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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學校食堂估計都關門了,我索性就出了校門,在外頭的巷子里找了個小館子坐下,點了幾樣喜歡的小吃,一邊慢吞吞地吃著東西一邊看書做筆記。正吃得爽呢,忽然覺得不大對勁,抬頭一看,面前赫然站了倆人,目光炯炯地盯著我桌子看。一個嬉皮笑臉,一個沉郁冷淡,可不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明子你看,這姑娘的字跟你的一模一樣呢?!惫藕愫孟癜l現了新大陸似的,大驚小怪地喊起來。三十八我在陳家莊小學當老師那會兒備過不少課,那會兒明遠就喜歡拿著我的備課本當字帖用,寫了十幾年,兩個人的字不說百分百相似,但也有**成像,所不同的只是他的字體稍顯大氣和潦草些。我一激動就去收筆記本,剛合上心里頭就暗道失策,我這樣豈不是顯得心虛,反倒更引得他懷疑了。于是又慢吞吞地把筆記本打開,擺出一副任君觀賞的態度,懶洋洋地道:“你們二位干啥呢?”“是你呀!”古恒似乎這才注意到我是誰,一臉驚詫地往后退了幾步,一副要跟我撇清關系的樣子??磥韯詴缘棺访鬟h的事兒他是知道的,要不也不會這幅見了鬼的樣子。沒準兒還以為我暗戀明遠到了要模仿他字跡的地步。我心里頭無端地有些憋悶,他這一副退避三舍的模樣很傷我的心,想當初在我家里的時候,古恒這小子沒少吃我做的飯,那會兒“姑姑”長“姑姑”短地整天討好我,這會兒倒好,那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許是我的表情太可怖,古恒都不敢說話了,干笑了兩聲使勁去拽明遠的胳膊。我也終于認真地去看明遠的臉。他好像又長高了不少,身體也壯實了,站在我跟前無端地讓人產生一種壓抑感。臉上的五官仿佛還是先前的樣子,可眼睛里卻有淡淡的滄桑,神情很淡漠,就算是看到了我,也只是微微皺起眉頭,一句話也沒有說。“哎,明子,好像沒地兒坐了。”古恒在小館子里轉了一圈,顛顛兒地跑回來道,說話時眼睛一直盯著我看,那意思不用說也明白??晌移脱b不明白,我一個人坐怎么了,我桌上東西吃完了又怎么了,誰說非要給他們騰座兒啊。我睜大眼直視古恒,看他怎么好意思開口要我走。結果,沒想到最后開口不是他,而是旁邊一直沒說話的明遠,“那就拼個桌兒吧?!闭f話時,他就已經坐了下來,那神態自然得好像就在自己家里。我還在發愣呢,他已經若無其事地招呼店里服務員點菜了。“……嗯,再來份干炸小泥鰍……”點了好幾個菜了,最后他忽然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又補充道。那服務員也多嘴,指著我道:“哎呀,今兒店里最后兩份泥鰍都被這妹子買走了,喲,這都吃完了?!?/br>你小伙子能不這么多廢話不,這回可好了,這倆人都盯著我看,當我是餓死鬼投胎呢。我假裝看不到他們詫異的眼神,低頭繼續看書做筆記,就當他們不存在。那兩人見我不理他們,也沒再主動跟我說話,自顧自地聊天去了,不一會兒服務員上了菜,倆人邊吃邊聊,倒是熱鬧。過了不知道多久,我忽然聽到古恒好像在說我,“……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劉曉曉今天有點兒不一樣???”我趕緊豎起耳朵,手里的筆立刻停止了動作??擅鬟h根本就沒回話,古恒繼續一個人自言自語,“雖說還是老偷偷看你,可那眼神似乎跟以前不大一樣,怎么說來著,以前那是志在必得,現在好像有點兒…毛毛的,哎呀我也說不清……”看來這接受過專業訓練的就是不一樣,以前古恒什么時候會看人眼神,現在可不說得頭頭是道,我覺得再被他那X光照幾回,估計就無所遁形了。更何況,旁邊還有一臺X加鐳射光加強版,我覺得我現在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得了,收拾東西趕緊走吧。我趕緊把筆記本和書都收進包里,招呼服務員準備結賬,結果又聽到明遠在說,“……過兩天我要去一趟北京,這邊的事兒你幫我看著些。”“怎么忽然要去北京?”古恒似乎也很驚訝。是啊,他為什么忽然要去北京?明遠難得地笑了笑,那一剎那間仿佛有春風拂過他的臉頰,笑意自嘴角緩緩蔓延到眼底深處,那一瞬間,我的明遠仿佛又回來了。“過幾天是我姑姑生日,我想去北京老家看一看……”晴天霹靂!這孩子干啥不好,怎么忽然會產生這種怪想法,好端端的去啥北京啊。他這一到北京,不是什么事兒都給揭穿了嗎?連姑姑都成了假的,到時候他怎么承受得???這萬一要是心理再扭曲什么的,我要怎么才能給他掰過來!“哎,你不走啊?”古恒仿佛忽然才發現我還在一旁站著,疑惑地問。明遠也抬頭看我,目光晦澀不明,看不清也看不透。我把錢往桌上一放,抓起包就往外跑。整整一晚上我都在考慮這個嚴重的問題,到底要怎樣才能阻止明遠去北京呢?我在床上翻來覆去地一直想這個問題,卻怎么也找不到答案。明遠的性格我很清楚,認死理,決定了的事情就算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要照這么下去,我一生氣,索性就把所有的事情給坦白了!但我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到時候我要怎么解釋自己的由來,難道把章老頭也給供出來?然后說他是個神二代,來人世間體驗生活,等結束了他再回天界好好地當他的太子爺……不是我說,怎么聽怎么跟寫似的……那明遠要是知道他不過是我的任務,指不定心理更扭曲呢。于是第二天大早,我頂著倆熊貓眼就上了去北京的火車。臨走前給廖mama留了信,說心情不好想出去走走,雖然曉得她會擔心,可我實在不能跟她說實話。要不,廖mama一生氣,說不定真對明遠產生什么誤會,私底下打壓就不好了。我發誓,我只在明遠面前提過一次北京的地址,那還是有一回劉江無意中問起時我敷衍回話的,可沒想到那孩子記性會那么好,這都多少年來還念念不忘。幸好離北京不遠,做了近十個小時的火車后,我就順利地抵達了首都。爾后,又迅速在和平巷路口找了個地方住下。我特意尋了個視線好的房間,開了窗戶,正好把附近幾條路上的情況都看得清清楚楚,不管明遠從哪里過來,都會落入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