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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松,喜色還沒來得及上臉,就又聽得他繼續說道:“您身孕已快有兩月,脈象甚穩,無需擔心。”我一時僵住,竟不知該如何反應。紅袖那里卻是從地上蹦了起來,喜道:“您瞅瞅,這才叫說什么來什么,剛一說生孩子,不想您這先就有了,也真是巧!”可不是真巧么,巧得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我愣了片刻,一把抓住了紅袖,顫聲問她道:“你說你家大王是胎生還是卵生?我不會也要生只蛋出來孵吧?”紅袖愣了一愣,搖頭道:“這奴家可不知道了。咱們大王藏得深,竟是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成精。要奴家說啊,這事您不能瞞著他,還是要告訴他,這日后孩子怎么個懷法,又是怎么個生法,心里也好有個譜!”懷孕生子這事,我縱是瞞誰,也不能瞞黃袍怪啊!紅袖腦子里的筋一向搭不對,我早已是習以為常,也懶得與她掰扯,只吩咐她先拿些錢財給那郎中,再將人家好生送回家去,切莫叫大小妖怪們傷了吃了。紅袖應下,帶著那郎中往外走,走得兩步卻又回過身來,問道:“可要去請大王回來?”西部壓龍山的一位狐大仙嫁女,特邀了黃袍怪前去吃喜酒,因著那位大仙與黃袍怪有過幾分面子情,黃袍怪不好拒絕,只得前去。他本想帶著我一同去的,只是我近來實在懶得動,這才一個人去了,說好了晚上便歸。此刻若是專門派人把他叫回來,倒是顯得有些不好。我忙擺手,道:“不用,等他回來即可。”紅袖這才走了,留我自個在屋里坐著,一時心中甚是雜亂。實話講,我雖早已決心與黃袍怪在此共度一生,卻還從未想過與他生子。一來,他是妖怪我是人,本就不該相配;二來,又有著前世的恩怨糾葛,這一世終了,還不知下一世如何。若只兩個人,無牽無掛的也就罷了,一旦有了孩子,那麻煩事就多了,還真不知是好是壞。可再一想到兩人骨血能就此融在一起,生個像我或是像他的孩子出來,眼看著一點點長大,心中卻又隱隱歡喜。我就這樣胡亂尋思著,心中一時喜一時憂,也說不清到底是個什么滋味。直到夜深,黃袍怪才帶著酒氣從外回來。他許是以為我已經睡下,便沒出動靜,自個去洗漱過了,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來脫衣,待回身看到我雙目圓瞪,似是被嚇了一跳,失笑道:“今兒怎地這么精神?一直等著我呢?”我瞅著他,半晌沒說話。黃袍怪早已是變回了本來模樣,劍眉微挑,問我道:“怎么了?”他應是喝了不少的酒,縱是洗漱過了,氣息里還是帶著濃郁的酒氣,便是眉眼間,也露了幾分的醉意出來。我就想著懷孕這事畢竟不小,怎么也得挑個他清醒的時候與他說才好,不然眼下說了,他第二日醒來卻沒記住,又或是干脆當做了夢一場,那事情就有些尷尬了。想到這,我就向他扯著嘴角,笑了一笑,道:“沒事,快睡吧。”不想他卻是不依,拽著我的胳膊不肯松手,只道:“真若沒事,此刻你早睡得死豬一般了,哪會等我到現在,你可不是這么賢惠的人。”他倒真是極懂我!我看看他,索性從床上坐起身來,伸了兩只手指出來豎到他眼前,問道:“這是幾?”他不覺失笑,伸手壓下我的手指,順勢將我拉入他的懷中,笑道:“不用試,我沒醉,清醒著呢。”“當真?”我問。“當真。”他答,又問我道:“可是惱我回來的晚了?本是想早點回來的,不期卻在宴上遇到了兩個故人,敘了幾句舊,又多飲了幾杯,這才回來晚了些。”他那里與我解釋晚歸的緣由,我卻在合計如何與他開口,左右思量半晌,也不得一個好法,索性就單刀直入,直接與他說道:“我有孕了。”黃袍怪面容一怔,也不知是沒聽清我的話,還是懷疑自己的耳朵,又問我道:“你說什么?”他這般反應,叫我心里不覺一沉。我看他幾眼,伸出雙手捧住了他的臉,盯著他,一字一頓地答道:“我說,我有孕了。”他面上表情傻呆了許久,這才從眼底泛出點點的狂喜來,再一次問我道:“當真?”“當真。”我答,頓了一頓,又補充道:“已是尋郎中來看過了,眼下已快兩個月了,據說這胎坐得還挺結實的。”他又愣愣瞅我半晌,猛地掙脫了我的手,起身便向外走。我嚇了一跳,忙起身去拽他,驚道:“大半夜的,你想干嘛?”他回首看我,喜不自禁,“我叫人去把那郎中喊來,我要親自問他。”我從未想過自己懷孕會令他如此高興,現在見他這般模樣,心中疑慮盡消,既覺好笑又覺歡喜,忙壓低聲音說道:“你快別發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成不?”“不成。”他回道,徑直便往外走。我瞧著他連模樣都忘記變了,忙就從后提醒他道:“嘴臉,嘴臉!”他愣了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忙又變成了那副青面獠牙的模樣,開了屋門,吩咐剛剛趕到門外的紅袖道:“快去,把郎中給我尋來。”第55章大家都是“顏控”(5)可憐紅袖,剛剛把那郎中好生生地送了家去,大半夜的又得再去把人尋回來。也可憐那郎中,被妖怪攝走一個多月,這好容易死里逃生回到家中,不想屁股還沒坐熱,就又被妖怪攝了回來。老郎中說的話與之前并無兩樣,只那手哆嗦得更厲害了些,抬手摸了半晌,竟是連自己的胡子都沒摸到。黃袍怪也不知是真懂還是裝懂,又詳細地問了郎中許多專業問題,這才叫紅袖把人送走。深更半夜,來回這樣一折騰,不僅苦了紅袖與那老郎中,我身懷有孕這事,也順著夜風傳遍了全院,第二日,整個山谷里便就人人皆知了。第四天頭上,白骨夫人與桃花仙不知從哪也聽到了信,特意帶了許多補品前來看望我。人家不是空手來的,我也不好太過小氣,一杯清茶就打發了人家,于是便命紅袖在后院的花廳設了宴,準備了些點心花茶,款待白骨夫人與桃花仙兩個,順便,也聽她們兩個扯一扯谷里谷外的八卦,解一解悶子。自從黃袍怪閉關修了張丑陋無比的大青臉出來,桃花仙子這還是第一次來谷中,整個人打扮的極為素凈,說話走路也都沒了以往的嬌態,真真成了端莊嫻雅的淑女!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