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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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端來了他要的拿鐵,還特意說明加了糖,其實他對下午茶一向沒什么特定的喜好,只是秦意涵喜歡便開始習慣性地這么做了。 公司的消息叮叮叮地響個不停,擾得他煩不勝煩,他放下咖啡開始敲擊鍵盤,原本和一家科技公司合作的項目就要敲定簽合同了,陳紀關鍵時刻反了悔,不知道是誰在他耳邊多嘴耽誤了進度。 秦彥的電話又不合時宜地打進來 哥,明天晚上有空嗎? 喂?哥?信號不好嗎? 少說廢話。 秦彥噎了一下,語速明顯提高了,前幾天方欣雅不是說自己明天下午就回國了嘛,我就說晚上給她接個風,不知道小陳總肯不肯賞個臉? 可以。 那就成,還是老地方見。秦彥極有自知之明地率先掛了電話。 其實說起方欣雅,最開始能搭上這條線也是因為秦彥的關系,兩人就像歡喜冤家,走哪鬧騰到哪,但怎么說也是他常掛在嘴邊的小青梅,一來二去就熟悉了。后來她去E國留學,他恰巧有些人脈在那邊就幫襯了一把,算起來也確實是到時間該回來了。 他按照約定的時間去了飯店,沒想到大家都到齊了就差他一個,秦彥逮著這個機會罰了他三杯酒。之后的飯局就圍繞著方欣雅的留學生活和未來規劃聊了好幾輪,其實大家心里都清楚,多余的話不過是作秀給那些關系不深不淺的人聽的。 快到尾聲的時候方欣雅又提議去一個朋友新開的酒吧來第二場,他不想掃大家興只好點頭跟著去了。 晃眼的燈光掃過隨著強烈的鼓點舞動身體的男男女女,他們挑了個卡座剛坐下服務員就抬來了四件酒,方欣雅先開了一瓶倒進杯里,豪爽地干了一杯,我敬大家一杯,今晚我買單,大家不醉不歸啊。 氣氛瞬間高漲起來,拼酒的拼酒,打牌的打牌,他和張譽宣坐的偏僻裝出一副有正事要談的樣子,也沒人敢來打擾他們。 秦彥早就不知道摟著哪個美女的腰在舞池里貼身熱舞了,他的視線掃過門廳、卡座、DJ臺最后落到吧臺,準確來說是坐在吧臺看調酒師調酒的那個女人。 他從沒想過能在這里遇到她,從她看了舞劇那天算起她已經近一周的時間沒去咖啡館了,就算有了她的聯系方式他也沒立場去問為什么,自然就斷了聯系,他們不過是普通朋友而已,說不定在她眼里他至多算個熟悉一點的陌生人。 她身邊突然來了個不速之客,西裝革履的樣子,眼神卻下流地將她從頭看到腿,又在她的臉上停留了好一會,美女,有喝過這里的多米尼加之舞嗎? 沒有。怎么,你要請我見識見識?她瞥了男人一眼,目光又落回面前的調酒師身上。 那哪能這么說呢,請美女喝酒是我的榮幸。Bartender,來一杯多米尼加之舞。男人得寸進尺地在她身旁落座,攀談了幾句見她沒什么反應就想抬手去搭她的肩膀,還沒碰上就被人猛地抓住了手腕,用力地折了下去,他吃痛地驚叫了一聲,對上男人有些陰沉的臉色。 昏暗的燈光掃過男人的面龐,漆黑的瞳孔辨不出情緒,緊抿著薄唇像是在極力壓制自己的怒意,男人身量很高,俯視他的姿態壓迫感十足。他用盡全力掙脫了男人的束縛,低聲咒罵了幾句就揉著手腕逃跑了。 秦意涵有些意外,沒想到解圍的人竟然是他,周先生!好久不見。 他陰沉的臉色好像又黑了下去,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緩了好久才蹦出一個嗯。 她臉上又掛起了笑,嘴角顯出淺淺的酒窩,側過身子湊到他眼前,真生氣了?陳彧,我開玩笑的。 調酒師適時地遞來那杯多米尼加之舞,她順勢推到他面前,別生氣了,我給你賠罪,今晚還得多謝你替我解圍呢。 她側趴在吧臺上,下巴抵著臂彎,從下至上拿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可憐無辜都拿捏得恰到好處。 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縈繞在他的鼻尖,他們之間的距離在不知不覺間拉得很近,近到他一低頭就能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