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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來的?從哪里偷來的?蘇繪梨那里嗎?傅臣商是她的所有物?你當傅臣商是沒有思想沒有腦子的死物嗎?誰想偷就能偷得走?”這幾天都沒怎么吃東西,當著他們的面吃了,一轉身就吐了,這會兒再被他這么一氣,頭都開始發暈。“再說,老娘就算是偷了,偷你的男人了嗎?你叫囂個什么勁!”安久從車里走下來,“我現在和你多說一句話都要折壽,一個男人,比女人還難纏……”“為什么不敢聽我說,你怕了嗎?”身后,紀白急急地說。“我怕什么?”安久好笑地轉過身。“難道你就從沒想過,傅臣商為什么娶你?”安久頓住腳步,僵直了脊背,半晌后輕嗤:“他為什么娶我,關你屁事?”“我有你要的答案。”紀白說。---------兩人面對面坐在咖啡廳的包廂。紀白不緊不慢地往咖啡里加糖,“女人啊,就是口是心非,明明在乎得不得了……”安久強忍著沒把跟前的咖啡潑到他臉上,大概是最近瘋魔了才會在聽到那句話之后就鬼使神差地跟了他進來。自嘲一笑,現在她已經被逼到了絕路,除了守著傅臣商那一句會給她一個交代,毫無辦法,隨便逮著根狗尾巴草都能當救命稻草。“那天晚上,是你關掉二哥電話纏著他不許他出門的吧?消息倒挺快!你知不知道那天繪梨發病從樓上跳下來差點沒命?知不知道那天晚上蘇伯父病逝的時候她正在昏迷,以至于連父親最后一面都沒能見到?現在……連葬禮也不放過!”紀白越說越激動,“本來以為你雖然工于心計,至少還有點人性,卻沒想到……根本連人性都沒有!”“說夠了嗎?”“怎么?敢做還怕人說了?”“那你的意思是,我這個正妻應該替丈夫穿好衣服打好領帶,親自送他出門去安慰別的女人才算是心地善良、溫柔賢惠是嗎?小三再怎么悲慘……也是自找的。”話不投機半句多,安久說完起身要走,紀白扔了個棕色的密封檔案袋到她跟前,“你要的答案。希望你看到之后,還能這么理直氣壯說別人是小三。”那個檔案袋如同有著魔力一般吸引著她重新坐下來,拿起,撕開封條,抽出里面的文件……紀白的視線追隨著她的動作移動,心情同樣緊張不已,因為這個檔案袋是密封的,里面的內容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是……蘇繪梨說了,這個是傅臣商娶宋安久的真實原因,是讓宋安久死心的證據,只要把這個交給她,她就會不再糾纏傅臣商,她就可以得到救贖……緊張,因為,這個決定,意味著徹底成全蘇繪梨和傅臣商,徹底放棄對她的心思……就這樣吧……能看到他們幸福,也好……安久一目十行,很快便一頁一頁看完,直到最后一頁傅臣商的親筆簽名,那些文件還包括他們的結婚證復印件,安久拿著文件的雙手漸漸開始顫抖,呼吸越來越急促,就像是垂死掙扎的病人……最后,她強自鎮定著把檔案袋整個倒過來大力抖動,從里面掉出一個錄音筆……她抖著手,亂七八糟地按了一番終于按下開關,里面嗡嗡一會兒之后,傳來老爺子熟悉的聲音。紀白立即坐直了去聽。傅正勛:“今天叫你們回來,是有一件事要宣布。我的一位故人,是傅氏集團成立初期的合伙人,當年第一筆運作資金也是由她所出。我剛剛……得知她過世的消息……她身邊的親人過得都很好,只有一個外孫女,一直是她的心病……我準備把傅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交給她的外孫女來繼承。”傅弘文:“爸!這未免太草率了!當年是當年,她現在既然都已經不在……”傅正勛:“閉嘴,我不是在跟你們商量!”傅華笙:“您說您說,發什么火呀!來來喝口茶!”傅正勛:“但是那丫頭年紀小,這些交給她,她也不會經營。所以,臣商,華笙,景希,你們三個,誰娶了她,這些股份就交由誰管理。這個女孩今年二十歲,在盛謹念高三。”傅華笙:“哈,有這么好的事兒?景希還小呢,傅二又心有所屬,再說人家根本不惦記您那點家當,這不是非我莫屬嗎?”傅弘文:“盛謹?和景希是一所學校!景希你認不認識?”傅景希:“認識。同班同學。”傅弘文:“這不正合適嗎?”傅正勛:“不僅僅是娶她這么簡單,這孩子高三已經復讀兩年了,再這么下去前途盡廢!一年之內,你們必須培養她依靠真憑實學進A大并順利畢業,結婚之后,五年之內不能離婚,離婚必須是她自己同意,不然一個子兒都別想拿。”傅華笙:“靠,這太苛刻了吧!看看這姑娘長什么樣子再說咯!”傅景希:“我棄權。”傅弘文:“景希,你胡說什么?”傅正勛:“為什么?你和那女孩不是同學嗎?彼此也算比較了解。”傅景希:“正因為了解,所以才拒絕。”傅華笙:“哈哈,早說了非我莫屬……”…………傅臣商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她卻已被他的無聲判了死刑。“滴答”“滴答”,一滴兩滴鮮血順著她的嘴角墜落在白紙黑字的傅氏絕密契約書上,然后“哇”的一聲嘔出一口血將整張白紙都染紅……紀白被她嚇得從聽到錄音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宋安久!你……你怎么樣,你沒事吧?”“呵……”安久手里緊緊攥著染血的契約書,她打開的,是潘多拉的魔盒。紀白被她笑得毛骨悚然,他仔細看了,不是在哭,沒有眼淚,是真的在笑。這個結果他也非常意外,沒想到她和老爺子還有那樣的淵源。所以,傅臣商娶她從頭到尾都是為了股份,對她甚至連一時興起都不是,一切都是有預謀的,為了有足夠的實力從楚陌手中……搶回蘇繪梨。她只不過是他得到權利的工具,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原來,他真正愛的人從來就只有一個,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她。“喂,你……”紀白煩躁地撓撓頭,實在被她嚇得不輕。“沒事……怎么會有事……糾纏我那么久的問題終于有了答案,全身舒暢……怎么會有事呢……”安久低笑,聲音空悠悠的飄渺。“呵,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