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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而易見,這個要錢不要命的顧偉民,因為不斷地給兇手錯誤密碼,而被活活餓死。其實,即使他給了正確的密碼,也一樣難逃一死。只是他拖延了時間,卻沒有能夠成功地逃離或獲救,看來兇手是經過精心準備的。我重新興奮起來:“現在有兩個問題我要說一下。一、兇手肯定有兩人或兩人以上。因為一個兇手去取錢的時候,顧偉民完全可以呼救,為什么沒有?因為有另一個人看守,二、取錢的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一個妖艷的女人。”華局長確認道。我接著說:“另一個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會電焊技術并有可能持槍的男人。我們現在有ATM上攝下的女人的影像不?”華局長說:“雖然她都是晚上取錢,但是經過處理,能夠清晰辨別容貌。”“那么,”我說,“我們現在拿著女人的照片去找高潮旅社的老板,這次他總能認得出了吧?”4一行人到達了這家傳說中的高潮旅社,一個破爛巷道里的破爛旅社,也正是個藏污納垢的地方。“這個女人我記得,”老板總算想起來了,“在我們這兒住了一段時間了,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現在還住在這兒?”我的腎上腺素頓時有些分泌過多。老板點點頭:“住了好些天了,⑸9⒉昨天我還看見她男人出門的。”“哪一間?”身邊的刑警紛紛掏出了手槍。有多少人見過這個場面?老板被嚇得臉色蒼白,顫抖著帶著這一幫刑警悄悄靠近了203室,然后老老實實地蹲在墻角,大氣也不敢出。主辦偵查員一腳踹開房門,率先沖了進去,四五個人緊隨其后。可是,房間里靜悄悄、死氣沉沉的,一個人也沒有,偵查員的眼神里充滿了失望。“人呢?”主辦偵查員把老板揪進了屋里,“你不是說一直住在這里?”老板看了眼刑警們手里的槍,咽了口口水,語無倫次地說:“確實住在這里啊,十來天前就住進來了,不出門,只有她男人每天出門。昨天她男人出去沒回來,她肯定沒出去。對,肯定沒出去。我天天坐在吧臺的,這個女人那么香,出去了我肯定知道。當然,如果晚上偷偷出去,也有可能我不知道。”“到底你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偵查員厲聲問道。我擺擺手,吸了吸鼻子。以我多年的法醫經驗來看,這個房間里充斥著一股淡淡的味道,像是香水和臭氣夾雜的味道。我環顧四周,猛然掀起其中一張床的床板,床底空空如也。我又掀起另一張床的床板,床底赫然躺著一具穿著睡衣的女尸。偵查員一臉驚愕,老板則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開始就有些懷疑這個女的被滅口了,可惜咱們晚來了兩天。”我說。“會是她男人殺的嗎?”偵查員問。我從隨身攜帶的勘查箱里拿出手套戴上,翻看了死者的眼瞼,指壓一下尸體的尸斑,說:“角膜中度混濁,尸斑指壓不褪色,尸僵開始緩解了,應該死亡一天以上了。”“一天前,她男人離開這里,”偵查員說,“說明這個男人有重大作案嫌疑。”我點了點頭,說:“老板,你記得這個男人的模樣嗎?”老板神不守舍地點了點頭。“馬上帶他去省城,請我們的模擬畫像專家做一個模擬畫像。”我說,“尸體拖走吧,我們來檢驗,看能否發現一些線索。另外,為什么房間里什么都沒有?至少應該有這個女人的衣服吧?”老板偷偷看了我一眼,說:“那個男人帶著一個大包走的。”“那你也不問?”偵查員說。“他交的押金多啊,”老板說,“不欠費,我不怕他跑的。”“問題是他還是跑了啊!”偵查員惱然嘆道。尸體安詳地躺在尸體解剖臺上。我拿出ATM攝錄的取錢人的照片,和這個死者的樣貌完全一致。“多行不義必自斃。”我說,“本以為能撈一筆錢財,卻被自己的同伙黑吃黑了。”“黑吃黑?”大寶問。我點點頭:“你沒有發現,死者的手指和顧偉民的一樣嗎?是個戴著戒指的手指,戒指卻被取走了。她的耳洞還呈張開狀,有組織撕裂的痕跡,說明她是死后被人強行扯掉了耳環。這個兇手連一個女人的首飾都搶,可見對錢的渴求是多么強烈啊。”“而且兇手隱藏了尸體,為他的逃離創造了時間。”大寶說。我檢查了死者的會陰部,沒有任何損傷,也沒有發現有精斑反應,說:“看來她死之前沒有發生過性行為。”“誰說沒有?”大寶拿著一張精斑試紙條,說,“口腔擦拭物,精斑預實驗,陽性。”“喲呵,”我挑起了眉毛,“啥都懂啊,這都能想到。”“那是,”大寶一臉得意,“法醫什么都得懂。”“看來,我們是掌握了犯罪分子的DNA了。”我說,“下一步,就要考慮一下如何才能縮小偵查范圍。”“其實只要能查清這個女人的身份,”大寶說,“那么這個男人的身份也就水落石出了,畢竟他們倆是有關系的。”我說:“這個女人的窒息征象很明顯啊。”大寶露出一臉賤賤的表情,說:“不會是那啥的時候,被那啥堵住了呼吸道吧?”我白了大寶一眼:“哪啥?哪啥?想什么呢?你看,死者的口唇黏膜和牙齦都有出血。這是典型的用軟物捂壓口鼻腔導致的機械性窒息死亡。”“原理都差不多。”大寶咧了咧嘴。“差太多了。”我說,“那啥致死,充其量是個過失致人死亡。而死者是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被捂壓口鼻死亡的,連約束傷、抵抗傷都沒有,這可是故意殺人。”“無所謂嘍,”大寶攤攤手,“反正兇手已經滿手鮮血了,抓住了肯定是要吃槍子兒的。”我沒再吭聲兒,在尸體上尋找一些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你說,這個小縣城會有幾家不正當的娛樂場所?”我問。大寶一臉迷茫:“估計沒幾家吧?不管幾家,當地派出所肯定很清楚。”我脫了解剖服和手套,撥通了華局長的電話:“華局長,讓偵查員拿著女死者的照片去一些可能存在賣yin服務的娛樂場所查查,看有人認識這個女死者嗎?”“你憑什么說這個女人是賣yin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