪敢給邱艷撐腰?后知后覺的肖氏聽出其中意思,忙不迭點頭,心想,還是嚴氏有法子,一套一套的,循序漸進,她都無言以對,“艷兒,聽你大伯母的,你娘走的時候拉著我們的手托我們好生照顧你,哪能叫你羊入虎口?”邱艷雙手摳著衣角的紋路,心下冷笑,面上卻裝作似懂非懂的樣子,抬起頭,眼里盡是迷茫,“我爹為我好,他不會害我的。”她反反復復就這一句話,嚴氏疑惑,以為她不通事兒,愈發放柔了聲音,“你爹為你好沒錯,你回過神也該考慮他的處境,村子里人多口雜,不能叫別人指著你爹的鼻子罵是不是?”“不是有大伯大伯母嗎?你們總不會眼睜睜看我爹被人欺負吧?”邱艷瞪著雙水汪汪的眼睛,無辜二善良,嚴氏心虛的一頓,啞口無言,肖氏大著嗓門插話道,“嘴長在別人臉上,我們能說什么?如今分了家,真開口幫你爹說話,別人反而會覺得我們多管閑事,艷兒,聽你大伯母的,別應這門親。”肖氏見嚴氏幫她說話,也懶得惺惺作態,因而語速較快,快得嚴氏伸手攔她已來不及,看邱艷面色一變,嚴氏心知不好,邱艷從小到大最是聽邱生的話,事情關系到邱生,哪怕她說的無力,邱艷也會細細琢磨番,二非方才那般云淡風輕,邱艷,存著目的,才委曲求全的。果然,邱艷拉了臉,不滿道,“二伯母張嘴閉嘴為我好,村子里的閑言碎語二伯母尚且不能替我和我爹說兩句話,我和我爹哪能指望你們,二伯母說得對,既然分了家,插手別人家的事兒就是多管閑事,既然如此,您有何苦來這邊,外人知道了,不照樣說您?”肖氏面色一沉,“這哪兒一樣?”“哪兒一樣?”邱艷似笑非笑的看著肖氏,“二伯母說說哪兒不一樣?如果,沈聰真如大伯母說的那般,我嫁過去了,村子里誰敢說我爹的壞話?”肖氏不明白為何邱艷臉色變得如此快,斜眼望著邊上的嚴氏,后者垂著眼瞼,神色晦暗,她心知是指望不上嚴氏幫忙了,調轉視線,落到對面的何氏身上,后者無可奈何的聳聳肩,明顯不樂意參與進來。“好了,家里有諸多事兒忙,大伯二伯三伯五叔,您們坐著,我去喂雞。”說完這句,她也起身站了起來,打開角落里的雞籠,把雞放出來,轉而去灶房找吃的。一大家子人被曬到一邊,邱柱面上掛不住,怨懟地瞪了眼嚴氏,出聲道,“四弟和艷兒忙,我們也回了,二弟妹說的對,分了家,萬萬沒有管人家里事的理由,艷兒的親事四弟做了主,我們當叔伯的,該幫襯的幫襯一把就是了。”邱柱聲音渾厚威嚴,肖氏不敢反駁他,悻悻然縮了縮脖子,不情不愿的起身回了。半日光景,她和沈聰說親的事兒就傳開了,惋惜的有,擔憂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邱艷不出門,對外人的反應毫無所知,邱老爹請了東邊的陳師傅來家里做家具,邱老爹在邊上打下手,邱艷照樣過日子。晨光熹微,稀薄的光剛透過紙糊的窗戶,邱艷就睜了眼,院子里,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她動了動身子,今日沈家來人,夜里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后,什么時候睡著的她也不知。推開門,冷風拂面,邱艷身子直哆嗦,風卷著涼意,她些許泛冷,院子里,邱老爹正在收拾昨日陳師傅留下的木頭,邱艷低低喊了聲,邱老爹磚頭,臉上揚著笑,“你再回屋睡會,天還早著呢。”邱艷笑笑,借著不甚明亮的光進了灶房,灶臺上的筲箕里,擱著好幾樣菜,旁邊的桶里,一只雞全身是毛的一動不動,隱隱能聞到絲腥味,走上前,才發現,砧板上盡是血,她聞不慣味兒,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