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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有幾個人并沒有下跪,見她轉頭看去,還有個人沖她揮了揮手,然后,向后便倒。璃月錯愕。小、小粉嫩?有驚無險璃月眼看著金縷倒下去,以他為中心那一小圈亂了起來,而她卻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當即用只有燕瑝聽得見的聲音低語道:“燕瑝,那是南佛太子金縷,好像暈過去了,你派人先把他安頓起來可好?”燕瑝二話不說,招手讓侍立一旁的太監過來,吩咐兩句,太監疾步向臺下奔去。儀式結束回到皇宮,璃月被送入麟德宮,然沒一會兒她便換上常服溜了出來。皇宮之側用于招待外邦皇室及官員的行宮內,璃月到時燕瑝已經在了,修身玉立在窗口,一名老態龍鐘的御醫正向他匯報著什么,另有五六名御醫聚在床尾竊竊私語,李逝一行面色憔悴地立在床頭,擔憂地看著無聲無息躺在床上的金縷。璃月進門便直接走到床邊,見金縷面如金紙氣若游絲,愣了愣,按著心中焦急回身問燕瑝:“他這是怎么了?”燕瑝走過來,看了金縷一眼,道:“御醫說他身中奇毒,疲勞過度加上毒發,只怕……”他話沒有說完,但璃月聽懂了,心中咯噔一聲,轉而看向李逝等人,問:“怎么回事?”李逝嗓音沙啞面色青黑,顯然已經好久沒有好好休息過,聽得燕瑝的話,幾欲暈過去,僅憑過人的毅力硬扛著,然眼眶中卻泛起了淚花,道:“聽到秦姑娘你的婚訊,殿下他根本平靜不下來,任憑誰勸都不頂用。這一路奔來……毒發吐血才停下,休息不到一個時辰就又出發……屬下們真的沒有辦法……”璃月呆了,轉眸看著床上的男人,昔日粉嫩嫩的臉頰早已清瘦了一圈,向來紅艷的唇也起了皮,嘴角似乎還有未擦凈的血絲。為了她,他連命都不要了么?盡管一直知道他對自己是動了真情的,但她從未想過他竟然癡心到這種地步。伸手撫著那已不飽滿的冰涼臉頰,她幾欲落下淚來。毒發……毒發!璃月心中一顫,轉身叫道:“去,快去把蘇吟歌找來!”上天保佑,保佑他還沒離開永安,保佑他身上帶著解藥。得了燕瑝的命令,御前侍衛親自出馬,來到古城蘇吟歌下榻的客棧,推開酒氣熏天的房間,在趴在桌上和躺在地上的三只醉鬼間挑挑揀揀,最后拎出一只,扛著就回皇宮復命去了。看到醉得人事不省的蘇吟歌,璃月也無心去想他為何醉成這樣了,命人端來一盆冰水,當頭就淋了下去。蘇吟歌打了個寒戰,卻仍是迷迷糊糊。“蘇吟歌,蘇吟歌,快點醒過來!”璃月拍打著他的臉,終于讓他閉著的雙眸睜開了一條縫。“你們都退下?!毖喱壏愿赖钪械挠t與宮女太監。眾人領命,魚貫退出大殿。蘇吟歌渙散的眼神慢慢聚攏到璃月臉上,看清她之后,突然伸手一把將她擁入懷中。燕瑝側眸,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所以才提前屏退下人,至于金縷那些手下……人家的主人正生死不知,叫他們離開顯然不近人情,罷了,反正丟臉不丟在自己手下面前就好。“璃月,我就知道,你只是生我的氣,所以才答應嫁給燕瑝對不對?我錯了,我再不利用你了,再不跟金縷爭了,你回來,回來好不好?”他抱著璃月,大著舌頭說著清醒時絕不可能輕易出口的肺腑之言。此時此刻,璃月也顧不得尷尬了,推開他環著她的手臂將他拖到床前,指著金縷道:“救他,救活他我就原諒你?!?/br>醉酒的人真是不可理喻,前一刻還在璃月面前信誓旦旦不再和金縷爭,后一刻看到躺在床上的金縷,卻又立刻反彈:“他怎么還沒死?禍害遺千年,我才不救他!”說著抽身后退,卻不料四肢不聽使喚,當場摔了個四腳朝天。璃月再接再厲撲過去將他拖到床邊,扳過他的臉看著他的眼睛,道:“蘇吟歌,我不管你現在醉得多厲害,我要你救他,立刻,馬上!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我一輩子也不原諒你!”雖然醉得稀里糊涂,然而璃月的威脅卻依然奏效,可想而知,在他心里,璃月的yin威已經大到了何等地步。此時的他委實沒有行動能力,燕瑝只好將外面的御醫叫進來,他說解藥配方,御醫們記錄研制。醉著酒還能說出由五十三味草藥配制而成的解藥配方,且每一種的用量說得一清二楚,待將方子記完,御醫們看向癱在床沿上的蘇吟歌的目光簡直可以用膜拜來形容。事實證明,東儀皇宮御藥房的效率是很高的,蘇吟歌說得熬藥時辰剛到,藥便端來了。事實還證明,蘇吟歌的毒,果然只有蘇吟歌才能解。藥給金縷灌下去后,不到半個時辰,金縷的臉色便緩了過來,呼吸也平穩有力了。璃月這才松了口氣,命人將早已睡死過去的蘇吟歌抬走,轉頭看看窗外已暗的天色,突然想起今夜是自己和燕瑝的洞房花燭夜,目光掃向站在一旁從頭至尾都積極配合毫無怨言的燕瑝,璃月心中閃過一絲愧疚,剛想起身和他一起回麟德宮,冷不防一只手伸來,精確無誤地抓住她的手腕。璃月回頭一看,卻是金縷,滿頭大汗地在枕上輾轉,嘴里喃喃道:“月jiejie……月jiejie……不要走……”璃月只得重新在床沿坐下,輕拍他胸口,安撫道:“粉嫩,我在這兒,我不走,睡吧,啊。”金縷好像聽得見一般,真的慢慢就安靜了下來。璃月耐著性子等了片刻,輕輕將手腕從他掌中抽出,還沒來得及起身,只見原本正沉睡的他皺了皺,手一握,發現掌心空無一物,立刻不安分地一邊凌空亂抓一邊啞著嗓子輕喚:“月jiejie……月jiejie……”璃月皺眉,燕瑝卻招來侍立一旁的近身太監,示意他將手腕放到床邊去讓他抓,太監依言而行,然而金縷一握在手里又立馬放開,繼續皺著眉頭一邊叫一邊亂抓,額上的汗冒了一層又一層。燕瑝又招來一名宮女,金縷也只抓一下,便知不是璃月。燕瑝皺著眉頭,看著躺在床上雙手亂揮的金縷,指示候在一旁的御醫:“去看看,他到底是昏著還是醒了?”御醫還未走近,卻見金縷胸膛一震,突然咳出一口血來,雙臂便軟軟地垂了下去。璃月驚了一跳,問御醫:“不是好了么?怎么還咳血?”御醫診完脈,行禮答道:“回皇后娘娘,毒雖解了,然他元氣大傷,短期內是不可能痊愈的,需慢慢調養才好?!?/br>璃月轉眸看著金縷,雖然沒有聲音,然那帶血的唇角分明還在翕動,無力舉起的手在床沿一點一點地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