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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于你和你父親的重要性。當時那一車的人你都調查的清清楚楚,一個也沒放過,在你飛法國后,我也去查了一遍。”他口氣沉了沉,繼續緩緩說:“我調出了那年車站的錄像,當時上車的,沒有這個女孩,唯一年齡跟她差不多的只有一個高中生,并且是個男生,只不過買票是用了這個女孩的學生證。因為車票用學生證可以買到半價票,所以通常都是一個學生拿著自己的學生證去買全班的票。”他說:“所以你憑學生證件找到的這個女孩子,當時并不在車上,她是無辜的。”我把杯子里的水一口氣喝完后,抓起車鑰匙下樓。按電梯的手有些抖,我吸了口氣,看著電梯門在我面前緩緩打開。黑森說的對,知道了真相,我的心態不會再別扭,她沒有欠我什么,所有的事,都是我錯怪她,對不起她。而有些事,能不能挽回,都要試一試,不能永遠當縮頭烏龜,你的不舍和懷念沒有人會憐憫。車在等紅綠燈時,遠遠地,我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從書店走出來,沿鋪著一層薄雪的街道向前走。我一眼認出那是她。終于變了燈,我開車慢速跟著她,一直隔著十幾米的距離,直到她走進了一家快餐店。我的心突然異常平靜,朝快餐店那扇玻璃窗走過去,目光搜尋一圈,看見了她坐在窗口斜對面的那張桌子上,低頭看書,嘴里咬著奶茶吸管。時隔兩年,她似乎變了不少,白色的羽絨服,毛茸茸的圍巾也是雪白的,頭發散著,小臉埋了一半在圍巾里,像是一個玻璃娃娃。又似乎一點也沒變,她還是從前那樣,靜悄悄縮在那里。店里的溫度有些高,她坐了一會兒,便把圍巾摘掉了,繼續很香甜地喝著奶茶。她手里的書似乎很有意思,翻頁看了一會兒后,她輕輕笑了一下。我不自禁抬起手來,隔著厚厚的玻璃幕墻,隔著取餐的人流,隔著無數張桌子,輕輕撫摸她的笑靨,仿佛她就在我面前安安靜靜坐著,就像兩年前一樣,她眼神惶恐,卻乖覺地坐在我面前的大床上,我一伸手,就可以把她箍進懷里。如果可以,我不想再放開手。她眉毛輕輕皺了一下,有些不安,突然朝櫥窗方向看來,我覺得心臟仿佛突然停了一下,看見她直直望著我,好像急切說了句什么。我沒聽清,也不可能聽清,我猛然轉身,朝車子的位置走過去。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什么聲音都沒有,我機械地朝車子的方向走過去,只覺得自己心臟咚咚跳著,仿佛剛剛耗盡生命進行了一場長跑,心跳無比劇烈。身后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跑過來,一只小手拽住了我大衣袖子,她的指尖素白,凍得微微泛紅,衣袖是深灰色的,她一根一根手指緊緊扣在上面。我盯著那只手看了一會兒,又轉身看向她。她仿佛害怕般突然輕輕顫了一下,然后垂下眼睛避開我的目光,手指一根一根松開,小聲說:“對不起,我認錯人了……不好意思。”她轉身向快餐店走回去,我重新伸手抓住她的胳膊:“你沒有認錯。”她轉過身,眼睛突然明亮,眼底仿佛藏了一把亮晶晶的星星,眼神又認真,又探究。我和她對視,她突然垂下目光,仿佛沒有了不可置信,只是剩下害怕,站在我面前有些不自然。我努力放緩聲音說:“外面冷,跟我去車上說吧。”她點頭,眨眨眼睛又搖頭:“我的書包在店里,還有圍巾,我去拿一下。”她的口吻有些小心翼翼,和從前一樣,似乎對于每件小事都可憐巴巴的哀求。我做出一個緩和的表情。她想起什么,又道:“就一小會兒,你不要開車走了,等著我。”我知道自己已經確認了某些事情,心里涌上一種異樣的暖,異樣的酸。我突然伸手將面前小小的身子摟進懷里,她的身子柔暖,呼吸是暖的,抱在懷里仿佛可以直接融化進我身體里。我們腳下是茫茫的雪地,身旁路人匆匆。我渴望了兩年的擁抱,渴望了兩年的人此刻在我的懷里。她的手試探著也輕輕摟住我,我微微震了震,把頭埋在她的發絲里,深深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