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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還是寬慰道:“阿秋,我知道你在顧忌什么。小白愛她并不比你愛的少,只是不善表達,他們中間又有太多磨難,對小妤造成傷害也是迫不得已。世間萬事,皆有因果,誰說這不是命中注定?小妤如今下落不明,是因他而起,只要他好好的在這里,小妤也早晚會回來的!”“你是說,原初白要是不在了,她就不會回來了?”容剪秋皺了皺眉,語氣嘲諷。“我只知道,這里有愛她和她愛的人,她早晚有一天會回家的。”了塵直視他,雙目坦然。……“唔……”一片鳥語花香中,夏妤緩緩睜開眼睛。藍藍的天,白白的云,陽光燦爛而不刺眼,細嫩芬芳的青草拂過鼻尖,一只彩色蝴蝶從眼前飛過,停在身側的一朵白色野花上,一副生機盎然的大自然景象。這是哪里……夏妤眨了眨眼睛,手撐著草地,慢慢坐起身子。這才發現,裸露的手掌和手臂都布滿細碎的傷口,好在傷口不深,都已經結痂了。倒是外衣被割了許多口子,看起來很狼狽。她記得昏迷前是和楚孤軒在一起的,失去意識的剎那,似乎有誰把她抱在懷里,然后那股刺痛的感覺就被隔離開來了,再然后,醒來就到這里了!這里怎么看也不像當初的樹林,明明已經深秋了,這里的感覺卻像是夏天,不遠處有一片密林,卻比無名山更加茂密繁盛,碧空如洗,野花馥郁,像是一個世外桃源。有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又穿越了,不由得一陣心慌,待看清了躺在幾步之外的黑衣男子,神色一下子凝重起來,頗有些劍拔弩張的緊繃。只是,他似乎睡著了,躺在草地里一動不動,身邊的青草給他壓彎了一大片。走近了,才發現他的狀況比她要糟糕的多,且不說身上破裂的衣服像破布,就連那露在衣服外的肌膚都呈現一種詭異的青紫,有好幾處的肌膚都裂開了,傷口深淺不一,還在不斷流血,看起來十分滲人。原本俊美的臉孔也無法避免地多了些劃痕,傷口已經結痂,凝成細細的暗紅,越發顯得醒目。此時,他雙目緊閉,臉色蒼白的像只鬼,安靜地躺在那里,了無生機地就像一具死尸。夏妤小心地靠近,彎下腰去試探他的鼻息。還好,有氣!放松地嘆了口氣,卻在下一刻變成生氣!這人拆散她和小白,害她沒了的孩子,如今更是害死了小白,她為什么為他擔心?她應該落盡下石,讓他下地獄才是!念頭一起,就像初春的野草,在腦海里瘋長不息,手不受控制地伸出,顫抖的,決絕的,掐住他的脖頸,一點點,收攏,再收攏……看著他蒼白的臉色一點點變紅,變青,甚至呼吸緊促,她的神色越加瘋狂。死,死,死,這樣的人,該死!“咳咳咳!”突然傳出的咳嗽嚇了她一跳,夏妤雙手一抖,猛地向后栽去,再抬起眼的時候,卻撞上了一雙漆黑深沉的眸子。不同于以往的冷酷殘忍,此刻那雙眼睛里散發出柔的光芒,定定地看著她,像是三月里溫煦的微風。“你沒事,真好……”吃力地看了她一會兒,他微微松了口氣,似抵不住疲憊,再次閉上了眼睛,這一次,久久沒有再睜開。四周只有風吹過的聲音,簌簌的,吹的她心里發寒。他剛剛在說什么?慶幸她沒事?真是笑話,虎落平陽反欺犬,以為她是那么那么好騙的么!不過,突然想起來,在無名山的樹林里,只有他們兩人,將她抱在懷里的是他?擋住了那些沖擊,才傷的那么重么……這個認知讓她像梗了一根骨頭在胸口,不上不下,難受極了!看他久久沒有動靜,她遲疑了一下,好半響才去試探他的鼻息。這次,他的氣息更加微弱了,也確實是昏迷了,只怕再過個幾個時辰,他便真的要一命嗚呼了!她倒是不敢去掐他了,心里卻在做著另一番掙扎。楚孤軒是個大惡人!在她心里是毋庸置疑的,知道他救了自己,她卻下不去毒手了!是讓他在這里自生自滅呢,還是……太陽漸漸西下,夏妤最終咬了咬牙,吃力地將他扶起,一步步往森林里走去。垂下的小臉一直崩的緊緊的,她磨牙道:“別以為我愿意救你,要不是還要靠你出這鬼地方,本姑娘早就親手解決你了……”卷三,第一百五十一章他的感情半大不小的山洞里,噼叭作響的篝火熊熊燃燒著,照亮了整個巖洞。夏妤一邊轉動著火堆上烤的流油的兔rou,順手加了幾根柴火,保持熱烈的火勢。眼角不自覺地瞥向躺在一旁干草上雙目緊閉的楚孤軒,心思一陣復雜。于對野外身存,她還是比較有自信的,鉆木取火什么的,都是小菜一碟。她的運氣也實在是好,進森林不久就發現了這處洞xue,在楚孤軒身上摸出一把鋒利的小匕首,趁著天黑之前出去尋找食物。雖然不會武功,憑借不錯的輕功,也獵到了一只肥兔子。循著水聲,找到一條溪流,洗了滿身塵垢,再把兔子處理干凈,拾了些柴火就回來了。本來把他架回來已經是莫大的恩惠,這半死不活的樣兒,還一身血氣,保不準過了今夜,明天就被野獸啃得只剩一堆血淋淋的骨頭渣了。任他在山洞里聽天由命已經是仁至義盡,只是望著他越加慘白的臉色,感受他愈加脆弱的呼吸,夏妤的心還是小小的窒了一下,低咒一聲,又不甘不愿地出去了。在夜幕還沒完全降下之時,她吃力地辨認著各種療傷止血的草藥,順便割了一些干燥的稻草回去做鋪。山洞里的巖石地面僵硬得咯人骨頭,她踩著都不舒服,更何況一個重傷欲死的人。他身上的傷顯然比她透過凌亂的外衣看到的要嚴重,原本緊致的肌膚此時脆弱得如同羊脂,被利器從不同角度割裂得縱橫交錯,隨著衣服的剝落,帶起一些細碎的血rou,讓身為醫者的她,也禁不住手腳發軟。難以想象,這些傷口要是出現在她的身上……打了個激靈,看他因她的動作難受得皺起眉頭,夏妤不由放輕了動作。原始的藥草顯然比經過加工的藥粉更具有刺激性,看他身體痙攣,肌rou不斷收縮,布滿汗水的臉滿是痛苦,夏妤不禁顫了顫眼簾,加快了動作。最后用匕首將他較為干凈的中衣有規律地劃成長條狀,一邊給他包扎,一邊嘆息……明明恨之入骨,偏生狠不下心,只要一想到昏迷前是他將自己抱在懷里,一想到他醒來時關懷的問候……兔rou燒烤成熟的特有香味拉回了她的思緒,夏妤拿下串著兔rou的木棍,湊近鼻尖,深深聞了一口,迫不及待地吹著氣,想要降低那灼人的熱氣。