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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耳畔低語道:“寶貝兒,要不要我再找你呢?”便想都沒想就點點頭,轉瞬卻連脖根也紅了。又聽那人笑道:“跟我玩多了說不定會丟了小命的,你可想好了。”秦可卿便似那任性的孩兒般道:“丟了命也要……你。”那鬼面人深深的注視著身底這個女人,心中忽一陣莫明的悸動;可卿亦癡癡凝望身上那人清澈無比的雙眼,幻想著他猙獰面具下那張臉的真正模樣……可卿在花叢間癡癡迷迷,亦不知那鬼面人何時離去的,手軟腳軟的穿了衣裳,卻怎么也找不到腰間那條紫花汗巾兒,支撐著站起來,搖搖欲墜的回房去了,所幸無人撞見。到了晚間,賈蓉仍未回來,倒是丫鬟瑞珠慌慌張張尋來告饒,說為奶奶推秋千,推著推著不知怎么就在草地上睡著了,直到現在才醒來。卻見這蓉奶奶也不罵她,只是慵慵懶懶半臥于榻上,人也仿佛瘦了一圈,額前一卷柔柔的秀發掉了下來,雙眸呆呆地望著窗外……但那窗外除了幾根淡淡的竹影,一輪冷冷清清的白月,還有什么。第一集花劫第六回南疆妖姬卻說寶玉跟著賈璉坐車來到城南,遠遠見一座大院,雖比不上家里那般華貴雅美,卻也到處栽了樹,前后一片郁郁蔥蔥。待近一瞧,正門上懸著一塊門匾,上大書“正心武館”,旁又題有“少林寺第三十七代弟子無心”幾個小字。兩人下車,早有武館弟子迎出。為首一人,生得儀表堂堂,身材雄健勻稱,自稱是武館大弟子鄒遠山,說師父殷正龍已在堂上恭候大人多時。賈璉忙還禮,跟隨進入。其實賈璉只不過捐了個小小的同知,受此禮遇,還不是因為人家看在他那官拜一等將軍的老子份上。進了大門,便見里邊有一個地上鋪了大面青磚的cao場,場邊四周擺列了數排兵器,除了常在戲里看見的刀、槍、劍、戟、斧之類,還有許多不曾見過的兵刃。cao場中間又有十幾二十個人在那演練,比平時看那些賣藝雜耍的可要好看多了。寶玉看得興奮,便不肯走了。賈璉無奈,只好放他在那里,命小仆茗煙照看,自己去見館主。那鄒遠山微微一笑,也喚過一個叫白玄的師弟留下來照顧寶玉。寶玉見這白玄比自己還高出約半頭,身材修長,英氣勃勃,便笑問道:“你也是這里的弟子么?學到什么神奇的功夫沒有?”那白玄知他是城里富貴人家的公子,雖聽他問得有點古怪傻氣,也沒見怪,微笑道:“我是武院‘平’字輩的弟子,功夫沒學多少,不過倒是因此得了個強身健體。”寶玉“喔”了一聲,與茗煙主仆兩個興致勃勃的觀看場中那些人舞刀弄劍。其中有一個大胡子,身材偉岸,手持一根大頭棒,邊說邊比畫,正帶幾個年輕人比弄,動作點點停停。看了一會,茗煙對寶玉道:“我瞧他們也稀松平常,動作這么慢,真打起架來,只怕沒什么用。”白玄聽到,只微微一笑,也不理睬。旁邊偏有一個叫做古立的“平”字輩弟子聽見,瞪了一眼,忽笑笑走過來,對茗煙作了個揖說:“這位小哥,想來是練過功夫的,不知出自哪個門派呀?”茗煙得色道:“我沒學過什么功夫,不過我們府里百多號男人沒幾個能打得過我。”這話倒沒吹牛,他雖年青,可身材高大,脾氣火暴,素來最喜歡打架,而且總能打贏,鳳姐怕外邊有人欺負寶玉,便叫他跟了寶玉。那古立笑道:“原來小哥這么厲害呀?我在這武館里學了這么久,還沒跟人真正打過架,不如我們來玩玩,說不定能向小哥你學一手。”茗煙和氣道:“我打架從來就是真打的,下手不知輕重,而且我家老爺再三吩咐我不許跟人打架的,今天我家公子又在這里,所以……所以……”古立揚聲笑起來,轉身就走,大聲道:“原來是不敢,還找什么借口呢!”場里眾人聽見,都轉頭瞧過來。茗煙大怒,一股火氣直竄上心頭,跳進場中,扯住那人的襟子,喝道:“我怕你吃虧,你反不領情,真不悚我一輪拳頭捶壞了你!”古立瞧著茗煙淡淡道:“那你是要跟我玩玩羅。”茗煙道:“你若不怕痛,小爺就教訓教訓你!”古立道:“那開始吧。”也沒看清他怎么弄,明明是茗煙扯住他的衣襟,突地就摔了出去,重重跌在青磚地上,趴在那里發愣,惹得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寶玉也沒看清是怎么回事,已見那古立上前去扶茗煙。茗煙又羞又惱,摔了那人的手,復跳起來,暴叫道:“趁人不備,算什么英雄!我們再來打過!”那古立似乎嚇了一跳,忙跳開去,裝模作樣的擺出戒備的姿勢,卻笑嘻嘻道:“那好,我們再來玩一玩,你準備好了沒有?”茗煙大喝一聲,如猛虎般搶去……卻聽“碰”的一聲,又結結實實地趴在青磚地上,但他這次爬起得快,連續幾個反撲,但見那古立或肘或掌或腿,動作也不大,茗煙便只有東倒西跌的份兒,他屢敗屢戰又重重地摔了幾回,忽爬出場子,起身作了個揖,說:“大哥,不打了,我打不過你。”那脾氣可是從沒這么好過。寶玉見茗煙狼狽萬分,衣服上沾滿了塵土,方知真有功夫這回事,當下上前作揖說:“小仆不知深淺,方才言語中有所冒犯,還請各位見諒。”有幾個人也還了揖。那古立因善長地躺功夫,外號叫做“滾地獅子”,素來喜歡捉弄人,但性子也十分爽快,上來幫茗煙拍拍身上的塵土,笑道:“我是最貪玩的了,不知弄痛這位小哥沒有?”茗煙咧著嘴說:“不痛不痛,今天我可算是開了眼界啦,哪天我也到你們這里學兩手,到時咱們說不定就是師兄弟吶。”眾人只當他隨口說說,哪知他真懷了這心。忽聽有人叫道:“殷琳師姐回來了。”眾人頓熱鬧了起來,皆往門口迎去。寶玉只覺那名字明快動聽,也眺眼張望,想看看是什么人這般受歡迎。忽然眼睛一亮,一個身著淡綠裳子,婀娜苗條,年只約十六、七歲的少女與一幫人正風塵仆仆地走進來,雖然還相隔甚遠,卻似乎看清了那姑娘臉上的一對大大美眸,真是少有的明亮,心中“卟通通”地想道:“果然人如其名哩。”就連旁邊的茗煙也看呆了,半晌方喃喃道:“我的娘,這么大的眼睛!”************這日黃昏,賈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