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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凝視上頭的人。完全不相像的面貌可以說是易容,過於瘦弱的身材可以說是生產完沒養好,但性子完全大變就說不上任何理由了,他看不出上頭那個人的女氣在哪裹;看不出那個人的男性特徵在哪裹,這樣一個人說他是男的未免太狡猾了一些,尤其是,東朗喝醉時不時冒出的一句話──「我那麼愛你,你為什麼背叛我?」葬花聽不出重點在哪裹,她困得要死實在沒多馀的腦袋來理解「我猜我猜我猜猜」的游戲,更何況,該來質問她的人也不是這家伙。等不到對方一個解釋,季憐春望著那人問:「你是不是覺得仗著一國之君的疼愛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挑戰對方的低線?」閉著眼將他的話改了幾個詞來反問:「你是不是覺得仗著一國之君的身份就可以肆無忌憚的質問別人的事情?」季憐春淺笑。「果然是個口齒伶俐的主兒,怪不得能得到東朗的疼愛。我今天來是以朋友的身份來詢問。」葬花支起腦袋半開眼睇他,「我和東朗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置喙。要走,我不送,不走,說明來意。」季憐春放下茶杯點頭,「果然是不拐彎末角的。我只是好奇,東朗疼愛你的理由。我聽說他不避你面前與大臣討論事情,所以我想知道,東陽國內部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稍稍仰頭望了天空漸漸散霧的畫面,葬花懶懶的啟口:「沒想到你與東朗的皇后有關系,不知是要我幫你什麼忙呢?」他一個他國之君對東陽國內部好奇,就代表他有什麼原因要問,而今日就要斬首皇子和將皇后打入冷宮,除了這兩件事,她看不出這男人有什麼好問的。「不瞞你說,皇后之前……是我調教出來的歌姬。雖說我與她早已沒有連系,但看在當年她對我如此盡忠的份上,她的獨子……我想救一救。」季憐春用著審視的目光打量起葬花。他問一他知二,這麼聰明的反應,令他想起花落,那孩子當年也是那麼俐落的分析太上皇的事情,可惜,他做了錯事失去了她……「我以為二殿下并不是皇后的親骨rou。」季憐春點頭,「確實,但她深愛那名宮女,為了留人在身邊,那個孩子很重要。」葬花睜了眼靜靜地凝視下頭的季憐春,看了許久,她突然笑了,那瞬間勾起的左角眼尾像看見蓮花綻放,這迷人的畫面令他目不轉睛。「我為什麼要幫你?季憐春沒當皇帝之前是個商人,商人要的,是利益,我倒挺好奇,那位皇后能給你什麼?」季憐春看著她雙手枕在頰邊慵懶的側身看著自己,那優美的曲線完全沒有男人的粗曠……他感覺自己的喉嚨乾了起來。會嗎?眼前的人會是他心中朝思暮想的女人嗎?「不如由你先坦承自己的性別,我再來告知你皇后給我什麼。」季憐春有些急切的提議,只得了對方的嗤笑。「南炎皇帝,現在是你來求我可不是我去求你,你憑什麼給我開條件?說實話,我對皇后給了你什麼一點也不在意,要嘛,你就說來聽聽,不說,不送。」葬花趾高氣昂的睥睨那人,她是不懂他忽然激動的情緒為了什麼,但她真的沒有太多的耐心跟這人耗──尤其是,她記起那段被封起的記憶裹的季憐春是那麼卑鄙的騙子後。深吸一口氣,季憐春確定自己在女人堆一向吃得開的美男計沒用後,他只好正式用談交易的方式和葬花交流了。「皇后給了我一個東朗年輕時一個致命的把柄,那個丑聞報出來,東朗的皇帝之位將無法繼續下去。」「喔,身為東朗好友的你,居然希望他失去皇帝的位置,我還以為你與他是同盟呢!」丑聞?哼,果然是「人在做天在看」。「這樣說吧,東朗是個好皇帝,但與我旗鼓相當,要想把他的國家吃吞入腹就不那麼容易,難得有這麼一個好機會可以扳倒他,我很想試試看。」把季憐春野心的目光看入眼內,葬花低首看著自己枯瘦的手指,「東朗的那件丑聞可大可小,你要鬧大了,只是告訴他國,東陽國將陷入被吃的下場,到時候,你南炎國要吃下東陽國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要知道,西尊國的女皇早你一步先送了兒子過來探軍情呀!」「喔,提到那位人質,我昨晚經過他住的地方沒見著人,後來聽嘴啐的奴才說……他人在你這兒。」敢給一國之君戴綠帽子,這個叫葬花的男寵真是不簡單,這種不怕死的氣魄倒是令人另眼相看。「別把話題扯走了。那件丑聞不會動搖東朗任何地位,你想太多了。二殿下非死不可,他那個人太偏執,就算告訴他親生父母只是個奴才,他都會想辦法重新獲得入宮的機會來大亂。」季憐春微皺下眉頭又撫平問:「你究竟要什麼才愿意保他?」葬花勾起嘴角,「你怎麼以為我有本事保他?我只是個剛讓皇帝戴綠帽子的男寵,這腦袋說掉就掉的,還有什麼本事保別人?」「你保他不死,我助你一臂之力。」突來的承諾聽得葬花詑異。「你知道我要什麼?」「你似乎曉得那件丑聞是什麼,基本上,知道的人除了當年的那些共犯就只有那個被丟入冰湖的女兒,巧的是,我當年在冰湖救起過一名女子,她渾身的傷疤正好與皇后告知那個女兒死前被如何對待的行為相同,所以,我大膽假設,你,就是那個當年被全家屠殺的人。」「大白天的說鬼話也不怕嚇到人,那種沒可能的事情怎麼會發生?」呵,季憐春還記得當年的陶花落身上的傷嗎?那可真是榮幸呀!他仔細看著葬花臉上的表情甚至是眼底的情緒,那一閃而過的譏誚令他認定了心中的猜測!「我這人對鬼神之說一向秉持相信,再加上那實在太巧合,不信都不行。」他看著面前的葬花,完全無法想像她究竟怎麼落到今日這樣的轉變?那頭白發是因為生產得來的嗎?她的性命可還好?她的身子可還好?一堆的疑問令他很想不顧一切的在此追問,但他不行,他知道,她不會承認。葬花坐起身轉動脖子,「你要相信什麼僅管去信,二殿下那裹就交給老天爺去決定,要是機緣到了他又還沒死,我自會見他,另外,你說一臂之力的事就當我沒聽過,至於你想將東陽國吃下……隨你去玩,我不會介入。」葬花起身欲走回殿內卻因身後的話而停下腳步。「我親手丟了一個女人,你說,要是我有幸能再見著她,我能不能重新得到她?」葬花揉揉後頸淡然的回他:「丟了就丟了唄,被丟的都沒質問你為何丟了她,你何必要自討沒趣把丟掉的再撿回去?」「因為失去才知重要不可棄,所以我決定,我要重新挽回被丟掉的人。」葬花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