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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已經變成了國王的寵臣,國王聽都沒聽流浪樂手的辯解,下令砍掉了他的雙手。”“然后呢?”塔砂被故事吸引住了。“一個月后,他又回來了,帶著一把五音琴——那種要一個樂團的五個人一起演奏的樂器。他脫掉斗篷,用身上的十只手演奏了五音琴。樂曲非常動人,甚至吸引來了愛好音樂的妖精。”維克多說,“我的故事說完了。”“你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塔砂問,“是你給了他五雙手嗎?”“是啊,我給他五雙手,他給我他的靈魂。”維克多惡意地笑道,“真是個可悲的傻瓜,我本以為他會要求殺掉那個人,他卻只要求一場閉幕演奏。彈完這一場,我便拿走了他的靈魂,那滋味……”不允許說謊的契約再一次讓他停了下來。“好吧,我沒吃掉。”維克多說,“有惡魔把靈魂當零嘴吃,但那太浪費了。我們會把主物質位面生物的靈魂獻祭給深淵,以此博取深淵的眷顧,這才是惡魔使用靈魂的方式。”“你把他的靈魂獻祭給深淵了嗎?”塔砂追問。“……沒有。”維克多不情愿地說,很快解釋道,“深淵更欣賞有野心的靈魂,一個弱雞流浪樂手的靈魂,就算獻給深淵,我又能得到多少呢?”大惡魔將流浪樂手的靈魂放進了他在人間的寶庫。那是一座布滿符文的華美城池,各式各樣的精美寶物擺滿了每個角落,盜賊無法從中偷走一枚金幣,死神也無法帶走其中的靈魂。死去的流浪樂手重新有了兩只手與一雙明亮的眼睛,當他在庫房中找到一架幽靈也可以彈奏的琴,他歡呼雀躍,給惡魔演奏了長達幾年的贊歌——反正在這里他有無盡的時間。“你還給他準備了一把琴。”塔砂看著維克多,仿佛第一次認識他。“我才沒有!那里又不止他一個幽靈!”維克多驚恐地爭辯道。“你還無償幫助過別的音樂家?”塔砂驚嘆道。維克多為她的用詞整本書都哆嗦了一下,他竭力反駁道:“什么叫無償?什么叫幫助?這叫等價交換!”被刺瞎雙眼砍掉雙手的流浪樂手用靈魂換取最后一曲,好為他的樂團正名;人魚公主用靈魂換取與水上的愛人共度三十年,她的歌喉甜美動人;不得志的作曲家以靈魂換取能揮霍十年的錢財,他不善交際卻才華橫溢……惡魔的財產在城堡各處自由穿行,出生相隔幾百年的藝術家們一見如故,相逢恨晚。熱情洋溢的贊美詩驚得惡魔落荒而逃(“是惡心得掉頭就走!!”),樂曲飄出城堡,引來仙子與妖精。他們在城堡外久久徘徊,于是紫羅蘭色的小小燈盞在此肆意生長。“閉嘴。”維克多硬邦邦地說。“我還什么都沒說。”塔砂客觀地說。“那就繼續保持。”維克多僵硬地說,“……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只是在笑而已。”塔砂擴大了臉上的笑容。怎么說呢,感覺惡魔的人設和之前的印象有了微妙的改變。塔砂控制不住自己慈愛的表情,覺得像在看一只用喵喵叫來示威的獵豹。“不!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地下城之書的書頁都蓬了起來,“這是對一名惡魔的極大侮辱!”“原來你是被夸獎會害羞的類型嗎。”塔砂說。維克多看起來氣得要背過氣去。“好吧,不開玩笑。”塔砂摩挲著書頁,“我剛剛發現,我們說不定能在一些事情上達成共識。雖然你依然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我現在有點喜歡你了。”地下城之書攤平了大概三秒,三秒后書脊刷地立起來,只聽維克多拿腔拿調地說:“不了,謝謝。”塔砂回憶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他們好像有過類似的對話,雖然發言人不同。她無奈地笑起來,說:“你可真是記仇。”“那當然。”維克多得意洋洋地說,看起來已經恢復過來,“我可是個大惡魔,才不是你那只小狗。”“別總針對她。”塔砂拍拍他的頭。“我針對所有蠢貨。”維克多說。塔砂微笑起來,說:“等瑪麗昂回來的時候,你就不會再這么叫她了。”——————————下一周,一個消息震驚了與奴隸貿易相關的所有人。角斗士學校爆發了叛亂,在一場大火之后,所有角斗士不見蹤影。作者有話要說: 在十點前寫完了,然而后臺卡了打電話給客服才解決,點蠟塔砂:嘖,十三章的仇記到現在。維克多(得意):因為我是個大惡魔!塔砂:可是你的靈魂寶庫聽起來像個藝術家沙龍。維克多:………………順帶,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秀逗魔導師(暴露年齡),里面有個非常膩害的魔族,會因為被敵人(主角方)高唱愛的樂曲而渾身雞皮疙瘩痛苦翻滾……維克多聽到以他為主角的贊美詩大概也是這種心情(等等)☆、第61章1.1作者有話要說: **又抽……拜托基友更新了(蠟燭)瑪麗昂回來了。她的銀發被削得更短,身上新添了不少傷疤,但體格更結實,嬌小的身軀在過去近兩年時間里快速拔高。角斗士學校提供充足的高熱量食物,嚴苛的訓練與瑪麗昂暗中進行的一切沒有讓她變得憔悴,反而讓她茁壯成長,如同磨礪后愈發鋒利的寶劍,風雨中蓬勃生長的植株。她并非獨自歸來,近兩百名獸人角斗士在瑪麗昂的鼓動下拿起兵器,沖向了未知的未來。角斗士學校為瑪麗昂提供了串聯同族的場所,幽靈為暗中聚集的起義者站崗放哨。這里仍然有人熱血未熄,只是缺乏組織和領導,要么血濺三尺要么歸于沉默。于是常勝的瑪麗昂成為一面旗幟,成為一只號角,她將所有人悶在心中不愿去想的現實高喊出來:“你想對同胞兵刃相向,供人取樂,一天天等死,還是奮起一搏?”這聲音振聾發聵。瑪麗昂戰斗不休,常勝不敗,她取勝卻不取對手性命。角斗場的老板認為這很有趣,時不時將她送進角斗場,將她的執拗視作賣點。他們讓她對戰野獸,對戰成群老練的角斗士,剝奪她的護甲乃至武器,條件越來越嚴酷。看臺上的觀眾樂于看到她為此流血,仁慈地滿足她獲勝便放過對手的要求,想知道她何時會落敗和放棄。他們贊賞她的力量,嘲笑她的堅持,從未想過這樣的一場場戰斗也映在其他角斗士眼中。老資格的角斗士總是沉默而冷漠,他們曾掙扎到遍體鱗傷,事到如今卻已經放棄,從野獸變成走狗,麻木地撲咬同胞。一場場角斗讓他們將死亡與殺戮視為常態,而此時卻有人打破了他們絕望的日常。他們從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