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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剛才有什么發現嗎?”林濤搖搖頭,有些無奈:“這里的地面條件差,皮箱質地粗糙,很難獲取物證。”“那只有從皮箱的來源查起了。”齊支隊長說。伴隨著支隊長的命令,我們坐上了趕往解剖室的車,離開了校園。解剖室內,趙雨墨背著雙手,躺在臺子上。“衣著整齊,而且干凈。”我和大寶將趙雨墨的衣服一件一件脫了下來,攤開在一張展開的塑料布上。我問大寶:“這說明什么問題?”“一是遭受性侵害的可能性不大,二是作案現場應該是室內。”大寶說完頓了頓,接著說,“她失蹤的時間是八月二十一日和二十二日,這兩天全省都在下雨,如果她是在室外被摁壓在地面上,衣服就會被弄臟了。”我笑著說:“看來我在專案組浪費時間的這一上午,你是做了功課啊。其實我一直就認為她是在室內被殺的,不然從室外再運回室內太麻煩,兇手完全沒有必要這么做。”趙雨墨的尸體靜靜地躺在解剖臺上,現場看尸斑,比在照片里清晰得多了。師父此前的分析沒錯,兇手在趙雨墨死亡四五個小時后,把尸體放置到馬桶邊,之后就再也沒有動過她,直到四十八個小時后,尸斑穩定,不會重塑,才將她裝進了箱子。“嗯,趙總收到照片的時候是二十二日凌晨三點左右,按照這個推斷,趙雨墨應該就是在二十一日的晚上十點到十一點死亡的。二十三日的晚上,兇手才將趙雨墨裝進了皮箱。二十四日的早上,皮箱就出現在了校園里。”大寶一邊聽我分析,一邊算著時間,“這時間安排還真是緊湊啊!”趙雨墨的頸部有一條在頸后交叉的索溝,切開頸部皮膚,發現索溝下方的皮下組織和肌rou內都有片狀出血,這是生活反應。加上甲狀軟骨骨折,基本可以斷定她死于勒頸。下面的工作是殘忍的,我們要將這個美麗的女孩一層層地剖開。我們通過檢查內臟瘀血、顳骨巖部出血等征象,確認了她死于機械性窒息,還在她的腰部發現了一處出血,這也在我們的預料之中,因為她背部受壓,可能是有人坐在身上,也可能是有人用膝蓋頂住了她的腰部。除此之外,我們沒有再發現什么新的線索,兇手的動作太干凈了。檢驗完趙雨墨的會陰部,我的腦海里不知為什么突然浮現出“云泰案”中幾名死者的樣子。不過趙雨墨沒有被性侵,這應該和“云泰案”沒有什么關系。接下去就是開始按照慣例縫合尸體。當我們縫到肚臍以上時,燈光一閃,我仿佛看見了點兒什么,趕緊說道:“大寶,看,這兒有異常!”3趙雨墨的右側胸腹部隱約可見一道紅色的印記,一直延伸到了她的rufang上。這道印記非常不明顯,幾乎難以辨認。我找來酒精棉球,耐心地反復擦拭。酒精可以使一些不明顯的生前印記顯現出來,這道紅色的印記逐漸清晰,大約有三十厘米長,準確地說,這不是一道印記,而是一個“十”字形的印痕,只是橫著的那一道短了一些。“這是條壓痕。”大寶說,“顏色不清晰,應該是瀕死期形成的。”“其實我們早就應該想到這里有一條壓痕。”我說,“我們推斷了死者是在室內死亡的,又是俯臥位背部受壓,只要那家不是水泥地面,地板的痕跡就應該會印在她的胸腹部。只不過沒想到有這么明顯。”縫合完尸體,我蹲在地上的塑料布旁,重新逐件檢查趙雨墨的衣服。直覺和運氣讓我發現了趙雨墨牛仔裙的異常。牛仔裙的右后側有一個暗口袋,不注意還真看不出來。這口袋有些鼓鼓囊囊,于是我用手指撐開了口袋的邊緣,用強光燈一照,竟然發現里面有一些黑色的痕跡。我迫不及待地把口袋內襯翻了出來。“堂兄威武!”大寶驚訝地叫道,“這是三個指頭的指紋啊!不過,這不一定和本案有關吧?”“誰會來摸她這個明顯不會裝東西的口袋?”我說。“那也不一定,這個指紋是黑色的,應該是沾了油墨之類的東西,說明這個人的手很臟。”大寶說,“這種身份的女孩怎么可能被這么臟的人摸口袋?只可能是小偷嘛。”我點點頭,大寶的話確實有一定的道理:“不管怎么樣,先送去林濤那里讓他固定備存下證據吧,說不準以后能用得上呢?”回到專案組,看到大家的表情,不用猜也知道,偵查依舊處于僵局。我介紹了尸檢情況,除了斷定趙雨墨是二十一日死亡、在室內被殺、死于窒息以外,沒法再提供更多的線索。大家接著討論案件的性質,很快就起了分歧。“如果真的是綁架案件,那么兇手完全可以拍一張趙雨墨活著的照片,或者拍段視頻,那比殺死她以后再拍照風險小了很多,”齊支隊長說,“所以我覺得兇手的主要目的還是殺人,綁架很有可能是一種偽裝,當然,順手拿到幾十萬也不是壞事。”“我倒是覺得綁匪的目的還是錢,可能他沒有什么經驗,沒有能力控制住趙雨墨,臨時起意殺了她,他之所以要把趙雨墨扶起來坐著拍照,就是為了偽裝她還活著。”我頓了頓,“我發現有人翻動趙雨墨的裙子口袋,當然現在不敢肯定是不是和本案有關,但是如果有關,那么就是侵財。”“至少可以確定是熟人作案吧?”齊支隊長說,“這么果斷撕票的,通常都是熟人作案,況且,如果不是熟人的話,趙雨墨怎么會去別人家里?”“如果犯罪分子是為了錢綁架,那么真不一定是熟人。”我說,“之前你不是也推測過可能會是誘騙嗎?”齊支隊長搖了搖頭,說:“這趙雨墨都二十二歲了,又是大晚上的,沒那么容易被騙吧?”“現在的女孩,膽大,還真說不準。”我說。“如果不認識,犯罪分子怎么會知道她家有錢呢?”這個問題確實問得我有些猶豫,我說:“我猜,可能是從穿著打扮看出來的。趙雨墨的上衣是香奈兒的,裙子是迪奧的。可能她身上還有些金銀首飾,只不過被綁匪拿走了。”“你還懂這些。”大寶嬉笑道。“鈴鐺比較喜歡對著這些品牌流口水。”我無奈地說。“那也得是識貨的綁匪吧。而且,穿得好的,可能是有錢人,也有可能是二奶和小三啊。”齊支隊長說,“如果是二奶小三什么的,還真不一定能綁出什么錢來。”眼看話題就要跑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