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心意
第三章 心意
有時候謝稚然會忍不住想,愛情究竟是怎樣一種念頭,可以來得這么突然,卻歷經時日也難以退去,就像折磨人的慢性疾病,來如山倒,去若抽絲。 牡丹聽了她的話,樂不可支:那是因為你的愛情里只有你一個人,當它屬于兩個人的時候,你會發現,它簡直像一排爆竹遇上火花,熱烈的劈里啪啦一陣,然后留下滿地煙硝和廢紙。 謝稚然不予置評。 牡丹以前是她的搭檔,從她出江湖時起,便受過她不少照顧,后來聽說她入了王府旗下,也沒有什么改變。但也幸而她入的是梁王爺門下,這才讓當年逃到這里避難的謝稚然,遇見了她命中注定的牧昭。 她的秘密,除了燕南潯,也就只有牡丹知道了。 今晚她來牡丹樓里喝口茶,坐了不到一柱香時間,出了件讓謝稚然幾乎吐血的事牧昭也來了。 梁王爺今年十六,已經長成英姿挺拔的少年,謝稚然驚訝地發現,他幾乎快要長得有自己那么高了。 理所當然,也到了想要嘗一嘗女人滋味的年齡。 原來那一天早晨的情動,只是一個開始。 謝稚然覺得,從這一天開始,她會漸漸的陷入嫉妒的狂潮里面,直到自己把自己逼瘋。 而即使知道,她現在也只能這樣坐在牡丹的房里,透過精雕細琢的窗,看著她的愛戀面含羞怯的由著一位女子坐在她的身旁,巧笑倩兮。 房檐隱秘處,她眼尖地看見紅色面具的男人。 原來今天是燕南潯跟著王爺么,難怪王爺身邊沒什么其她護衛跟著。換做普通暗衛,管家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的。 男人突然轉過臉來,似乎是朝她這里看了一眼。 只是那么輕輕一頓便轉開了視線,謝稚然幾乎能在腦中想象面具底下燕南潯勾起的唇角,嘲笑的表情,即使她從未見過。 不得不承認,這人是她活到現在接觸過最最惡劣的男人。 這個人似乎特別喜歡嘲笑別人,不論是喜好,感情,言行,只要被他盯上了,看不順眼了,他便總能找到方法讓你覺得自己羞恥,覺得活該被嘲笑。 謝稚然毫無疑問是被燕南潯盯上的人。至于原因,大概還是因為她對牧昭的那些齷齪心思吧。 故而這人總愛用最羞恥的方式同自己zuoai,只為讓自己認清,這樣yin蕩骯臟的人,是半點都不配玷污王爺的,就算是思想上,都不配。 不過可惜,燕南潯的這些嘲笑,于她而言不具備任何意義。 坐在牧昭身邊的女子正在幫她斟酒,纖纖玉手執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眼波流轉地笑了笑,遞過去給牧昭。 牧昭有些羞澀地接過去,就著那女子觸碰過的地方,也抿了一口。 謝稚然以極好的視力看到了牧昭被酒水潤澤的紅唇,情不自禁地嫉妒的同時,咽了咽唾沫。 窗子突然被一雙手關上了。 謝稚然有些氣惱的看著牡丹。 牡丹很無辜地攤手:我說,你不是說來看我的嗎?怎么又跑去看別人了。這么不夠朋友,小心我不還你銀子了。 謝稚然有些無力。據牡丹說,這一套胡攪蠻纏的理論依據,叫作欠債的才是大爺。 謝稚然對此依舊不予置評。 又說了好一會兒話,臨走的時候,牡丹喚來了個下人,問了幾句話,才回頭對謝稚然說:別說jiejie不關心你,你的心上人就在對面的廂房里風流快活,你要想去偷窺的話,我不介意。說完,她用飄著胭脂香的薄扇半遮著壞笑的面容,一副巴不得生事的八卦樣子。 這女人,也不怕她的客人們看見了嚇沒了胃口。 謝稚然還是沒說什么,擺擺手飛身跑了。 遙遠的還聽見牡丹的咕噥:這悶葫蘆若死了,一定是被憋死的。 謝稚然心不在焉地往家的那條街飛,飛到一半,生生撞上了那棵棗子樹。以前謝稚然總愛夸它結的棗子甜,今天卻恨不能砍了它。 堂堂鬼劍,被一棵碗口粗的小家伙攔了路,讓人知道的話,恐怕滿口的牙都要笑掉了。 可她偏偏被它攔住了。 這一撞,謝稚然悶悶的沒吭聲,轉身又往來時的方向飛了去。 一直到她輕巧的落在了飄香樓的屋頂上。 謝稚然四處看了看,似乎沒見到那個男人。估計是在里面守著。 她憑著記憶找到了那間房的位置,止住了腳步。 之后是良久的佇立。 估計要是同行路過瞥見了,還以為王爺雇了哪根柱子守夜呢吧。 謝稚然就這么定定站著,沒有去掀開那一片薄薄的、脆弱得不堪一擊的小瓦片,甚至沒有把耳朵豎起來去聽那檐下的一絲絲媚叫呻吟。 就連一向想象豐富的腦瓜子,也好像生了銹似的,甚至,沒有去想那個少年沾滿汗水的赤裸的身軀,抱著一個怎樣的女子。 這和預想有那么些不一樣,有那么些脫軌,讓她產生了一瞬間的惶恐。 她討厭一切讓她的思想無法控制的感情。 謝稚然就這么在房頂上站了老半天,直到半夜三更,打更的老李經過下面,她才恍然回過神來,急匆匆,幾乎是落荒而逃,離開了飄香樓的屋頂。 看不見牧昭的深夜,她是討厭的。 謝稚然以最快的速度飛回了家,關門的一剎那,有些脫力的倚在了門上。 去哪了? 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著實嚇了她一跳。 警戒比平時更低了啊,然。你這樣讓我很丟臉面呢。燕南潯走過來,毫無意外的將謝稚然摟進懷里。 你不是在王爺那里么? 怎么,擔心你的心頭rou會被欺負?放心好了,我在樓里截到了高信那小子,讓他頂了個班。為此還白送了他前天剛從別人那里挖到的古玉佩,把高信樂得嘴都歪了。不過為了他阿然,什么都無所謂。 氣惱的是,他心心念念迫不及待地趕過來,這女人居然半夜都沒回來,不知道從牡丹那里出來后又跑去了哪里鬼混。 他笑:阿然,那些個妖精都厲害得很,你可要小心。 聽出他笑里的冷意,謝稚然也沒多做解釋,只想著待會兒得小心別被燕南潯榨干了。 這男人總算說了句對的話:她是不會這些勾心斗角。 不過顯然,她的小心并沒有帶來多大的實際意義。 當謝稚然被蒙了雙眼、摁在床上用力的頂著的時候,她想過要不要開口對燕南潯諷刺兩句。 最終因為男人過大力氣的抽插,讓她除了哼哼,半個字都吭不出來。 燕南潯一邊用力的掐著她柔韌的腰,一邊親吻她性感的嘴唇,低聲道:今天王爺開葷了呢。為了慶祝一下,以表對主子的上心,我們今天也多做幾回吧。 用的顯然不是個疑問句,謝稚然明白反抗也沒有用,只好消極的任他擺弄。 燕南潯又開始不滿,阿然,你上回說了這次要主動一些的。 謝稚然哪還有力氣管她滿不滿意。 燕南潯惡劣的將東西抽離她的身體,玩鬧似的抵在她的xue口和陰蒂上畫著圈圈。 灼熱得讓人覺得欲求未滿的緩慢動作著。 真是叫人發狂。 謝稚然時常就忍不住想,燕南潯這樣的變態,是不是總喜歡用性愛來表示自己的不快,發泄著不爽的同時,也順道發泄發泄欲望。 她有些受不了,即使困倦,依然只能順從的主動抱住了燕南潯,用腿緊緊勾著他的腰,一個翻身坐到了他的身上。 謝稚然看不見燕南潯的表情,因而連那最后一點羞澀都拋開了,摸著燕南潯那灼人又撩人的東西,小心又急切地往現在身體里最空虛的地方里塞。 盡管知道燕南潯可以看見她所有的動作表情,她也顧不了太多了。 比起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謝稚然更在乎自己的欲望是否得到滿足。 燕南潯當然不知道她的然現在是這種氣死人的想法,只被她順從而主動的表現弄得又脹大了幾分。 阿然,你真是個妖精他呻吟般地說著,摁緊了那飽滿圓滑的臀部,重新劇烈地運動起來。 換來謝稚然滿足而又銷魂的呻吟,溢滿整間質樸的屋子 看著熟睡的謝稚然,燕南潯嘆了口氣,低頭緩緩吻著她。 本來今天是要來好好奚落她一回的。 看到她心心念念的王爺上了青樓,這女人必定會無比難受吧。什么都不說,默默隱忍的樣子,最能勾起她欺負的心理。 偏偏等了大半夜不見人,yuhuo全燒成了怒火。 要是讓他發現他的阿然碰了別的人,他一定會把她囚禁在她的酒窖里,不分白天黑夜的綁著她狠狠侵犯個夠。 偏偏難得主動的女人,讓他把什么挖苦的話都忘了,想來真是掉面子。 不過,阿然坐在他腰上主動讓自己進入的樣子,即使現在想起來,都能令他馬上渾身燥熱 謝稚然很容易就順從他的話,讓他既覺得滿足和欲望高漲,又覺得,似乎這種順從,和他燕南潯沒有太大關系。似乎即便是別的男人,只要握住了讓謝稚然在意的東西,也同樣可以讓她乖順地張開她yin蕩的雙腿。 所以他得好好地看牢她。 突然想起她來之前,同為護法的高信很鄙視的看著他,問:既然你喜歡她,干嘛不說明白呢?全組的人都覺得你是在玩弄人家而已,恐怕連謝稚然自己都是這么想的吧。 燕南潯只是搖頭,說:你不明白。 他不會明白,他的阿然有一顆多難得到的心。 燕南潯只覺得,一旦自己先開口說了喜歡,恐怕這輩子,都別想讓他的阿然正眼看他一下。 這個女人,就喜歡得不到的東西。 這樣欠虐的性子,他不好好折騰,真是對不起為了她飽受折騰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