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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沒事吧?我的車子沒撞到他啊!”許知敏轉過頭,冷冷地說:“去買支棒棒糖,若你不想讓他進急診的話……”司機撓了撓頭,沖到對面的雜貨鋪拿了支棒棒糖,把糖紙剝開,塞到小男孩兒的嘴里。小男孩吮吸著糖汁,淚也干了。許知敏蹲下身,幫男孩兒整整衣服,又將傘塞到他的小手心里,說:“好了,去找你的爸爸mama吧。”小男孩兒說:“我要到鄰居家叫奶奶回家吃飯。”奶奶?腦海里頓時浮現出姑姥姥慈愛的臉,許知敏神情黯然,說:“不要跑,慢慢走,好好地帶你奶奶回家,知道嗎?”“嗯。”小男孩兒點點頭,打著他的小傘走了。許知敏站起來,才發現頭頂上多了把藍格子傘,道:“師兄……”“你自己不帶傘,現在也不借了嗎?”袁和東眉頭緊鎖,見她上半身的外套濕了一大半,雨水順著她的頭發一滴滴地垂落。許知敏低頭不語。傘是有的,墨涵借給了她,但是她走到醫院門口,又把傘讓給了一位因為沒帶傘而回不去的老年病患。袁和東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多加責備,只說:“我租的房子就在前面這幢樓上,你跟我上去先把頭發擦干,換件衣服,不然,你要感冒的。”她推拒不了。每當袁和東遇到這種事,都會非常霸道。她只好跟著他上了樓。公寓是兩室一廳,他仍與郭燁南一塊兒住。郭燁南的夜生活很豐富,不到十一二點是不回來的。袁和東的夜間除了值班,就是看書。在他的房間里,最顯眼的是大大的書柜,堆滿了各類醫術。房間除了書柜、衣柜,還有一張床,床的一端放著一張書桌和一把轉椅,簡簡單單的,沒有任何裝飾品。他給她拿了條干毛巾。她坐在他書桌旁的轉椅中,脫下了濕漉漉的外套,接過毛巾擦著頭發。他將他的皮夾克披上她的肩膀,到床邊坐下,拉開抽屜,從里面取出了一個亮晶晶的東西。許知敏看到他手里拿著的口琴,怔住了。“新買的,不到一個星期,還沒用過。”他的手指拂過口琴草綠的水晶殼,說。她遲疑道:“那……”“想聽什么?”說完,瞅了瞅她眼底隱含的悲傷,他舉起口琴緊貼嘴唇。不一會兒,她熟悉的緩緩的流淌出來:“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個個樂符將所有的記憶勾起,她的姑姥姥在幼兒園門口對她說再見,她立在酒店門口向老人揮手,姑姥姥回頭心疼得說:“回去,快回去吧。”guntang的淚珠不知不覺地從她的眼里滑落,啪嗒……啪嗒啪嗒……她淚如泉涌,比外面的雨還大……琴聲嘎然而止,他伸出一只手,將她輕輕地攬入自己懷里。她抽著鼻子,用手背拭淚,接著又是一陣委屈的抽噎。他沒有說話,靜靜大看著她流淚擦淚、擦淚流淚。這種感受他曾經親身經歷過,人,只有在每一次的淚河中才能再次獲得生命的堅強。過了很久,她擦干了淚水,堅定的從他懷中抽身,道:“謝謝你,師兄。我知道該怎么做了。”他嘆了一口氣,道:“你若想聽我吹口琴,隨時歡迎,因為這可是你建議我買的。”她帶著淚痕笑了,道:“沒問題,我絕對是師兄的第一號粉絲。”“很好。”他用力地點頭。“師兄,我該走了,我得趕著去我表哥家。”“外面在下雨……”“沒關系。”她起身,向他伸出了手,“師兄,我又得跟你借傘了。”于是,他把傘放入了她的手中。在窗邊看著她撐著他的藍格子傘走出樓下的防盜門,直奔公交車站,袁和東遙遙頭輕輕地笑了。他愿她好,愿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好。雨無情,可人有情。經過近兩個鐘頭的顛簸,許知敏風塵仆仆地站在了紀源軒的家門口。這次上門,她沒有事先打電話通知表哥表嫂,只是突然拜訪,會不會撲了個空呢?她深吸一口氣,手指摁住門鈴。美妙的音樂聲響起,來開門的是表哥的女兒。紀秋兒見是她,高興的朝屋里喊:“mama,是姑姑。”在廚房里洗碗的于青皖擦干手,出來迎接,道:“知敏,你什么時候過來的?怎么沒聽你表哥說起?”“嫂嫂,表哥他在嗎?”于青皖扶了扶眼鏡,這會兒才看到許知敏紅腫的雙眼,嚇了一跳,道:“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不順心的事了?你先坐下,秋兒,給你姑姑倒杯水。”“沒事,嫂嫂。”許知敏拉住了于青皖,“我只想和表哥說句話,他究竟在不在?”于青皖看了看被她揪緊的衣袖,說:“他剛出差回來,在房間里睡覺呢。你等等,我去叫他。”于是,許知敏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一會兒,紀源軒帶著一臉的倦容走出了臥室,于青皖便把秋兒帶回房間了。表兄妹面對面坐著,他們大概一年多沒見面了。“怎么了?”紀源軒喝了口水,問。許知敏聽出了表哥話音里夾帶的疲憊,可這件事必須問個明白,才對得起逝去的老人。她挺直腰板,道:“哥,你打算將姑姥姥的事瞞我瞞到什么時候?”紀源軒拿著水杯的手抖了一下,她知道了!他繼而抬眼,見表妹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不禁有點氣憤:“哦,你聽墨家的那兩兄弟說的?”“哥,這不是我聽誰說的問題。”許知敏提高了聲調。砰!紀源軒將水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道:“你不如說是他們唆使你過來的!”許知敏愣了,無法相信一向明理的表哥忽然間變得如此不可理喻,眼睜睜地看著紀源軒甩門進了臥室。于青皖聽到動靜,慌忙走到客廳安慰她:“知敏,別埋怨你哥啊!”“可是,嫂嫂……”“你別急,先聽我說。這事不是你表哥的錯,當然瞞著你也是不對的,可也是沒有辦法。”許知敏從于青皖接下來的講述中,知道了事情前前后后的真實內幕。之前,墨涵曾表示了墨家的擔心,紀家是否會虐待生病的老人,致使老人病情惡化。其實不然,老人回到了自己的家,兩個女兒怎么會不孝順呢?尤其是紀楚麗,因為以前做的一些事覺得愧對母親,更是百般地對母親好。然而,老人……先是中秋家宴,是紀家上上下下一家難得的團園。本是樂融融的宴桌上,老人時不時的說出一個“墨”字,不是墨振,就是墨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