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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神色不對,抬頭,眉梢盡是喜悅,人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艷兒來了?芽兒在屋里,你和她說說話。”話完,視線悠悠然落到邱艷提著的籃子上,喜色更重,邱老爹為人大方,隨的禮不薄,她笑著接過,湊到邱艷耳朵邊小聲道,“中午炒了點花生,芽兒估摸著你要來,端進屋給你留著呢,趕緊去。”美目流轉,邱艷緩緩點了點頭,看向屋檐下的二人,招呼道,“大伯母二伯母也來了?我進屋和柳芽姐說話,待會出來陪您坐坐……”嚴氏溫和的頷首,肖氏則冷哼了聲,嘀咕道,“挑三揀四,沾再多的喜氣都沒用……”肖氏聲音低,逢著大家知曉前些日子發生的事兒,等著看她們笑話,因而都屏息靜氣著,聽著這話,眾人眼神一亮,有種“果然如此”的神色,有好事的媳婦抵了抵肖氏胳膊,“怎么,你和你大嫂幫忙說的兩門親事,艷兒都沒應?”邱老爹手里的田地在村里人看來不算多,然家里就邱老爹和邱艷父女,一年的收成,繳稅后都能剩下不少,每年,邱老爹挑著糧食去鎮上賣的情形他們看在眼里,眼紅的不少。誰家不是存著糧食,省吃儉用過日子,寬裕到賣糧食的則少之又少,漸漸,邱老爹手里的田地才叫大家起了心思,邱艷娘死后,邱老爹娶過一個媳婦,因著邱艷的關系,邱老爹把人送走了,之后就老老實實撫養邱艷長大,邱家為給邱老爹說親,磨破嘴皮子的人大有人在,邱老爹平時好說話,在這件事上態度堅決,說什么都不肯再娶,族里想過繼個兒子,邱老爹也沒答應。平靜這么多年,這回,在邱艷的親事上,又鬧起來了。肖氏扁著嘴,斜睇了嚴氏眼,聰明回,把話拋給了嚴氏,嚴氏不是想做老好人嗎?她偏生不如嚴氏的愿,“問我大嫂吧,我回肖家了,前些日子才回來。”嚴氏嘴角的笑僵了一瞬,不咸不淡道,“我娘家侄子年紀還小,四弟的意思,找個年紀比艷兒大的,以后夫妻兩鬧嘴角,對方也能讓著艷兒……”肖氏嘴角抽搐,心想你就胡謅吧,明明是邱生瞧不上嚴家男子陰柔寡斷,唯唯諾諾沒個擔當,怎么就是年紀問題了?嚴氏為人圓滑,沒在嚴氏嘴里打聽到想聽的,對方又抵了肖氏兩下,“肖家小伙子人不錯,怎么兩家沒成?”邱艷走到門口,聽著這句,停下來,等著肖氏怎么回答。“我娘家侄子年紀也小,艷兒今年十五,四弟的意思,找個十七八歲的合適,我娘家侄子,要么年紀小了,要么已經說親了。”肖氏這話不假,邱生真的存了給邱艷說個十七八歲的男子,從邱生嘴里聽到這話,肖氏罵了邱生一通,誰家男兒十七八歲還沒說親的?邱生分明是看不起肖家,拿年紀當拒絕的借口罷了。邱艷挑眉笑了,肖氏人還沒笨到無可救藥,方才,肖氏如果敢說她一個不好,邱艷絕不會任由她欺負,這些日子,在嚴氏肖氏身上可謂學到了不少,依葫蘆畫瓢氣回去,她還是有這個本事的。“艷兒站在門口干什么,快進屋。”人逢喜事精神爽,柳芽滿面含羞的坐在炕上,朝她招手。邱艷拉回思緒,清淺的勾了勾唇,抬腳進屋。柳芽是柳家長姐,個子嬌小,身子瘦弱,比邱艷大一歲,不如邱艷身子骨硬朗,臨近成親,柳芽屋里擺放的家具也多了,有舊的,有新的,莊戶人家,甚少有人會置辦嫁妝,柳芽娘念著柳芽夫家在村里也算大戶,為她置辦了兩三樣家具,一張四方桌,兩口紅色的箱子,其余的,都是家里用過的。即使如此,在村里人看來,也算體面了,脫了鞋爬上炕坐好,邱艷掏出懷里的一方手帕,帕子上繡了兩只鴛鴦,五顏六色的鴛鴦,在蝴蝶叢中翩翩起舞,柳芽愛不釋手,“你繡的?”針腳整潔密集,柳芽目光微詫,不可置信道,“真是你繡的?”邱艷失笑,狡黠的眨了眨眼,“不是我你還以為誰?邱家哥哥嗎?”她口中的邱家哥哥自然是柳芽未來的相公了,見邱艷不知羞,柳芽先紅了臉,“說什么呢,你不是不喜歡做針線嗎?”莊戶人家的女子都會縫補,家里人的衣衫,鞋子,鞋墊,都是一針一針自己縫補的,邱艷娘死得早,沒人給她做衣衫,因而,邱艷一年四季的衣衫都是邱老爹在鎮上買的。論起來,邱艷的針線是向蕭氏學的,不過邱艷耐心不足,邱老爹又是個嬌縱她的,邱艷想繡的時候就動兩下,不繡了就收起來,縱然邱艷懶惰,邱老爹仍然為她買了各種顏色的線在家里放著,任由邱艷自己選,還四處找人給她描了各式各樣的花樣子留著。明眸皓齒,邱艷臉上徐徐綻放出一抹笑,“前幾日陰雨綿綿,我在家也沒多大的事兒,就想著送張手帕了。”邱艷不喜歡做針線活,但凡做,卻十分小心翼翼,好比給柳芽的這張手帕,開始繡到繡完,從沒臟著手拿過針,平日還會生火做飯,為繡這張手帕,灶房都沒去過一回,虧得邱老爹寵她,擱別人家,家里的長輩早就罵開了。未成親的姑娘,對成親一事總懷著忐忑和期待,好在,柳芽和邱山小時候就認識,免了成親當日兩人的尷尬,提起邱家,柳芽多少有些擔憂,做人兒媳和做人閨女不同,這幾日,蕭氏耳提面命叮囑她,就怕她在邱家行錯一步,鬧得柳家跟著不好處。旁人羨慕她嫁得近,怎知,她心里也愁著,忍不住嘆了口氣,“艷兒,你說,邱山娘好相處嗎?”邱艷抓起旁邊的花生,剝開個,輕輕一抿,花生外的紅大衣散落,她小心的拿碗接著,如實道,“嬸子人不錯是不錯,你嫁進門,對你諸多挑剔也屬正常,想我幾個堂嫂進門那會,折騰出不少事兒呢,舉目望去,咱村里當了婆婆的,誰是個省事的?”這說的倒是實話,柳芽心里卻愈發沒底,邱艷見她愁眉不展,笑著將花生攤開遞過去,“別想那么多,你和邱家哥哥好生過日子,他向著你比什么都強。”胳膊擰不過大腿不就是這么個道理嗎?婆婆再厲害,最后還是得聽兒子的,人不服老不行。提起邱山,柳芽紅了臉,嗔眼邱艷道,“你還沒說親,怎么懂得比我還多?”邱艷挑眉,眉梢盡是得意,咔嚓聲,又剝了個花生,“沒吃過豬rou,還沒見過豬跑啊,你啊,別害怕,多年媳婦熬成婆,等你成了婆婆,風水就轉到你身上了,別怕事。”邱艷滿目嬌羞,“你從哪兒聽來的?”“不是聽的,是這幾日想出來的,瞧我大伯母和二伯母,不就如此?”嚴氏和蕭氏年輕那會可不敢這般囂張,上邊有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