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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阿婉敬你。”薛安臉上的笑容絲毫未變,他站起身看著薛云圖的發心,學著承澤帝的樣子幫她捋順了有些凌亂的發絲。然后十分自然的接過了薛云圖手中那個雖然灑出些許,但仍滿滿的杯子。“阿婉的酒,薛安怎能不喝?”☆、第57章·先干為敬第57章薛云圖完全沒想到薛安會接的這么干脆利落,她已完全想不出薛安玩這套把戲所為何來,種種困惑之下一時間竟無法接上對方的話。如今,這酒不論有沒有毒都沒有關系,話已到了這一步,不論如何薛安都只能將酒喝下。有毒,是薛安自作自受;沒毒,是薛安故意看自己出丑。反正這天下再不怕死的人也不敢妄論皇帝最寵愛的meimei,自己便是比今日再任性十倍也不會有什么差別。更何況歷朝歷代,越是驕縱的公主就越能活的瀟灑恣意、活的長長久久。可就算自己不懼丟丑,薛安又是為了什么?他引著自己上這么一個無聊無謂的局,難道真的只是為了看到自己丟人現眼時一時的暢快歡喜?“阿婉?”薛安兩指捏著酒杯,笑容不變卻透出幾絲曖昧輕浮來,他用只有彼此能聽到的聲音將這曖昧全都表述了出來,“沒想到我的阿婉meimei竟對那姓傅的小子這般在意,為兄心中實在不是滋味。”傅硯之?!薛云圖猛地一驚,然后強忍下了想抬頭在薛安臉上看出端倪的沖動。白玉的酒杯被捏在指尖,微微打著圈。酒水隨著杯子不停的晃動,卻沒有一滴被搖晃出來。“阿婉。”薛安的聲音更輕了,“阿婉meimei的酒,為兄怎么能不喝呢。”這樣親昵的語氣,便是薛密與薛云圖兄妹二人之間都是少有的。薛云圖的視線下意識的隨著那酒杯轉動著,對方的話過耳不聞,只有那聲“阿婉”讓她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本來是為了逼薛安喝下這杯酒才用了這樣親近的自稱與稱呼,倒沒想到竟是自己被帶進了溝里。杯子依舊打著轉,薛云圖也依舊偏垂著目光。“我便是愛煞了傅硯之,你又待如何呢?”薛安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收斂了臉上全部的笑意:“自然,是為你除了衛瑜那個禍害。”薛云圖猛地抬頭看他,瞪的溜圓的眼中滿是驚怒:“你!”“怎么?難道meimei還對那衛二留有余情?那可是讓衛兄為難的緊了……”薛安聲音似嘆似笑,聽得薛云圖毛骨悚然,卻還得壓下心事讓他把杯中酒飲了去:“休要顧左右而言他——”她的話被薛安接下來的動作堵了回去。薛安空著的手從桌上拿起了方才自用的酒杯,將杯中殘酒遞到了薛云圖的面前,完全忽視了薛云圖手中自帶的空杯。“阿婉meimei,這杯酒不如與為兄共飲。”那親密的神態和并未因為被冒犯而勃然大怒的長公主讓有心上去置換新杯的宮女膽戰心驚的停住了腳步。如今薛安的桌上只有兩壺酒,一壺是方才他自斟自飲許久了的,一壺是方才薛云圖從傅硯之手中奪來的。如今擺在薛云圖面前的只有兩杯酒,一杯已被薛安飲過的,一杯是很有可能下了料的。方才還話趕話讓薛安不得不飲的薛云圖面對著同樣的局面。不過好歹她還可以二選一。哪怕心中對于毒酒的疑慮已經被薛安毫不在乎的動作減輕了不少,薛云圖還是選擇了更加穩妥的殘酒。“先干為敬福氣妃。”薛云圖奪過就被昂首飲盡,因而錯過了薛安唇邊加深了的笑紋。辛辣的酒水從嗓子里快速的滑下,帶來灼痛的熱度。酒氣的上涌讓薛云圖臉上好不容易消退許多的嫣紅再次浮了上來,像是最好的胭脂一般將長公主的臉龐染得嬌艷欲滴。薛云圖隨手擲了杯子,清湛湛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向薛安:“安兄,該你了。”“自然。”薛安毫不猶豫的一飲而盡,甚至還向著薛云圖展露了干凈的杯底。被酒氣熏的腦中脹痛的薛云圖皺眉看著面前的男人,只覺得重活兩世也看不透對方此時的想法。薛安的薄唇因沾染了酒水而濕潤非常,突起的喉結因著吞咽的動作上下滾動著,“meimei可還滿意?”低沉的聲音里滿是故作的誘惑。薛云圖悚然一驚,有什么東西飛快的從心中劃過又消失不見。她略站了站,思緒終于回復了清明,也終于明白薛安不過是借著自己對他的疑心讓自己做了次驚弓之鳥。薛云圖已經可以確定,不論是衛瑜手中的還是傅硯之手中的,那兩壺酒都沒有絲毫問題。哪怕是早有預料的薛云圖到底還是忍不住動氣。她對朝堂后宮的血雨腥風早有準備,所以步步為營生怕哪一處生了紕漏。卻在不知不覺中被前世的記憶捉弄成了驚弓之鳥,就這么被一個眼神擾亂了心緒。她傻不錯,卻不代表她會吞下這口氣。嘉和長公主好相處的假面擺的太久,久到自己都快忘了骨子肆無忌憚的潑辣不羈。薛安還是那個薛安,熱衷于把所有人都當作手中握著的鳥兒去戲耍。大概是他的惡劣的態度觸到了薛云圖的逆鱗,嘉和長公主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氣。今天的她已經足夠任性,那不如再更任性一些。薛云圖回過頭看向已從御座上站起的滿臉關切的自己的兄長,然后又對傅硯之安撫性的點了點頭,實現從對方緊握的拳頭上滑過,微頓了一下之后重新看向了薛安。“怎么可能不滿意呢。”薛云圖亮晶晶的眸子里滿是笑意,與薛安方才的樣子莫名相似,“meimei我今日這般丟份,也不知是否能討得兄長歡欣呢?”她也不管薛安作何反應,只垂首拿起了桌案上的酒壺,那白玉所制的小壺做工極其精巧可愛,上乘的玉料拿在手里溫潤非常。薛云圖拇指微動,修剪得宜的指甲推開了壺蓋。“啪”得一聲輕響,打斷了所有人的竊竊私語。那薄胎玉質跌落于地,輕輕巧巧的破碎開來,再也拼湊不起。素手執玉壺,薛云圖抬起手臂將寬大的袖擺輪成一道圓滿的弧線。隨著她的動作,那醇香的美酒從大開的壺口潑灑而出,呼了薛安一頭一臉。也沾濕了薛云圖的袖口。全場寂靜無聲,就連本來被meimei安撫住的薛密也猛地從御座上站起身來,來不及阻止事情發生的承澤帝只能在跨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