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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冒昧問你句話嗎?」陰云移動,葬花僅是微皺眉頭,頭上頓時架來遮陽的油傘,她松了眉間的皺折懶懶地問:「問吧!」「頭發是不是一夜變白的?」他這一問,紫月原本低垂的腦袋瞬間抬起,目光如炬直直盯著方幃看。葬花的手指在半空中轉了一圈,守在一旁的太監立刻退下離開,方幃不知她要做什麼,只好慢慢地等待,眨眼之間,那名太監端了一盅東西過來,腳步很快沒出任何聲響,他不經意低垂目光看了看身旁的太監和守衛的靴子……一股濃重的藥香味飄來,他重新抬頭就見葬花已經半坐起身,身後靠著繡墩慢條斯理的喝著盅,看她僅嚐了五次就停下了,頓時,她身後的奴才們包括適才盯著自己看的貼身護衛都皺了眉頭。「主子,多喝點吧!」紫月輕聲哄著,像在哄孩子般。葬花揮揮手,拭了唇邊一下重新看向方幃,「喝多也是白喝,只要不餓就好。我是不是一夜白頭對你來說很重要?」前半句是回答了紫月,後半句卻是對上方幃猜忌的目光回的。方幃又低回頭重新磨著茶杯邊緣,久久不語,正當葬花半閉著眼幾乎要睡著時──「我很喜歡看古書,愈久的愈有研究。」很輕的話順著風吹來,紫月的身子倏地緊繃,手心已滑下暗器。肅殺的氣氛如壓抑的寶箱蠢蠢欲動,風吹起,隱約有樹葉響起沙沙聲響,宮內眾人都因方幃的話不著痕跡的看著他,他們眼中都只有一個訊息:殺了他!「你敢說出來,就代表也不是個怕死的,我便成全你的猜忌吧。五年內,我必死,也因為如此,東朗才會放任我在他的皇宮裹橫著走,這個回答你可滿意?」意興珊瓓的語氣是她快睡著的狀態,紫月清楚主子的習性代為出聲──「方殿下,不送。」☆、第六章齊妃上門找碴方幃起身對葬花作揖離去,直至人離了宮內,應該睡著的葬花才慵懶的啟口,「月,我知你的心意,但主子沒說話,你擅自惴測就是不應該,要是每個人都用同一招來試探我,難道你還能每一個都殺了了事?」紫月跪地垂首,「只要是危及主子的人、事、物,月自然要優先處理,縱使不能立刻毀之也要讓對方再不能說出一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虧得你跟在那個人身邊那麼久,難道就只學會這種方式?」葬花白了她一眼示意她起身,「我把你留在身邊不是做這種用途的,要用這樣子的人,我還不如養死士來得快些,至少我可沒見過哪個死士會開口說話的。」「是,月曉得了。可是,那個方幃──」「別管他,不管他當初是什麼初衷來這裹,他傳不傳回消息我都不怕。叫你查的事情查好了沒?」「查到了,對方是一名假太監練有縮陽功。」葬花聽到時冷不防睇向一旁的太監,就見他眼觀鼻鼻觀心的無動於衷。這人其實是東朗派來管理的大總管,功夫了得,侍候人的功夫也是一流,可他侍候得太好總讓她心裹有些疙瘩。她要什麼,他永遠都是第一個知曉的,那太過熟悉她的默契令她總是猜想他的真實身份,甚至曾經要東朗派來專門閹人的公公當著她的面查探他是不是太監……只可惜,那個公公用他的腦袋發誓確定他絕對是名太監!他叫常隨,名字是東朗取的,可那個更深的意境總令好猜忌的她聽了不舒服,因為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常常隨侍!「縮陽功是吧,這還真是個方便的功夫。她這會兒在做什麼?」玩起自己的指尖,她望著沒半點rou的手背望得眼都不眨。曾經有人說,手心有rou的女子將來是個好命的,可她現在沒半點rou也過的很滋潤──能不滋潤嗎,東朗幾乎把後宮交到她手上了,只愿博她一笑。這次倒不是紫月回的話,回話的人是常隨,他恭敬的候在原地頭也不抬地說:「剛剛收到消息,她離開了三殿下的屋內朝咱們這兒來了。」太監的聲音一般都是尖細的,常隨另一個令她懷疑的原因就是他的聲音,雖說比一般男人細了些卻不如太監那般尖銳。「呵,那今日的客人可真多。」躺著沒動,就連視線都沒打算往門口瞟去,可突來的暗衛送來一條消息──「主子,四殿下出事了。」躺著沒動的葬花喃喃地重覆:「四殿下?」一時之間腦子空白完全跳不出一個長相與稱呼相對應。「主子可還記得曾在御書房門口被一個跑出來的少年給撞倒了?」經紫月一提醒葬花倒是想起來了,「喔,他呀。我至今還是想不明白,那麼瘦弱的少年怎麼就有那個力氣把我給撞倒了?」難道是重力加速度嗎?葬花的疑惑自然沒人敢呼應,但大家心裹都想著同件事:主子,你就是那活動骷髏骨,估計一個剛會走路的大胖小子也能將你給撞飛了。「他出什麼事了?」「他被皇太女用強了。」慵懶的姿勢瞬間變了樣,葬花猛然站起身咒了句「他媽的」,急步下樓之時,紫月立馬將她抱起趁葬花還沒反應過來,常隨彎腰替她穿了鞋再退至後邊,前後動作一氣呵成令重回地上的葬花很無言地停下腳步看他們倆。「敢情你們兩個是把我當成剛學步的娃娃不成?就不能叫我等一下嗎?」他們配合得天衣無縫也不想想她的感受是什麼?這畫面能看嗎?!紫月低著頭,肩膀抖很大,倒是一旁的常隨發了話:「主子,您還記得前些時候您也是急沖沖的下階梯,結果我們一喊您倒滾下了地,差點沒讓皇帝砍了咱們倆的腦袋。」葬花怔了怔,貌似還真有這麼一事。她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過了活湖才剛出院門就對上迎而來的齊妃。「站住!」齊妃到底是一宮之主,喝斥人的氣勢很有派頭,但問題是,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這麼喝的。「閃邊!」葬花連個視線都沒賞給氣勢如虹的齊妃,一句清涼的話就將對方的氣勢給扳倒,聽得眾奴才們低著頭都替自家娘娘悲催。「你敢這麼和本宮說話!」齊妃在葬花經過自己身邊陡地抓住她的手,這一出手,葬花是停了,但紫月的匕首倒與齊妃身旁的太監的軟劍抵住了,兩器交鋒在兩位主子的面前,齊妃是嚇白了臉,葬花倒是饒富興味的看見了那太監。葬花一笑,紫月就收回了匕首,那太監的軟劍也重回自己腰上後退,同時也讓齊妃後頭的大陣仗清楚明白地落入葬花的眼。「齊妃,你以為帶了那麼多人就能將我給拿下了嗎?你要真那麼帶種何不一把火給遙月宮燒了,搞不好我會看在你的氣魄下陪你玩玩呢!」諷刺帶笑的語引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