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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子業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孩子有可能是自己的。如果真是自己的孩子,那麼到時候偷龍轉鳳,另外替孩子找生母,還其皇子身份也不是難事。如不是,那索性殺掉好了,反正自己也只是打算保住阿姐的性命而已。劉子業心頭這般想著,轉頭便吩咐隨行的宮人,讓其去通知玉凝,自己今晚決定宿在玉凝那里。如果劉楚玉肚中的孩子是自己的,那麼玉凝是最好的母親人選。誰讓她現在已經有孕一月余了呢。第六十八章威脅困於皇宮,劉楚玉自然是不甘心的,然而這次劉子業卻似乎是鐵了心,無論劉楚玉怎麼鬧騰,怎麼責罵,他卻還是不肯放她出宮,劉楚玉無奈之下只好絕食抗議。然而,這次劉子業還是沒有妥協,只是派人向劉楚玉送去兩只被剁掉的手掌,據說是御膳房內專門負責劉楚玉飲食的師傅的手。劉楚玉愣愣看著那兩只血跡尚未干涸的雙手,只覺胃里一陣翻騰,一邊命人趕緊撤下去,一邊俯身到一旁干嘔起來。“殿下,涵映閣的那位主子想見殿下一面──”侍女小心翼翼地踏入房內,看著虛弱無力的劉楚玉,卻不敢上前去扶,生怕她一個遷怒,禍及自己。涵映閣?那里住的謝貴嬪不是早就不在宮內了嗎?劉楚玉從干嘔中停下來,一陣錯愕。“涵映閣現在住的是麗貴嬪──”侍女低低提醒道,“之前麗貴嬪不知什麼原因被禁足,現在換了住所也還未解禁,所以派人過來傳話,希望殿下能前去探望。”原來是項時月啊;劉楚玉倒是差點忘了宮中還有這麼一個人。不過,她同自己能有什麼好談的?劉楚玉雖有些疑惑,但到底還是打算前去看看。──────────雖說劉子業不許劉楚玉出宮,但宮內的自由還是充分給與的,不出片刻,劉楚玉就到了涵映閣。沒有耐心通報,劉楚玉直接闖了進去。及至入了大廳,劉楚玉也沒見到項時月;遂即詢問廳中侍女,只說項時月在後院散步。秋夜月如霜,劉楚玉輾轉到後院,只見項時月正坐在水榭之上,斜倚欄桿,不時地慵懶起手,朝著水中投下幾粒米糧,似乎正專注著喂魚。夜風陣陣,波動的水光晃動在她有些憔悴的臉上,越發顯得她清減了不少,想來肚中的孩子沒能保住這事對她打擊挺大的。不過盡管項時月現在這副憔悴的模樣,頗有些讓人憐惜的意味;劉楚玉還是覺得項時月很礙眼,尤其是看到她出現在謝貴嬪曾今住過的這涵映閣。“怎麼?明月居住的不安穩嗎,居然換到這涵映閣來了。”心頭厭惡,劉楚玉不覺質問出聲。“沒什麼不安穩,”項時月仍舊垂頭喂魚,并不看劉楚玉,只是幽幽然開口道,“只是有些觸景傷情罷了。”“是啊,我倒是忘了前些日子你小產了。”劉楚玉頗不客氣揭開了項時月的傷疤,又道,“原來是陛下可憐你失了孩子,暫時讓你住這。可你也不嫌麻煩,你就不怕等謝貴嬪回來又要搬回去么──”“回來?!殿下又何必自欺呢?”項時月打斷劉楚玉,忽地抬頭看向她,勾起譏諷的唇角,眼中卻透露著絲絲了然,“殿下一手策劃的好戲,謝貴嬪怎麼還會回來!”對於謝貴嬪被劫一事,劉子業對外只說謝貴嬪身體不適,需在華林園靜養,暫時不便回宮而已。而現在聽項時月的意思,她似乎已經知道事情的內幕:她似乎知道了謝貴嬪被‘歹人’劫走,似乎還知道那些‘歹人’其實是自己安排的,目的是為了助謝貴嬪脫離皇宮.......劉楚玉的雙眼不禁瞇起,看向項時月的目光泛著危險的光芒:“你到底知道些什麼?”“我自然什麼都知道:關於殿下同謝貴嬪遇劫的真相,以及謝貴嬪的去處.....”項時月壓低聲音,狡黠地笑了笑道,“不過我什麼都不會說──,只要殿下幫我一個忙。”“你在威脅我?”劉楚玉心頭緊張,面上卻裝作毫不在意地哼了一聲,“你大可以到陛下跟前告狀,看看陛下是信你多些,還是信我多些!”“殿下還沒聽完我的條件呢,何必如此激動著拒絕呢?”項時月似乎早料到了劉楚玉的反應,湊到劉楚玉跟前開口道,“陛下疑心這麼重,即便不信我,多半也會派人去查,到時豫章王可就麻煩了......”項時月竟然知道自己把謝貴嬪安置到了劉子尚的府中?劉楚玉想著劉子業知曉此事後的後果,手心不禁微微冒汗,她并不擔心自己有危險,他只是擔心謝貴嬪,如果再次被虜回宮.......看著項時月那副料定自己一定會答應的神情,劉楚玉蹙眉,沈默了一陣,最終還是妥協道,“說說你的條件?”“我只需要殿下幫我救一個人。”“救人?誰?”“因義陽王造反事件而被牽連的,王妃的主治大夫。”項時月轉頭,幽幽地看著那一池波動的池水,“也是殿下你府中的男寵──云清”項時月盡量讓語氣聽起來緩和,可語調里卻仍是掩不住的波動,同她起伏的心緒一般。劉楚玉盯著項時月那故作云淡風輕的表情,想從上面找出什麼端倪:當年云清被自己收入府中時,已經是建康城內小有名氣的大夫了。一向濟世為懷的大夫,忽然為了榮華富貴墮落到公主府上做男寵,這事當時在建康城中倒也算轟動一時,知道的人不在少數。可現在項時月這般清楚地同自己交代云清的身份,劉楚玉卻有種直覺──兩人的關系一定非同尋常。“你同他到底什麼關系?”劉楚玉忽的開了口,意料之內地并沒聽到項時月的聲音,就在劉楚玉以為項時月不會回答的時候,卻聽得她開了口。“兄妹──,我同他是兄妹。”項時月垂著眼眸,幽長的睫毛擋住她莫辯的情緒,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卻又沈重地好似嘆息,“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她母親曾是我父親最寵愛的侍妾,卻在懷著他時同人私奔了,所以我父親從未承認過他的存在。”“那你為何還要救他?”“到底是我兄長,父親不認這個兒子,不代表我不能認這個哥哥。再說父親子嗣單薄,就這麼一個兒子,我不能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