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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便和憐妃結下了仇,你父皇是憐妃所生,他自然對你有所成見。”慕言殊將三十年前后宮的紛亂娓娓道來,長安聽著,只覺得其中有些不對,卻說不上來是何處。慕子賢當日對自己窮兇極惡,仿佛慕賾交代他,無必要將她司徒氏趕盡殺絕。如此深的仇怨,怎可能是一場宮變糾結下的?怎可能是因為對憐妃的記恨,便連東朝江山的安危也不顧?“言殊。”長安低聲喚他,似乎斟酌了許久,才問,“你說你曾想過要和長寧奪這江山,是不是,也是慕丞相之意?”慕言殊稍稍遲疑了片刻,說道:“我從小亦是在宮中長大,先帝待我,如同對親生子嗣一般。小七,你應知我并非與世無爭之人,你也應知,我并不是因為比不上誰,才選擇放手的。”他這話中的暗示太過顯然,長安當即便明白了,爭奪皇位,并不只是慕賾的愿望,慕言殊是個男人,怎會不想執掌天下,號令江山?他才加冠時就曾立下赫赫戰功,若無野心,誰會拋下皇宮的溫床,奔赴戰場,生死一線?他分明是想要這江山的,卻為了她而放棄了,因為,他更想要的是她。長安驀地想起那時她服侍慕言殊沐浴,他曾說過,自己于他,遠勝過千里江山。想到這些,她的心中又暖了幾分。“那他呢?”長安繼續問,“我是說,慕丞相他,聽說了你的決定,沒有斥責你嗎?”“我選了便是選了,在他那里不過是落了一頓罵,還能如何?”慕言殊說得輕巧,長安卻知道他這話的背后有多少的犧牲與放棄。他放棄擁有大好江山的機會,只換來余生能與她共度,她……真的值得慕言殊這樣做嗎?“可我還是不明白。在世人心中,慕丞相是世上最忠于皇室之人,他任左相時,幾乎為國家、為司徒氏付出了一生,為何一場宮變能讓他的性情大變如此?為何原本最維護司徒氏之人,卻要對我和長寧如此怨懟、如此趕盡殺絕?”長安越說越覺得不對,史官筆下的慕賾是一心為國的忠志之士,雖然前世她從未見過,卻是聽說過的,為何今生當她終于有幸與慕賾這樣傳聞中的人物有所交集,見識到的,卻是他惡毒而瘋狂的一面呢?就連前世彬彬有禮的工部侍郎慕子賢,今生也成了窮兇極惡,想要置她于死地的惡人。究竟是上一世他們的偽裝太深?還是一朝重生,命運的軌跡便已悄然有了改變?“小七,這些事情都交給我來解決,好嗎?”慕言殊問,“你在我身邊,已經管了太多女孩子不應管的事,甚至陪我上過戰場,我將你留在身邊,是要你輕松快樂的與我過日子,可不想看到你天天為這些事而苦惱。”他的語氣中帶著調笑,卻讓長安聽出了一份安心。“好,我答應你,今后這些事情都交給你,我再不去想了,只想著每天如何與你過日子,可好?”長安笑了起來,轉過身去面對著他。黑暗中,只有月光映在她的眼眸里,看起來如同世間唯一的光亮,讓慕言殊目眩神迷。不禁用沒受傷的手臂將她緊緊圈著,溫熱的呼吸落在她耳后:“長安,你繡嫁衣了嗎?”猝然被他一問,長安想起嫁衣的事,臉一下子燒紅起來。“靈瓏jiejie在張羅呢,哪有這么快。”她聲音細若蚊蠅。靈瓏是宮中刺繡功力數一數二的,交給她來辦,長安一切放心。慕言殊想起有朝一日,在紅燭之下,長安戴鳳冠穿霞帔,艷絕天下的模樣,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仿佛快意的要爆炸,話說出口,卻是極其壓抑著的淡淡:“我好像……有些迫不及待。”長安只覺得一種酥麻的幸福感瞬間泛滿了四肢百骸。她又何嘗不是迫不及待?何嘗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世間舉世無雙,最好的男人……將會與她相守一生。作者有話要說:裸奔傷不起啊~木有存稿還堅持碼字到兩點的小阿紫跟乃們求個花花~乃們忍心不給嗎!!!!!!榮寵,情深(3)第三章榮寵,情深(3)翌日清晨,長安醒來時仍維持著昨夜的姿勢,蜷縮在慕言殊的懷中。慕言殊已然醒了,她微微睜眼時正朦朧之際,便看見了他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長安瞇著雙眼,迷蒙的看著慕言殊,他的眼神之中有深邃的光,眼眸黑白分明,分外好看,在他這樣的眼光下,長安沒有絲毫的不自在,反倒是被他的目光深深吸引,不覺癡了。“醒了?”他問她,聲音暗含一絲晨間的沙啞。“嗯。”長安呢喃著,在他懷里蹭了蹭,似乎是眷戀這份溫暖與舒服。慕言殊只感覺香軟滿懷,使他心情十分好,不禁收緊手臂,將她與自己攬得更近。他的這一動作讓長安恍然發現自己一直枕著他的手臂,連忙撐起身子來問:“這樣壓著一晚上了,你不覺得難受嗎?”明明應該會覺得……很麻吧?為何慕言殊的表情絲毫看不出?“無妨。”他伸出沒受傷的手,將長安拉回來,低聲說,“小七,你這點分量,壓著我也沒什么感覺。趕明兒請宮里的嬤嬤們好好給你開些補身子的食療方子,都要嫁人了,還這么瘦弱怎么行?”又一次聽他提起婚事,長安依舊臉上發熱。哪有正經的姑娘家還未出閣,就與未婚夫婿共宿一處,還大肆談論著婚嫁事宜?她與慕言殊……實在是太過逾越了。感覺到長安眼神一黯,慕言殊當即便明白了她的心思。“小七,我也想過要與你慢慢來的。”慕言殊聲音有些悶,“可你不僅把我忘了,還將我當成宮城之中最大的敵人,我只能用些手段。”“所以你就給我下藥,先占了我的身子再說?”長安聲音比他更悶。慕言殊笑出聲來,提醒她:“別忘了,下藥的人是你。”長安捶他的胸口,抬起眸來瞪他一眼:“你還敢說?”當時分明是他算計了她,甚至后來她去西北戰場,也是被他誘著。慕言殊就這樣從容不迫的誘著她,與她走到了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