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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的戰利品撿回來。因為那大雁落進了樹林里,他們手牽手走進樹林,田七心內回憶著大雁落地的方位,走了一會兒,覺得應該差不多了,于是遍地尋找,果然見不遠處躺著大雁的尸體,而且是一連兩個。不過大雁周圍好多大蒼蠅,嗡嗡嗡地飛著,田七很奇怪,這鳥兒才剛死,怎么這么快就招來蒼蠅了?她剛想上前看一看,皇上卻拉住了她。皇上表情十分嚴肅,像是看到了極可怕的東西,“跑!”田七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被紀衡拉著轉身飛奔起來。田七很是莫名,“皇上,怎么了?”“捅了馬蜂窩了。”“……”原來那些不是蒼蠅,而是馬蜂!田七突覺遍體生寒,這么多馬蜂,要是蜇在身上……她不敢想下去,撒開了腿跟著皇上狂奔。即便是拼盡吃奶的勁兒,她依然跑得慢,紀衡干脆摟著她的肩膀把她夾得離了地,帶著她一起跑。紀衡自己的輕功很好,若是獨自一人,自可以輕松逃脫,可是帶著田七這么個累贅,就有些吃力了。耳聽得身后的嗡嗡聲越來越近,紀衡卯足了勁兒奔向不遠處的白馬,以期能及時上馬逃過一劫,誰想到那白馬看到他們如此慌張,它比他們還慌張,嚇得掙開韁繩轉頭跑了。紀衡:“……”危急關頭他竟然還有心情感嘆:世間有許多東西都是如此,中看不中用。身后的嗡嗡聲已經近在耳前,紀衡知道他們今日逃脫不過,只好把田七往懷里一拉,然后兩人雙雙倒地。紀衡完全壓在田七身上,用自己的身體遮住她的身體。他兩手抬起來,用袖子蓋好田七的頭和臉。最后,他自己也埋下頭,一動不動。來吧!馬蜂群仿佛聽到了紀衡的盛情邀請,爭先恐后地沖下來,撅起屁股,露出毒針,走你!紀衡:“!!!!!!!!!!”如果不是親身經歷,你很難想象那種感覺。紀衡一瞬間覺得就好像有人用仙人球在他身上做推拿,硬刺兒扎進皮rou里,在骨rou深處攪動,一波又一波尖銳的疼痛透過骨rou鉆進脊髓,撕扯著他的神經,他疼得太陽xue發緊發痛,像是在xue道深處楔進了釘子一般難受。馬蜂的尾針是有毒的,紀衡只覺被叮之處遍布灼痛,簡直像是無數根燒得通紅的鐵針在進進出出,他疼得緊咬牙關,又怕把牙齒咬碎,干脆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背上。田七知道皇上在護著她,但她十分擔心他,想要起來。紀衡卻把她按得更緊,在她耳邊說道,“別動,千萬別動……”他疼得聲音發顫,連氣息都在微微地抖動。田七低著頭,眼前一片黑暗,她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她能聽到皇上疼得吸氣的聲音,能感受到他對她全身的呵護。她果然聽話,趴在地上再不動彈。心口酸酸脹脹的,眼眶發熱,有guntang的液體涌出眼睛,滴落下去。這場劫難短暫而又漫長,田七覺得自己好像等了一整個黑夜。當耳畔除了紀衡的呼吸再無別的動靜之時,她探出頭,從他身下鉆出來。蜂群已經走了。周圍一片寂靜。皇上疼得昏了過去。田七哭著在他人中上探了一探,還好還好,還有氣。她把他扶了起來。他的身體比她高大許多,這個過程她相當吃力。皇上昏得人事不知,不能自己走路,田七使他趴在她的背上,她找準了回去的方向,拖著他一步一步前行。走了幾步,田七想起一事,伸手在皇上的腰間摸了摸,摸出一個小哨子。這哨子是專門與附近的侍衛聯絡的,就是不知道附近有沒有侍衛。田七鼓著腮幫子吹了一口哨子,吹罷繼續走,走幾步,又吹一次。如此反復。她邊走邊哭,心口疼得一抽一抽的。她力氣很有限,被他壓得兩腿發軟,但是她暫時忘記了這些。她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無論如何都要把他弄回去。哪怕她就這樣一步一步地走,把腳走爛了,她也要把他弄回去。幸好,她或是他的運氣不錯,田七走了不到一百步,便看到了幾個聽到哨聲前來救駕的侍衛。兩個侍衛把紀衡運上了馬,田七叮囑他們皇上背上有傷,要小心一些,然后和另外一個侍衛共乘一騎,一同回了行宮。回去之后立刻傳來了林大越。林大越一看皇上被蟄成這樣,怕他中毒太深扛不住,先扎了幾針護住心脈,然后捏著小鑷子一點一點地給皇上拔毒刺兒。王猛給他打下手,把他拔過刺兒的地方都涂好了解毒去腫鎮痛的藥液。那一身的紅腫疙瘩太過觸目驚心,田七在一旁看得心口又是一陣抽痛。林大越和王猛見慣了各種病癥,此時都很淡定,林大越還能一邊忙活一邊問田七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田七不敢說實話,只說她和皇上走散了,再找到皇上時,便看到他趴在地上。林大越也不知道是真信了還是裝信了,總之不再問別的,只是說道,“皇上的傷處全在背面,可見當時該是趴著未動。幸好他這樣做了,否則后果更不堪設想。”田七有些奇怪,“為什么?”“因為馬蜂更容易識別出快速移動的人和物,對于靜止的,則沒那么靈敏。趴著不動比亂跑要強,除非人能跑過馬蜂。”田七聽罷,既慶幸,又有些內疚。皇上如果不是為了護著她,大概就能跑過馬蜂了吧……***紀衡是在深夜醒來的。他睜開眼睛,第一映入眼簾的是田七的睡容。她正跪在床邊,肩和頭伏在床上,兩手交疊墊著臉,細眉微蹙,睫毛時抖,顯是睡得極不安穩。因哭得太多,田七兩眼紅腫,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眼角掛著一滴淚水將落未落。紀衡伸過去一只手,食指輕輕托了一下那淚滴,淚水便落在他的指肚上。他擦了擦田七臉上的淚痕,笑道,“愛哭鬼。”紀衡輕輕推著田七的肩膀,把她叫醒了,“起來,地上涼。”田七看到皇上清醒了,十分高興,連忙要去找林大越。紀衡卻拉住了她,“不用了,朕已經好了。你上來,陪朕說說話。”雖然三更半夜地聊天有些奇怪,但田七還是坐在了床邊,說道,“皇上,您想聊什么?”紀衡把被子掀開一些,“上來。”田七只好爬上床,鉆進了被子里,和他一樣趴著,與他緊緊挨著。秋夜已經涼了,但是被子里暖暖的。田七扭著脖子,把臉正對著皇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紀衡便和田七對視。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