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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二妞,我要被你害死了——胡一下內心一陣狂嘯。他的聲音倒還平淡,“給我個合理解釋。”胡一下頭發發麻,腳底冒汗,又是咬牙又是皺眉,面對這個審死官一樣的男人,再發達的大腦也轉不動,索性心一橫,實話實話:“許方舟從小就一直很照顧我,你們欺負他我當然要為他抱不平。然后我又覺得這樣很對不起你,就問問冷二妞,讓她教我該怎么辦咯!”“是他欺人在先,我就算要整死他,那也叫合理反擊,不叫欺負。”他語氣雖平淡,卻隱隱透著股殺意。這個男人怎么就這么不可愛?胡一下煩躁地抓抓頭發:“許方舟也是替別人做事,身不由己。你難道就沒想過離開艾士瑞,去別的地方發展?你那么厲害,有多少獵頭想挖你走,何必在這兒忍受總部的打壓?”“你繞這么多彎子,還不如直接叫我把一切拱手相讓,不要跟他爭。”胡一下狠狠地轉過頭,多少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你還不如不問我這些,你就偷偷整死他好了,反正我相信你可以把事情瞞得滴水不漏,那樣我們就不會吵架了。”他淡淡哼了一聲:“天知道我為什么要和你說這些。鬼迷了心竅。”沉默啊沉默。僵持啊僵持。胡一下一時之間想到很多。想到詹亦楊清雋的模樣。想到天臺上的許方舟那欲言又止的眼神。想到了周女士告訴過她的那番話:“大楊楊從小就是那種什么事都悶在心里不說的人,如果他愿意信任你,愿意讓你知道他真實的想法,那就證明你對他來說很重要,因為真實的東西往往是本人沒有辦法接受的,只有最親近的人,才會包容他、理解他。當然了,他如果不告訴你他在想神馬,并非他不在乎你,總之……哎算了算了,我這個做媽的都不敢打包票說我了解他,跟你說這些值會讓你更混亂,一下啊,就當我沒說過這些話,啊?”甚至想到了自己因為從電影院溜去去機場追許方舟而惹怒他的那段時間里,行政助理對她說的那些話。“我把詹總惹毛了。”行政助理盯著她看。“干嗎這樣看著我?”“我進公司這么些年,還沒見過誰能把詹總惹毛。當然要好好膜拜一下。”“誰說的?惹毛他的人多了去了,要不然他怎么對誰都是冷冷的,還繼續fire掉那么多助理?”行政助理豎起一根手指頭,煞有介事地晃動:“胡助理,看來你還不夠了解你的老板。疏離和生氣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疏離,是因為不在乎,生氣確實因為在乎……”行政助理說著說著就把自己繞進去了,講到這里生生一頓,又開始反思自己之前說的話,“說得也對,詹總怎么可能會在乎你一個助理?”……“下車。”詹亦楊突然開口,把她從回憶里拽了出來。有沒有搞錯?一言不合就讓她下車?太沒風度了!見她一動不動坐在那兒,詹亦楊重復:“下、車。”胡一下狠狠咬牙切齒一番,驕傲地一揚下巴,“我才不稀罕坐你的車!”開門下車,毫不遲疑地往回走。到底是底氣不足,胡一下不由得越走越慢,臉上的表情也徹底垮下去,心里一直念叨著:怎么還不趕快叫住我啊混蛋!我沒帶錢出來啊混蛋!沒法打車回去啦混蛋!她一路走得有多怨念,當她聽到身后響起的那句“等等”時就有多欣喜。詹亦楊話音剛落胡一下就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但她立馬重新板起張臉,裝作不甘不愿地回頭,沒好氣:“干嗎?”詹亦楊站在車旁,手肘擱在那半開的車門上:“你走錯方向了。”“哈?”詹亦楊下巴一抬,示意她看向街邊那幢酒店大廈。這男人帶她進酒店想干嗎?該不會把她剛才那個“rou償”的玩笑當真了吧?現在還是大白天啊混蛋!要不要這么饑渴啊混蛋!我下午還要上班啊混蛋!就不怕她過勞死啊混蛋!一路暗暗罵著一面跟著他穿過酒店大堂、進了電梯。電梯門一開,胡一下就傻了。他帶她來的不是酒店套房,而是餐廳?這男人的大腦構造絕對異于常人,要不然怎么剛吵過架就請她吃飯?可看他表情,明明還在氣頭上。詭異,十分的詭異。詭異到她臉頂級松露料理都不敢吃了,就怕他在里頭下毒。對面的男人雖冷著臉,卻是照吃不誤,還格外的斯文優雅,至尊美味在前,胡一下也快要扛不住了,咽了口口水,又咽一口:“你……還在生氣?”他用他的沉默回答了這個問題。“既然這么生氣,干嗎還請我吃飯?”詹亦楊放下刀叉,抬頭看她一眼:“我改主意了。這頓你請客。”“我請?”胡一下愣了半秒,就像突然被人按了暫停鍵,然后“刷”地開動,又像被人按了快進鍵。只聽刀叉“乒乒乓乓”地碰在餐盤上,只見她一陣又一陣的風云殘卷——她終于用實際行動說明什么叫做“花了錢就要吃個夠本”。餐后甜點是冰淇淋,管它造型有多漂亮,管它上邊是不是有可食黃金,好吃才是王道,胡一下舀起一大勺就往嘴里送。味道是很好,可是怎么口感有些詭異?有什么堅硬的東西磕在她牙齒上,胡一下不由地頓住了,對面的詹奕揚神色一緊:“等等!”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胡一下條件反射地把嘴一張,涼涼滑滑的冰淇凌就這樣滑進了喉嚨,那堅硬的東西碰在喉嚨壁上,引起她一陣干嘔。“吞下去了?”看著這個湊過來幫她拍背的男人,胡一下用眼神憤憤地說:原來你不是要毒死我,是要噎死我……十分鐘后。護士領著胡一下出來,還順手給了她一個器皿盤:“你已經吃了瀉藥,有了反應了就直接去廁所,然后再回來做掃描。”胡一下哭喪著臉點頭。滿含怨念的目光雷達一樣掃向某人,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思打電話:“統統挪到晚上,下午有事不回公司。”詹奕揚收了線,回頭見這女人正瞪著自己。無奈又憐惜,坐到她身旁摟緊她,讓她枕著自己的肩:“是我不對。”他一句軟話瞬間讓她的滿臉憤怒變成滿臉委屈,胡一下嘴巴鼻子苦哈哈地皺在了一起,詹奕揚一生的氣都在今天嘆完了:“五不規范加一條:吃東西不準狼吞虎咽。”這還不是都怪你?我說送戒指要有個浪漫的送法,你倒好,送個戒指差點把我的命都給送了——胡一下正欲反駁,遠遠傳來一句:“狐貍小姐,我看你嘴巴撅得都能掛油瓶了。”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