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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道:“我懷疑你有先天不足之癥。”她翻了翻白眼:“你這是哪門子的診斷根據?”“我……墨深說的。”她知道他的醫術不錯。可是,他這么說出口,十足像是一個大男孩兒在自吹自擂。于是她暢快的笑聲飛揚起來。他的眉頭縮緊,繼而舒展,手憐惜地拂去她額間的汗珠,抬起了她的下巴。她瑟縮的一剎那,他如高空俯下的鷹快速掠過,對她微張的嘴深深地吻著。她急促地應付著他炙熱的纏綿。沉重的呼吸聲充斥著她的耳畔,迷迷糊糊的,她逐漸習慣了他霸道的吻。微睜開眼,她發現旁邊的樓道門忽然開了。闖入的楊森顯然被嚇了一跳,手里的東西掉落在地上。她慌忙推開墨深,背過身整理衣物,心跳得厲害。楊森清咳兩聲,道:“你們繼續,我出去。”“回來。”墨深不緊不慢地喚住他,“我和她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也是。”楊森笑盈盈的眼瞅到了她膝蓋上的襯衫,“縫完扣子了?”看來楊森也是聽說了張主任的夫妻名言,許知敏頓然更加尷尬,兩手折疊著襯衫,故作鎮定地“嗯”了一聲。墨深當然舍不得她受半點兒委屈,打斷了楊森的取笑,道:“找我有事嗎?”“哦,是這樣的。”楊森揚了揚病歷夾,“袁和東找我,問我十三床的病人是否可以做搭橋?”十三床病人?許知敏想,不就是上次夜急診進行了溶栓的加床病人,后來轉到了十三號病床嗎?“我知道,那病人是我和袁和東收的,怎么了?”墨深問。“病人做了冠脈造影,一側主干仍是堵了。”“那就做支架。”“我建議你先看看病歷,或許你會感興趣。”墨深感到疑惑,接過病歷,翻了幾頁,摸著下巴:“哦,二尖瓣狹窄合并關閉不全,瓣膜鈣化,動手術應該比較好。”“所以,袁和東的意思是,若外科能一塊兒解決,就不做介入。但是,若不能……”墨深譏笑道:“他還是老樣子。”老樣子?她想起了那一夜,他們兩個在辦公室里吵架,難道他們真有什么矛盾嗎?他們走出去的時候,楊森對她招了招手,道:“一起去聽吧,那夜你好像也在場。”醫生辦公室里,袁和東、墨深談論著,郭燁南和楊森站著聽。許知敏被楊森硬拉了過來,躲在角落里。其實,她也是有點兒好奇的,他們之間真的不和?辦公室里彌漫的空氣,讓她壓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為什么是他來談?”袁和東不滿地質問楊森。楊森答:“墨深比我有經驗,而且病人進院那晚是他值班。”袁和東知道墨深在心外的技術超群,于是不情不愿地把手按在病歷上,道:“墨醫生,有什么高見?”墨深敲了敲桌子,道:“我的意見只有一個,把兩筆費用都告訴病人,讓病人自己決定做介入還是手術。”袁和東的眼睛直了,道:“我們這是在討論治療方案,不是談論治療費用!”“那就不用談了,你直接告訴病人做外科手術吧。這就像買東西,貴的,總有貴的道理。”啪!袁和東拍案而起,道:“你的意思是人命可以用錢衡量嗎?”郭燁南見狀,連忙摁住了袁和東:“阿袁,墨深不是這個意思。”墨深抬眼看著袁和東氣呼呼的臉,眼角掃到了許知敏。他想到剛剛在樓道,她對他說她是早產兒,因為家中沒錢父母就選擇了不顧她的性命,心口不知怎的就痛了起來,嘴上卻譏諷道:“你找外科談,不就是要我表明這種態度嗎?”許知敏長嘆一口氣。墨深這話一出口,袁和東果然是氣洶洶地甩門而出。郭燁南對墨深說:“你就不能好好地跟他說嗎?非得每次逼得他發火。”“我若不這么說,他狠得下心叫病人湊錢做手術嗎?”墨深冷道,“叫他早點兒把這無用的憐憫心收起來。有些病人是不懂裝懂,聽信外面的謠言,這只會影響自己的病情和拖累主治醫生,這種個案比比皆是。”這些許知敏是略微知道的。那個病人,當時在急診室怕醫生騙他花錢,情愿簽生死狀也不馬上做溶栓,送到病房后,鬧到搶救而得不償失。現在病人又是顧慮重重,下不了決心。袁和東的心軟是全科皆知的,以他的個性處理這種病人,只有吃虧挨打。那墨深為何不委婉點兒向袁和東解釋呢?許知敏又嘆了一口氣。他的脾氣她知道,他不是故意與袁和東作對。只是袁和東與他們這群人的成長經歷截然不同,自然而然,袁和東的很多價值觀無法與墨深一致。偏偏這兩人皆是硬性子的人,自認是正確的絕對會堅持到底。拉開門,她走向小檢查室,找到了袁和東。袁和東倚在窗旁,俯瞰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他在手指輕輕敲打著窗框,眼睛微垂,正在靜默地沉思。徐知敏了然一笑。袁和東的為人她信得過,他絕不會因為與他人有矛盾而失去一個醫生的理智。他最終仍會采納墨深的意見。“知敏”見她轉身欲走,袁和東輕聲叫她。許知敏的手松開門把,走近他:“師兄”。“你來這個科后,我還沒能找時間替你接風。”袁和東苦澀地說。我就在這個科了,吃飯聊天這些,來日方長呢。也是。師兄,許知敏有點兒躊躇,但仍決定說出來,她不愿意他們兩人之間繼續誤會下去,師兄先不要誤會我是為他說話,只是墨深的個性一向如此,他對我說話也是這樣的。師兄是個聰明人,應該看得出來墨深只有對他欣賞的人才會這么說,對于他不屑的人,他根本懶得去理睬。袁和東一直觀察著她說話時的神情,在提到墨深時她那雙烏黑的大眼睛流露出一種別樣的神采。他臉色微黯,道:你很了解他?你們認識很久了嗎?她抿了抿唇,說道:從高中就認識了。看你們不像是普通的高中同學,那天付墨家的中秋宴,我就覺得奇怪了,你家與墨家是.......我家與墨家沒什么交情,再說,我家是貧窮小市民,怎能攀得上墨家呢?許知敏急忙撇清自家與墨家的關系,不經意就提高了聲調。她永遠忘不了第一次踏入墨家時楊明慧留給她的那道痕。這時候的她,像只全身豎起毛刺的刺猬。袁和東看著心疼,總是感覺她傷痕累累,似乎經歷了許多常人不可想象的磨難。他關切地說道:知敏,若你愿意,我隨時可以做你忠實的聆聽者。袁和東說這句話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