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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紅,唯獨榮妃泰然處之。當時大概誰也想不到,最后得了善終的,竟真的只有她一人。”說到這里,長安心中又是悵然,或許一切真的是命中注定。云止看著長安失神,并沒有打斷,也沒有問憐妃究竟是為何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畢竟皇族的秘史,既非他的興趣,也非他能探尋。良久,云止終于開口問道:“殿下,今日來此,是有何事?”長安回過神來,從袖中拿出阿娘留下的那枚密鑰,放在手心里,給云止看:“這是我乳母臨終前留下的,其中大概有我父皇駕崩的原因。”“原因?”云止不解,“先皇駕崩,不是因突發的疾癥嗎?”長安料想云止長于南疆,對宮廷的紛爭是無法理解的,便只說:“你不明白,這個宮城之中,想要我父皇死的人太多,他駕崩的這樣突然,其中,或許真的有所蹊蹺。”歷朝歷代的帝王中,又有多少是善終于天命呢?朝臣、妃嬪甚至宮人,都可能是帝王生命的終結者,更不用說戰亂與謀逆。上一世,長寧不就是死于慕言殊謀反的刀劍之下嗎?云止雖未曾經見識過宮廷紛爭,卻也知其中的復雜,于是他說:“若真是如此,殿下不妨請云城借你一臂之力。”“云城?”“嗯。”云止點了點頭,“云城是江南神醫蘇遮的弟子,不僅通曉醫術,對用毒之術也同樣精通,若是有人曾在先帝的飲食中動過手腳,哪怕事情已經過去半年,云城也定能察覺出一些蛛絲馬跡。”長安聽了,心中難免一動,眼前更重要的事,卻是進這無雙殿一探究竟,于是她再無遲疑,推開無雙殿的大門,向里走去。****無雙殿的庭院中,長滿了高高的雜草,看來十分荒蕪。長安站在正殿之外,發現殿門上貼著封條,看起來已經有些破舊了,封條之下,掛著一只大大的銅鎖。長安看著那只銅鎖,握緊了手中的鑰匙。“就是這里了?”云止站在長安身后,問。長安點了點頭,走上前去,試著用手中的鑰匙開鎖。咔。銅鎖被打開,掉進長安的手中,長安一時不可置信,手上一松,鎖便一下子從她手上滑下去,又掉在了地上。云止怕下落的鎖傷了她,伸出手來將她向后拉去:“小心。”長安向他點了點頭,便又推開門走了進去。才進正殿,長安看著眼前所見,有些發怔。原本宮城中最華美的一座宮殿,此刻空空如也,只余高懸的梁上,掛著慘白的綾緞,長安本以為,在這座宮殿中,能發現一些被隱藏許久的宮廷秘密,抑或是與四十年前那場宮變有關的物件,可怎么也沒想到,這宮殿中所有的東西都被搬了出去,如今只剩下高懸的白綾,隨風舞動,讓人看得心底發涼。“怎么會……什么也沒有呢?”長安低聲自言自語道。云止皺眉,環顧四周后,才說:“殿下,往后退幾步,抬頭看。”長安聞言退了幾步,抬起頭來,眼前所見是一塊大大的匾額,上書四個大字——獨倚高樓,是她祖父崇軒帝御筆親提,字體瀟灑宛若鐵畫銀鉤。她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剛才自己走進來時太急躁了,站的位置也太靠前了,所以并未發現這塊高懸的匾額,而云止所在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因此他才讓自己后退幾步。“這是明月樓的匾額,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長安不敢相信自己所見。明月樓,本是崇軒帝的藏書樓,當年憐妃享有盛寵,每日都可來到這里與崇軒帝暢談天下之事,而自她被廢黜之后,崇軒帝便只能獨自一人,徜徉在高樓之畔,這也是為何他會如此落寞的提下“獨倚高樓”四字。想來,此生再無知己相伴,大概是世間最寂寞之事了。“殿下,您之前見過這塊匾額嗎?”云止問長安。“沒有。”長安回憶著,“明月樓是宮中禁地,我從來不曾去過,只是聽說這塊匾是收藏在明月樓之中的。難道……宮人們所知,是假的?”難道是崇軒帝臨崩之前,看開了一切,心中卻還是記掛著憐妃娘娘,所以將這塊匾賜予了無雙殿,算是懷念舊人?云止思忖片刻,走到了匾額之下,運了輕功騰空而起,他并未將匾摘下來,只是以單手輕輕拂過,接著他穩穩落在了地面上,向長安攤開了手。手心之中,并無許多灰塵。也就是說,這塊匾,是不出幾日前才被掛上去的。“這……”長安自然看懂了其中的意味,卻有些遲疑。“殿下,這塊匾掛上去沒幾天,宮殿里空空如也,更像是要將人的目光完全吸引在這塊匾額之上,依云止看來,是有人知道殿下會來,故意布下了這樣的局,要讓殿下誤以為,一切的秘密都藏在明月樓之中。”長安靜靜地聽他說,眉心微微攢起來。“你是說,有人誘我去明月樓?”“是。”云止繼續說道,“也許從殿下手中的鑰匙開始,就都那人布好的局,而殿下以為能夠探得什么秘密,或許只是要加害殿下的人,刻意誤導殿下。”“我不相信。”長安搖了搖頭,面色有些痛苦。這鑰匙是阿娘給她的,阿娘更有可能是為了這把鑰匙中的秘密而死的,若說一切根本沒有所謂的秘密存在,若她的父皇真的是因疾病而死,那阿娘豈不是白白犧牲?“也有可能是那些想要加害我的人,率先找到了無雙殿中的秘密,而不想要我白白得到呢?如果是這樣,我怎能不繼續追查下去?”云止繼續勸她:“不如請云城先去追查先皇駕崩的原因,等結果出來后,若真是有人蓄意為之,再繼續追查吧。”“若是在這段時間里有人銷毀了罪證呢?那我是不是這輩子都無法知道,究竟是誰加害了我父皇?”“殿下,請你先冷靜下來。”云止說道,“王爺要我們謹慎行事,云止如此,是只怕殿下落入jian人的圈套之中。”“云止,你不明白。”長安嘆道,“我當然知道其中種種是多么危險,但是我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