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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氣才被人丟進了湖裹沉到底──這是這個身體的記憶,那孩子的家人被jian污她娘親的男人殺光了,而那男人卻是一國之君。原本她就該在生完孩子死去,既然讓她活回來,那麼,她就該替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報仇,因為,是孩子的死去她才能重生。葬花人才剛坐起,紫月便端著洗臉水進來服侍她。直到她隨意套了外袍耷拉著腦袋似是沒睡醒欲出門時,紫月才開了口。「主子,西尊國的二殿下已經在院門前等了許久。」搔搔腦袋的手頓住,她別過頭,透過窗戶看去,院門口的確有那一身絳紫的身影。「你沒問他來做什麼?」隨意的走著,就算繡鞋被她要穿不穿弄掉了也懶得重新套回,打開房門接過太監遞來的蜂蜜水。「屬下猜他是來道謝、道歉……道知。」仰起頭的停下,懶懶地睇了身旁早已不會臉紅的紫月,「月,你嘴皮子耍得愈來愈好了,沒事別搶人飯碗,小心被人惦記。」還道知咧?什麼鬼名詞。收過蜂蜜水的太監涼涼地白了紫月一眼,承認自己就是那個被搶飯碗的人。繡鞋沒穿,她一腳踩在白沙的細石上慢慢走過去,腳下的觸感極好,這些都是經過打磨的白石,因為她說想看雪,但東陽國不會下雪,所以東朗命人鋪上了這滿院的白石……這個男人為了她的臉,當真瘋魔得很。她停在活湖前,那邊早已發現她的二殿下也來到活湖前看著她。要不是她的黑袍,在這一片白的院落看她,當真會以為她是哪裹的雪女,那頭閃著亮光的雪發令他看了心裹難過。「你來做什麼?」她其實是想問他怎麼認出她的?他不是那麼輕易和人親近的男人,這是當初在茶樓見著時的第一印象,而他昨天突然的要求,說明他知道自己是誰……怪不得,女皇是送他來而不是醍醐。「我是來道謝,謝你昨晚的救命之恩。我是來道歉,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不會與三殿下起沖突。我是來告知……」一直低著的頭慢慢抬起,「母皇大人猜測你會待在東陽國的皇宮,她派我來是想辦法將消息送回國去。」聽著他的三個開頭,葬花忍不住回頭側看那早已憋笑的紫月。居然還真被這丫頭猜中了!葬花踼踼腳,瞬間露出她骨瘦如柴的小足令他怔怔地望著。「二殿下,我還不知你叫什麼名字?」總不能一直二殿下叫著吧,東陽皇宮裹也有一個二殿下的好不好。回過神來發現注視的小足早已被收回,他羞澀的垂眸:「方幃。」「嗯?姓方?」什麼情況?「不,皇姓是姓西。」「喔,就像東朗一樣?」葬花站得不舒服,揮揮手,不知從哪竄出一個人和一塊木板架在活湖上,方幃走過去跟在葬花身後。「你都如此稱呼陛下的嗎?」他在宮中也有聽說東陽國皇陛男寵的事情,但他沒想到她的權力竟是大到如廝。「是呀,我與熟人都是如此稱呼的,當然啦,等我心情不好開始尊稱的時候,識相的就趕緊離開省得我趕人──你說是吧,太子殿下。」葬花停下腳步轉頭對上那才剛翻墻進來的紅袍男子。以葬花的眼光來看,東朗這個太子長得算是人中之龍,喜好也與東朗相同愛女子,只是,前提是,太子愛的女子不要是她。她見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恐怕是全皇宮第一個清楚她是女子的人,她不喜歡這樣,感覺自己又重回遇到季憐春的時候。來人的確是太子,身上同樣一身大紅袍,這次繡的卻是黑色的牡丹花,方幃注意到葬花身上繡的是與牡丹類似的芍藥,不知這個太子是不是知曉葬花是個女子了呢?「葬花,你明知趕了我我還會再來,何必麻煩呢?況且,難得父皇沒來膩著你,我不趁現在來要何時來?」眼睛瞟向葬花發現那名二殿下時,太子笑笑,「你就是方幃吧,我聽說昨晚你的房裹有老鼠,可嚇著你了?」「太子殿下夜夜笙歌到天亮,怎麼著,別人房裹有老鼠的這點破事兒還能傳到殿下耳裹,敢情殿下是活得太無聊了?」幾步走上階梯上,隨意躺到太監叫人搬出來的軟榻上,就著今日無陽又陰云的天氣,她半瞇著眼昏昏欲睡。兩人停到階梯前就被守衛擋住,兩名太監搬來錦杌讓他們坐下,方幃是很坦然的坐了,但太子的臉色可不怎麼好看。「本殿下身為堂堂太子,待在自家皇宮裹還要看你們的臉色坐這種地方?」微揚的語氣有找碴的意味。葬花也不惱,僅揮揮手,「要不愿便離開,誰不知我遙月宮的奴才除了我誰都不當一回事,要不是這些都是你父皇賞給我的,恐怕你父皇來了我也不當一回事。」葬花語氣裹的霸道與放肆的挑釁令太子皺眉,「葬花,你那口氣真該改改,沒有我父皇的獨寵你根本不可能還活著,我勸你,不要太自以為是。」方幃安靜的坐在一旁,候在一旁的太監替他送上點心與茶水,可太子身邊卻沒半個服侍的人,這種厚此薄彼的態度令方幃大開眼界。太子氣到笑了,「葬花,你當真以為自己那張臉可以保你一輩子?」他知她是女子,卻不懂她扮成男子的目的是什麼。他知父皇愛她如命……不,父皇曾有一次不小心說漏了嘴,愛她早已勝過自己的性命,他問為什麼,父皇卻再也不說。他其實覺得她的美頂多妖了一點也沒什麼,但父皇寵她的方式很不正常,那幾乎病態的愛愈性命的方式令他偶爾會擔心,她會不會因此蠱惑父皇對她看不順眼的人下手,但她目前都沒動手,獨獨救下了這個西尊國的二殿下。太子的視線看向身旁的男子。「方幃之前就認識葬花?」試探的口氣,強勢的詢問,聽得葬花先睜開了眼看著他們。方幃喝了一口茶水才慢悠悠地說:「太子為何這麼問?」「葬花至今沒有救過人,但她殺過的人,多得數不清,父皇默許她殺人卻不一定默許她救人。」太子說的很慢,一字一句似乎像在威脅像在警告,但聽在葬花耳裹卻如風吹一散有聽沒進。「太子言重,葬花救我只是因為我的身份。」方幃低著頭,手掌不住地磨著茶杯的邊緣,不知怎麼的,葬花看在眼裹實在覺得此時的方幃跟個和尚沒什麼兩樣。太子審視的目光在方幃身上轉了一圈後起身,「希望你不要以為自己有本事做細作,因為,」手指向葬花,太子冷笑,「先前派來的細作可都被她殺光了。」太子離去,剩下方幃還坐在原地,他看著太子用輕功離開了才抬頭看去。幾乎不出聲的葬花像只曬太陽的小貓縮在軟榻上動也不動,那側睡的身姿看不出任何女子的凹凸有致,她的白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