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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無聲的證詞((法醫秦明·第2季)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0

分卷閱讀90

    人海中找到這個惡魔實在是一件難事。

林濤最了解我的心結,剛從賓館衛生間里洗澡出來的他,一邊用浴巾擦著頭發,一邊問我:“還在想‘云泰案’?”

我無力地點了點頭。

“現在有什么進展嗎?”林濤說,“說說吧,對這個案子,我一直不太了解。”

我長長地吸了口氣,說:“是這樣的。‘云泰案’在七年前、五年前、四年前和三年前各發了一起,都在云泰市周圍,串并的依據是被害人體內都有精斑弱陽性,卻沒有發現jingzi。大約一年前,龍都又發了一起,之所以能與之前的案子串并,是因為我發現捆綁被害人的繩結和云泰四案的繩結一致,很有特征性,但是這次尸體內發現了jingzi,并做出了DNA。而龍都的案件中,我又發現現場有一個特征性的印痕,暗示兇手應該是穿制服的人。這都過了幾個月了,從云泰市附近縣區穿制服的人中間找到DNA一致的,應該不會這么難吧?”

林濤想了想,說:“穿制服的人太多了,再說,總不能挨個兒去單位發動每個人抽血檢驗,對吧?所以估計還真的沒那么好找。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從為什么之前沒jingzi,后來又有了jingzi這一問題入手,尋找一些特征性人群,才有希望。”

我點點頭,說:“是的,這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問題。戴套吧,不會有精斑弱陽性;無精癥吧,也會在被害人體內留下大量前列腺液;體外排精吧,尸體上和附近現場也該提到精斑;性功能障礙吧,那他怎么去強jian?”

林濤笑了笑,揉著濕發拍了拍我的肩說:“不想了,睡覺,明天等好消息。”

專案組會議室里,大家一個個面色凝重。有的仰望天花板,有的雙手抱頭,有的擺弄著手機。剛進會議室的我,像是走進了當初申辦奧運會、等待宣布結果的現場,頓時也凝重起來。

我動了動嘴唇,沒好意思吱聲兒,眼巴巴地看著晉瑱縣公安局華局長。

華局長看我們到了,拉開身邊的椅子,示意我們坐到他身邊,說道:

“查清了其中一個死者的身份,確實就是李大柱。不過經過調查,這個李大柱是個木工,每天就在縣城中心的路邊推著自行車、掛著木工牌子等生意。正常時間出去,準時回家,從來不在外面鬼混,也沒有什么不良嗜好。老實巴交的一個老光棍,獨自贍養七十歲的母親。二十五號早晨出門,就沒再回家。”

“哦,”我勉強地笑了一笑,說,“之前還以為他和那個租房子的女子是一伙的,是他焊接了那個鐵籠,然后殺人的呢。”

華局長搖了搖頭,說:“調查過了,他肯定不會電焊技術,而且他一個老光棍,女人的屁股都沒見過,更別談什么姘頭了。”

我皺了皺眉頭,和這些粗獷的老刑警共事,我一下子還習慣不過來。

“那個……”大寶推了推眼鏡,膽怯地問,“有錢人的身份查清楚了嗎?”

華局長說:“昨天排查了全縣以及周邊縣的失蹤半個月左右的人口信息,發現了幾個符合條件的。經過一一排查,都排除了。昨天半夜,可能是看到了我們在官方微博上發布的認尸啟事,省城有一個女人聯系了我們,說她丈夫顧偉民二十三號到我們縣出差,當晚就失去了聯系。因為這個顧偉民平時愛尋花問柳,所以她也沒在意,直到昨天看見了我們的微博。”

我點頭表示贊許,看來官方微博真的能發揮出作用。

“DNA還在做,”華局長說,“應該快出來了。”

“尋花問柳?”我還在思索,林濤已經脫口而出,“難道是仙人跳?”

仙人跳,指一種利用女色騙財的圈套。一般是男女二人串通,女方以色相勾引受害者,當兩人到住所準備發生性關系之際,再由男方出面勒索或搶劫。

這時,華局長接到了市局DNA實驗室打來的電話,確認了那個看似富有的死者的身份,正是平時愛尋花問柳的顧偉民。

專案組會議室一片歡騰。尸源都已被找到,就意味著案件往前推進了一大步。

我沒有參與喧嘩,為什么顧偉民、李大柱這兩個社會不同階層的人,會同時被兇手殺死呢?是巧合,還是說李大柱真的是兇手之一?可是他不會電焊技術啊。難道他隱藏了什么?但是一個每天按點回家的人,怎么預謀犯罪?無數想法在腦海中碰撞,依舊沒有碰撞出一個結果。

“大家別急著慶祝。”華局長壓了壓氣氛,說,“現在我們的著手點多了,先從顧偉民的賬戶查起。他出差在外,不會帶多少現金。兇手連手表、戒指都要,看來是饑不擇食。顧偉民的隨身手提包不見了,里面有信用卡。我相信兇手不會放過這些信用卡里的錢的。”

“我同意,”大寶搶著說,“死者被活活餓死,受盡折磨,兇手這樣折磨顧偉民的唯一可能,就是要信用卡密碼。”

“那就查銀行監控,尤其是二十四號到二十六號之間的監控,對使用顧偉民信用卡的人的監控。”華局長說,“這個不難吧?立即查!”

看著幾組民警信心百倍地離開會議室,我忍不住問道:“華局長,你一直沒說那個租房子的女人是什么身份。”

華局長愣了一下,說:“哦,你是說房東那里是吧?早就查回來了。這家房東真是奇怪得很,人不在本地,也不把房子交給親戚或中介。房東說一個女人看了他貼的租房告示,價都沒有還,直接給他的卡里打去了半年的房租。他覺得這女人很省事兒,就把房門鑰匙直接郵寄給了這個女人。算是口頭合同生效了。真是沒見過這么圖省事兒的房東。”

“郵寄?”我挑了挑眉毛,“地址呢?”

“是我們這里的一家旅社,”華局長說,“叫什么高潮旅社。等這個案子結了,我看他們也該關門大吉了。”

“那登記的身份呢?”

“就是因為他們不強制要求旅客登記身份,”華局長氣憤地說,“所以我才要讓他們關門大吉。問他們記不記得一對男女或一個妖艷女人曾經在這里住過一段時間,他們說,這里住的都是妖艷的女人。cao!是開旅店呢,還是開妓院呢?翻看登記記錄,也排查了,這個女人肯定沒有登記身份證,或者登記的是假身份證。”

我又垂下頭。多好的線索,就這樣斷了。該死的黑商人,是要罰。

苦苦等待了兩個小時,前線就傳來了喜訊。顧偉民的兩張信用卡在二十四號到二十六號之間,被人在ATM上反復使用,但統統因為密碼錯誤,里面的錢沒有被取走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