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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塔砂看清那里有什么,一支箭已經飛了出去。她在電影中見過獵qiang射擊,到這里也看過nu箭發射,塔砂本以為自己不會再為弓箭這種初級冷兵器動容——看起來她猜錯了。那支箭比塔砂的目光更快,弓弦顫動聲、箭矢釘上某物的聲音和一聲凄厲的慘叫混合在一起,讓人幾乎沒法判斷到底哪個前哪個后。一大團長著灰黑色斑點的東西從樹梢上掉了下來,腦袋上插著箭,比塔砂以為的大不少,這東西剛才到底怎么藏住自己的?它長著尖利爪子,大小如同猞猁,一看就是rou食性動物。這只貓科動物落在女獵手的必經之路上,要是后者沒發現她,它大概能制造一場成功的伏擊。它沒有真正落地,在那之前,一只手一把撈住了它。從始至終女獵手的腳步都未停下,無論是發現敵人、拉弓還是射出箭矢以后。她技藝高超并有著十足的信心,仿佛從未擔心過自己射不中。塔砂在旁邊鼓掌,盡管女獵手不會看到。“我知道她是什么了。”維克多忽然說,“亞馬遜。”亞馬遜?塔砂從這個詞中想到一條地球上的河流,維克多說的東西肯定不是那個。她看著女獵手一邊低語著莫名的音節一邊將新獵物掛起來,等待著維克多的進一步解說。“亞馬遜女戰士,一支只有女性的游牧民族,她們中最杰出的弓箭手和森林精靈不相上下。剛才她說的就是亞馬遜狩獵后向狩獵女神致敬的贊美詞。”說到這里,維克多笑了起來,“不過要是人類士兵說的就是她們,而這又真是個亞馬遜,那事情就有意思了。”“怎么?”塔砂說,“因為那是個男的?”“………啊?”“我開玩笑的,你繼續。”塔砂面不改色道。“……”被這么一打岔,維克多語氣中剛開始膨脹的微妙惡意頓時萎靡了許多,他沉默了一秒鐘,干巴巴地說:“因為,亞馬遜女戰士完完全全是純種的人類。”☆、第20章亞馬遜亞馬遜是人類。她們只是個一支少數民族,還是埃瑞安諸多民族當中不算特別少數,也不算特別避世的一支。亞馬遜人有自己的王國與女王,卻沒有恒定不動的國土,持弓的女戰士們在一片片森林間流浪,旅行便是她們生存的方式。離開族群冒險的亞馬遜女戰士是很受歡迎的雇傭兵人選,冒險小隊爭相邀請這些聲名在外的弓箭手。作為一個大部分時候都處于中立位置的民族,她們受到的喜愛與憎惡并不比其他民族更多。但那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現在大地上的國家只有埃瑞安,主宰者是人類,被狩獵的就是他們所認為的魔鬼。塔砂能聽出維克多在嘲弄什么,但如果人類軍隊準備圍剿的“魔鬼”真的是身為人類的亞馬遜,她也不會覺得特別震驚或失望。在她原來的世界里,智慧生物只有人類,戰爭還不是一次次打響了嗎。幽靈繼續跟在那位女獵手后面,一路來到她所居住的地方。周圍漸漸出現人類活動的痕跡,視野開闊起來,女獵手警惕的身姿也變得放松了許多。林中的村落出現了輪廓,遠遠的有人快步跑過來,高興地招呼道:“jiejie!”這一聲呼喚用的就是通用語,塔砂完全能聽懂。來人越來越近,那瘦高的個頭與略帶稚氣的面孔也清晰起來。女獵手柔和了臉色,說:“亞倫。”沒錯,盡管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這個人的性別也完全不會被錯認。他的胸口長著胸肌而非ru房,他的面龐稚氣卻線條硬朗,這就是個男孩子。女獵手的弟弟快步迎上來,為jiejie的獵獲吹起了口哨。仿佛感覺到了塔砂質疑的目光,維克多爭辯道:“我也沒說過一定是亞馬遜。”“亞馬遜只有女性?”塔砂問,“男的亞馬遜呢?”“她們會和外面的男人一起生下后代,但只留下女孩。男孩會被退還給父親,或者扔掉。男性在亞馬遜文明中是低等性別,決不允許在亞馬遜聚居地中出現……最極端的男尊女卑社會也不會有她們這么夸張,畢竟男人自己不能生孩子。”光明正大地和jiejie并肩走回部落的男孩子,顯然沒被丟掉。幽靈盤旋在村落當中,觀察起其中的成員。村子很大,背著弓箭的女戰士到處都是,大部分都高挑健美,身手敏捷。男性分布在村中各個角落,數量看不出比女性少,但沒有一個做戰士打扮,大部分干著處理武器和獵物的活。“肯定不是精靈。”看到他們怎么處理獵物后維克多說,“聽聽那些向獵神致敬的祈禱詞,還有柱子上的紋章。”但確認對方是不是亞馬遜人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塔砂放出的巡視幽靈不止一只,目前只有這一只發現了女獵手的村落。這龐大的村落人數勝過在地下城定居的匠矮人們,如果安加索森林還有比這規模更大的聚落,塔砂不太可能現在還沒找到。人類軍隊準備對付的目標,多半就在這里了。她沒有直接現身與找到的村落領導人交談,初次見面時瑪麗昂的寧死不屈充分說明,一只來歷不明的無面幽靈絕對不是理想的交流形象。塔砂剛發現村落的位置,她在地下城中的部分就找到了瑪麗昂,讓狼人少女帶上紅鼻頭匠矮人出發——能分身就是方便,省下了來回跑的時間。瑪麗昂把那個見過森林住民的紅鼻頭匠矮人背在背上,輕裝從簡地踏上了旅程。幽靈能指出通向林中村落的最近道路,而瑪麗昂的靈活度不比獵手們遜色。有這種開掛的向導在前面帶路,在入夜之前,瑪麗昂二人便穿過迷宮似的森林,來到了女獵手的村落前。亞倫與他的jiejie輕松踏入村落,那時這里看起來連個守衛都沒有。但當出現在部落入口的人是兩個來歷不明的旅人,手持弓箭的護衛隊不知從哪里鉆了出來。一支箭□□他們前頭的地面,瑪麗昂跳起來,另一支箭截斷了她的后路。“我沒有惡意!”瑪麗昂舉起雙手,站在原地,“我是西邊荒原上流浪者營地的棄民,我有消息要告訴你們的頭兒!”“拿出你的憑證!”為首的女戰士低喝道,“證明你沒有說謊。”瑪麗昂脫掉了她的兜帽,一對毛茸茸的耳朵暴露在空氣中。一些年輕的守衛露出驚訝的神情,紅鼻頭匠矮人從瑪麗昂背后跳下來,對著人群揮舞起自己的工具包。“咱們幾年前見過!我認得你們的弓,都用同一種顏色的牛角來貼弓面!”他說,“我把三號鉗子帶來了,哦還有這把新矬子,現在我能干的更好!”他掏出了滿滿兩手的工具,眼珠子轉來轉去,從這一把弓箭移到另一把。“是你?”守衛中有一個深色頭發的女戰士說,她在領頭人耳邊低聲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