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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美麗的王后,而我是蓋斯?她在暗示我她的婚姻并不如表面看起來那么美好和諧嗎?這一刻,我仿佛聽見了什么東西在耳邊低聲嗚咽著吟唱,下意識側過頭看向遠方,因為胸口在發燙,似乎有什么東西迫不及待的鉆進我的身體和腦袋,整個人全身脹痛著。我撫摸著悶痛的胸口,口袋里有一小團東西。拿出來看了看,黑色的,兩條細帶子,柔軟的布料放在拳頭里可以輕松的被握緊。我用指腹輕輕揉了兩下,腦海中閃過一張張面黃肌瘦的臉,和騎在馬上戴著軍帽挺直著背揮舞著皮鞭的男人,那身影莫名熟悉。抬頭,看見被火光映著的不遠處,一個人影正緩緩的接近。其他人似乎都沒發現,他們仍舊沉浸在游戲之中。那人影隨著越來越近的距離逐漸清晰了輪廓。一個女人。黑色長大衣和裙子,提著高跟鞋,發梢隨著沙漠中干澀的風在背后翻動成波紋,閃著漂亮的色澤。她在不遠處停了下來,靜靜站在那里不動了。我的心像被什么捏著,緩緩放松的過程中卻突然停下來了一樣,悶得難受。她就那么皺著眉看我,這么多人中,只看著我,細長眼睛里夾雜了各種各樣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我正因為這眼神莫名其妙喜悅又心痛的時候,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卻流下眼淚來。我不知不覺的偷偷觀察她,但每次都能被她捉個正著,因為她無時無刻不在看著我,用那種喜悅又悲傷的眼神。她的自我介紹只有兩句話:“我叫Gina·Jones,醒來后就在這里了。”一口奇怪的英語音腔,圓潤的尾巴卻又分明的好聽,只是這來歷會不會過于不明了?但身為女人,又是從未見過的亞裔,孤身一人在沙漠中,我們無法丟下她不管。她被允許臨時加入了我們的測繪隊伍,跟Katherine住一間帳篷。我一晚沒睡,因為胸口悶得發慌,突然出現在身體內部洶涌著的不知名的空曠讓我感到孤獨得可怕,恨不得立刻吞槍自殺。等到帳篷外面的低溫可以讓人忍受的時候我急忙沖出去透氣。緩緩向不遠處對著朝陽方向的小沙包的另一側走去,太陽仍舊與地平線在一點處相連,溫暖柔和的橘紅色的火球散發出光芒,逐漸揮散了夜晚殘留的濕冷空氣。當站在那小沙包頂端的時候,看見她正用手臂撐著上半身,側躺在沙包的另一側,擺弄著手里的小刀。我看了眼她裙子里露出來的小腿,黃色皮膚在朝陽下仿佛在閃著光。強迫性轉了頭,心里的壓抑感越發沉重,因為總有個聲音告訴我:“你不想摸摸她的皮膚嗎?”我走到她身邊坐下,說了早。手上傳來的溫熱觸感卻讓我微微一僵,整塊被觸碰的皮膚細胞似乎都愉悅起來。不知什么時候她已經坐在我身邊,拿著小刀比劃著然后迅速劃向我的手指。除了微微的壓力外并沒有痛感,她收了刀,緩緩將自己的食指放在口中輕吮了一下。我看著她的動作,小腹微微發燙,轉過臉用力盯著遠方沙漠跟天空的交接處。她又隨意的恢復側躺的姿勢,同我一起欣賞著朝陽,晨風帶起來的發梢微微撫過我的手臂,如水的順滑。我的心跳開始加速,手指不聽使喚的想去繞住一縷劃過我指間的調皮發絲。“真不知道是欠你什么了……”仿佛自言自語的夾雜著輕微笑聲的話讓我的心微微一蕩,卻怎么也不明白她說的是什么意思。她伸長手輕輕扭過我的臉拉向她,我被那盛滿東西的眼睛蠱惑了般,聽話的順著她的力道低頭,感受著干燥的指背緩緩摩擦著我的臉頰皮膚,和由于距離太近撲在臉上的她濕熱的呼吸,帶著香煙的味道。“你還記得我嗎?”心中復雜的情緒像理不清的線團,我服從著腦海中的叫喊,直視著她的眼睛,本能的緩緩低頭,想要含住那近在眼前的豐滿嘴唇。“早飯好了!”Katherine的聲音傳過來,我扭頭,她正看著我,臉上帶了點不可置信。Gina緩緩收了手,我甚至有一瞬間想將那手按住不讓她拿回去。回到帳篷,我用手指輕輕觸碰著臉上的那一塊皮膚,仿佛害怕那層附著在我皮膚上的她留下的氣味只要被我一碰就消散了一樣。默默站了一會,前后走了兩圈,自然而然的將手插\\進口袋,摸到那塊黑色小布料,揉搓了兩下,撈進手心里,攥緊,松開,再攥緊,再松開……Chapter10頭沉重得發昏,仿佛做了長到讓人無法容忍的夢,脖子地方被勒緊的感覺猶在。一陣風吹過,細小的東西打在我臉上,慢慢睜開眼,一望無際的黃沙從我身下攤開,延伸至天際。我緩緩坐起來,胸口悶的發疼,眼睛酸脹,視野開始模糊。仰起臉想把眼淚止住,卻又不得不把手用力捂在嘴上小聲嗚咽。無力向后躺在黃沙上,又側過身把自己蜷縮起來。我想睡會……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斜,我用力將所有情緒拋到腦后。得想辦法出去再說!雖然不死體質沒變的概率有99%,不還是有1%會出人命么?當然了,事實證明,老天是絕對不會有那么好心的。高跟鞋在沙漠中可不是什么好的步行工具,于是干脆脫了鞋子提著,朝向太陽走,一望無際的黃沙讓人頭暈。我的腳反復被沙磨破又反復愈合。好了,現在不用擔心會被餓死。說是沙漠,此時直面太陽的地方一望無際,背后的地方卻隱隱露出黃褐色的一個個大沙堆。裙子,風衣,仍然是到克拉科夫大街上的那套衣服,摸了摸口袋,竟然還是那半包香煙和打火機,煙一支都沒少。區別是,我的絲綢貼身小褲沒了,來時候穿的丁字褲卻沒回來……白日見了鬼了!談個戀愛,對象是個必死的,不光要給人家當擋箭牌,死還要當陪葬,現在好了,醒過來了,但這又是什么鬼地方!?我扭身毅然朝著大堆大堆的沙走去。看著近得不可思議,直到日頭落山才勉強接近,只是當那架古老的雙翼機映入眼簾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太好了。這算是還沒出戰爭這個旋渦么?雙翼機流行的年代,一九四幾年?天然形成的兩個沙堆間,架著幾個帳篷。好幾個人圍坐在篝火邊,甚為熱鬧。我一眼就看見了正對著我方向坐著的那個一直映在腦海里的人,披著毯子,棕黃色頭發,正側著臉抿緊唇峰不知道在想著什么。我緩緩走近,想確認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